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我想起来了,那他得的应该是癫痫,而且还是北宋陕州人。”娇娇忽然这么说,秦鱼有些惊讶。

他怎么知道!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也不是那么没用的,在地府那么多年,总有些东西知道的比别人多,只是有时候想不起来....好吧,我是经常没想到,但这次想到了,我那时当差,有一次晃悠过奈何桥,看到牛头马面压着一猥琐道士要去下炼狱,当时我管的都是天上地下一等一的罪犯,这种凡间犯事儿的不归我管,但我好奇,也就问了下,才知道这人心黑,弄虚作假,在人间宣传许多子虚乌有的道术,名为救人,其实酿成不少餐具,就比如说用阴蟒蛇胎盘于腿上,盘上个七七四十九天也就能根绝癫痫,因为那道士是北宋时的陕州人,我才这么猜的....”

“所以这法子无效?”

“不知道咯,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否则也不至于罪孽那么重,直接扔了十八层地狱,而且你看刚刚那血尸的模样,哪里像是寿终正寝的,保不准是被阴蟒蛇胎反噬当载体吸取营养了。”

也是,秦鱼也是这么想的,“估计这人最后也知道自己上当了,所以怨气特别重,然奈何,他已经被阴蟒蛇胎控制了,不过这块玉是啥来历?”

秦鱼琢磨着这块玉能镇住这种血尸,不像是一般东西啊。

她看向娇娇,娇娇气恼:“又看我做什么!这块玉跟那道士又没屁关系,我咋知道是什么!”

“你不是天界的吗?对这种宝物没认知?”

“神经病哦,天界的宝物我知道,可这充其量只能算人间的灵玉而已,我干嘛都认识!”

我觉得你大概一个也不认识。

秦鱼也不说他,怕爱面子的猫猫炸毛,问黄金壁?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她翻了翻那几本书,嗯.....算了,还是求人吧。

“墙壁墙壁快出来,问你个问题。”

这次运气不错,人家不忙,理她了。

——把你的头伸进棺材里看。

咦?秦鱼狐疑,走到棺椁边上往里面看,空荡荡的,啥也没有,真够寒碜的,没有半点陪葬品。

不过....棺木里面竟然刻着字。

是古言文,文绉绉的,娇娇不耐烦理解,让秦鱼翻译了。

“意思就是这个棺木主人名赵解,是北宋皇族在陕州的一旁支线,也算远亲宗门子弟吧,还是嫡长子,虽然血亲不厚,好歹也能继承陕州的一方贵胄身份,这赵解可谓身份不低啊,而且德行兼备,很得当地爱重。但是呢,命不好,竟在快可以继承贵胄身份的时候暴露出患有癫痫,皇族们在古代对外表疤痕都在意得很,何况这样见不得人的恶疾,怎么能让这种人继承位置呢,整个陕州宗族都要炸了,而且唯恐被朝廷宗室知道,那就是侮辱整个宗室的大罪,到时候要下罪地方,于是赵解的那一脉宗族商议后决定把他处死,也是派人谋害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死了,其实赵解早知自己这病一旦暴露绝对必死无疑,可这么多年来试过许多方法都没法治病,最后无奈信了那偏方,也花了大笔力气弄来了阴蟒蛇胎,就是在继承礼前用上了,却不想这玩意邪性,普通人镇不住,反而走岔了气让他提前暴露了癫痫,被关押在自己屋中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这阴蟒蛇胎入了体,吸干了精气而死,死状凄惨,犹如被鬼蛇攀附吞噬,宗族的人吓坏了,不得不密封消息,特地请来得道高僧,这位高僧不给姓名,但道行很厉害,一眼就看穿了阴蟒蛇胎作祟,但说因为赵解是皇族子弟,就算旁支,也有一点点龙脉庇护,是不能强来的,只能用阴阳调和的办法.....”

娇娇忽然插一句:“阴阳调和是那啥啥吗?”

秦鱼默了下,一拳头砸在他的胖脑袋上,回:“能不能有点学术精神,不要老想着那种龌龊事。”

虽然她刚刚第一反应也是那事儿。

“打什么打,说一下不就行了,你继续吧。”

“所谓阴阳调和,就是阴蟒蛇胎属阴,要用与之相冲克制的力量来压制它,达到平衡,消弭赵解身上已成的怨气,免得不肯入土要危害族人,一听赵解要害自己,那些宗室果然吓坏了,不顾一切找来了一大块极品炽阳灵玉,当时那高僧还感慨天下至宝当一皇族居多,但又说这极品炽阳灵玉太极品了,灵性高于阴蟒蛇胎,怕阳压过了阴,反而把赵解弄成赤僵,得寻一阴蟒风水脉….”

娇娇:“这折腾的,我怎么觉得这个高僧有点贱贱的。”

秦鱼:“我也这么觉得....皇族果然厉害啊,就算是旁支,出人出力,也果然找到了地方,哝,也就是这里了,虽然下葬,但宗族对赵解厌恶得很,什么礼数就算了,陪葬品也不给,所以才有这种葬得费心却又见寒碜的奇怪墓地,然后呢,嵌在最上面石盘的就是炽阳灵玉,被那高僧雕了佛咒经文镇压....大概可以叫做炽阳佛玉了。这高僧比那什么道术靠谱,事儿是成的,也保了那一方宗室平安,就是几百年后的我们不走运,逮上了这种墓。”

不知深浅,不知它历史,如果不是娇娇翘它,两人估计都死了。

“按理说起尸的莽尸是十分厉害的,我们这三两下子根本逃不过,但有炽阳佛玉镇压,它的实力被削弱很多.....”

总而言之,险而又险,侥幸捡回一条命。

“不也得宝了!这炽阳佛玉可是好东西啊!”娇娇心态好,又喜滋滋了,但秦鱼若有所思,“这上面不是说一大块炽阳灵玉?可这成型的炽阳佛玉就这么大啊。

她比对了下,就半个掌心大小吧,跟普通的观音玉佩差不了多少,哪里来的一大块?

“那高僧切切切,切了大部分边角料,剩下这么一点点精华?”娇娇也纳闷,最后两人倒是想法一致了——没准是那高僧自己收起来了,当辛苦费。

哎呀,猥琐人之见人猥琐之处。

一人一猫感觉自己真相了,倒是得到了黄金壁的反应。

——不许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