不过为了融入人类社会,它们中的绝大多数,也仅仅会在天圣域的地皮恢复为兽型,在人类的主导的地盘上,都是以化形诀转换成人型。
毕竟人类地盘上所有的设施布置,都是以常人为标准设计的,一头十米高的巨熊,可没办法从只有三米高的旋转门通过。
人类的城市,终究还是设计给人类使用的。
所幸也只有少数高阶妖族对化形成人有所抗拒,中下层妖族早已经被人类文化全洗成了“慕人犬”,一部分甚至是请人在自己身上永久固化了化形术,直接在人类社会定居。
当然生殖隔离还是有的,只是庞大帝国的内部,从不缺少父母死于意外的孤儿,抱养一个就行。
要是真有钱的,也可以购买帝国遗传科技研究院的服务,做一对一的基因融合,或者说是俗称的“人体炼成”,只不过整出来的是人头狗,还是狗头人,这就只有天知道了。
除了保证产物基因来源一定是父母双方以外,帝国遗传科技研究院对其它任何东西都不保证。
跨越生殖隔离的基因结合,本来就是在逆天而行。
……
“你们这十年有什么打算?”虚玄零突然问道。
按照他们跟白墨的约定,前十年时间是属于他的时间,其他人没法将手下送到道辰界,原本打算在道辰界建立永久基地的想法也只能延迟。
“探路。”
“挑附近容易入侵的世界。”
“零,你呢?”基尔科夫反过来问起了虚玄零。
“我已经跟他们约好了,这十年都用来重新布置周天星斗大阵。”
周天星斗大阵,最初是帝国众仙创立出来,用以汇聚百万修士之力,对抗白墨威胁的超级法阵。
以十二尊七阶真仙为阵枢,各自执掌一方阵旗,每一方阵旗再下属十二万九千六百修士为伴星,构建成一个共同体。
经过多位专家测算,这周天星斗大阵,在满负荷输出时,足以跟八阶前期的存在长期对抗,即便是在八阶中期面前,也能坚持上整整一天。
按照他们的想法,只要别头铁去撞远在太阳的白墨本体,一般而言他的投影化身顶天是八阶前期,四劫层次,布下周天星斗大阵还是能够对付的。
只是这布阵所需要的时间、人力、物力都非同小可,足以将一整个超级势力多年的储备掏空。
“布阵?”
“我隐约感觉,他似乎不会在道辰界久留。一旦他离开了,马上我们就要直面伊西斯的压力。”虚玄零这样说道。
“恐怕这不仅仅是感觉吧。”
真仙当中,虚玄零跟白墨的关系不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负责对白之大地日常事务的也是她,所以他们更倾向于认为,是白墨额外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不管她说得对不对,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我们不可能永远扯他这张虎皮,虫母并不是傻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现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到那时候,无论他是在还是不在,虫母对我们的态度都会发生变化,至少这紫青大药订金,肯定是不会给得那么爽快。”
伊西斯在前些日子的协商中,一次性将未来数十年的报酬都提前给了他们,这也不得不让帝国的一众真仙有些特别的想法。
“你已经开始服用那些大药了?”
“你猜?”
这帮从灵河之秋以来一步一步走来的真仙,有一说一全是挖坑王,因为自己也经常在功法丹药中留后手,天然就不会随意相信别人给的东西。
哪怕是白墨留下来的成仙之法,也几乎是没有人照搬照用,大多都是通过逆向解析原理,然后重新设计出最符合自己实际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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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给的紫青大药我是肯定不会碰,但天然的紫青灵机确实是好东西。”青巫王烟火的左手化为一截树干,然后右手伸进左手的树洞里,掏出了一个白玉瓶。
“这是我的某个子体,恰好在某个山谷遇到的一缕紫青灵机。”
“它可以算是一种特殊的仙材,跟凡人所用的灵石有几分相似,我等花一刻钟炼化一缕,就可抵十日苦修,如果有源源不断的紫青灵机供应,我相信用不着五十年,就可以冲击三劫真仙的境界。”
“……”
众人听罢若有所思。
跟道辰界的修士以及虫母伊西斯不同,有着真灵壁障保护的他们,至少在极长一段时间内,不需要担心道化之力的侵蚀,紫青灵机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离不开的东西,相应的诱惑力也要低上许多。
这点是连伊西斯自己也没想到的,区区一个踏入修炼之路不过两百年的文明,竟然能够整出隔绝道化之力的真灵壁障。
哪怕这种隔绝,只是暂时性,某种意义上说还是饮鸩止渴的隔绝。
因为真灵壁障,其实只是在修士的意识真灵,跟道化之力洪水间修筑了一条“水坝”,坝外的水实际上还是在源源不断地积累。
到哪天水坝顶不住无限增加的压力崩毁,此前积累的道化之力便会一次性横扫过来,天上地下,无人能救,瞬间归墟。
但留给坝内人努力的时间,终究是多了不少。
……
幽魂沙漠。
亘古未变的黑色阴风,今天迎来了一位新客人。
这片被称为生灵绝地的沙漠,一年到头都在吹着某种刮骨销魂的黑风,没有法力的普通人,在这黑风扫过以后,从灵魂,到肉身,都不会有任何能剩下的东西。
数不清的无意识幽魂在风中徘徊,依照本能攻击一切它们认为“活着”的生命。
“真是一片不错的地方。”白墨用手随意往风中一探,似乎抓住了某些东西。
他手里的黑烟,好似一条游鱼般挣扎着。
在白墨的情绪视觉里,他进来以前,幽魂沙漠的黑风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情感。
没有喜悦,没有恐惧,也没有仇恨。
它们攻击活着的生命,不过是跟水滴入沸油然后炸开一样自然。
但在白墨走进来以后,他发现以自己为中心,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开始在这片沙漠当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