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黑火(1/1)

克鲁等人作为群众帮的帮众,在当地还是颇有手段的。

虽然只是最底层的一批,但在平民眼中已然是不可招惹的对象,一些小警察也会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而如今,他们却对一个八岁的白人小女孩服服帖帖。

自从答应护送欧拉回家后,欧拉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并且也没有什么异常再发生。

这让他们总算敢问一下黑线的事,这玩意儿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们为欧拉做什么都行,只要之后能为他们解除这个诅咒。

对此,墨穷说道:“你们放点血吧。”

“放血?”

克鲁等人对视一眼,想来这应该是什么神秘手段。

此刻黑线攻心,距离心脏只有一步之遥了,而头上的白发也一下子多了很多,皮肤深处的奇怪斑纹也更多了,嘴唇惨白的渗人,直感觉整个人虚的不行。

于是立刻拿来刀子,把自己的手腕划破,放了些血。

只见从伤口处,流淌出来的是黑色的血液,那粘稠的黑血仿佛石油一般。

“天哪……我们的血……”

他们任由这些黑血洒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五片血迹。

虽然很惊悚,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即将侵蚀到心脏的黑线开始褪去,一路退回到手臂才停下。

“有用!”他们强忍着疼痛和虚弱,继续放血,伤口凝固还咬牙割破。

可直到感觉头明显晕晕的,那黑线也没有彻底消失,依旧在手臂上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消退。

似乎这种放血的法子,只是治标不治本,放再多的血,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哀叹一声,他们赶紧止血包扎。

至此在地上留下了五滩血泊,泛着不详的黑色。

“欧拉……我们愿意带你回家,但是……但是这里距离爱尔兰太远了,我们也没有办法送你上飞机……”克鲁纠结道。

他们不知道欧拉只要离开肯尼亚就算任务结束了,觉得回爱尔兰肯定要坐飞机。

但是,他们不可能入得了境啊!所以也搞不到去爱尔兰的机票。

更别说,欧拉连身份证明都没有了,欧拉是被拐带的,哪有什么证件?

据他们所知,卡勒姆之前带了欧拉的照片来,就是让他们群众帮的一个老大帮忙搞定身份问题的,做一个假身份让欧拉成为他的女儿。

现在那个假身份他们也不知道做没做好,做好了,也是在老大那,毕竟卡勒姆这么快就死了,根本没来得及取。

墨穷听了,说道:“开车走啊!我来的时候就是坐车和坐船的。”

这是真的,设定中卡勒姆自然不是带着一个没有身份的欧拉坐飞机来的,而是坐了别人的船来到非洲,之后游荡多个国家才来肯尼亚的。

不过,那是卡勒姆人脉广,他跟多个国家的地头蛇都熟。

但眼前这几个臭鱼烂虾,顶多在当地耀武扬威,出了内罗毕的地界,都不是太好使,更别说国外了。

果然,克鲁等人苦涩道:“我们可搞不到去爱尔兰的船……”

“只要能离开……”墨穷刚要说离开肯尼亚就行了,却突然被易波打断。

易波暗中提醒道:“不可以哦,墨穷。”

墨穷知道易波什么意思,那就是如果只以离开肯尼亚为目的,那就超游了。

她必须以回爱尔兰为目的,这一点哪怕黑化了也不会变,至于离开肯尼亚,那是教官们的判断,只要她离开国境,就判定任务结束而已。

跟欧拉要怎么做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欧拉不能说什么先离开肯尼亚去邻国再说之类的话,克鲁等人连在当地都搞不到飞机和船,更别说邻国了。

“我要回家!”墨穷情绪再次低落下来。

克鲁等人很慌,对视一眼,这真是的无能为力啊,除非把老大拖下水。

“有办法!有办法!欧拉,我们老大还是很厉害的,如果他也帮你回家的话……也许能帮你搞到船。”克鲁说道。

墨穷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言下之意很清楚了,克鲁想让他们老大也拉入伙!

“群众帮的老大么……只是其中一个吧,据我所知有好几个老大。”墨穷心中暗想着,她的身份始终很麻烦,完全没个正经身份,就是个黑户。

不管去取走做好的假身份,还是收服他们老大,墨穷现在都得去跟那家伙接触一下。

“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的时间并不多……”

墨穷杀死了卡勒姆,就不可能走正规途径了,虽说她不会有刑事责任,但想让警方立刻把她送回国是不可能的,光核实身份以及搞清楚案件就要很久,暂时安顿下来滞留两个月都有可能。

以蓝白社的尿性,遇到这种案件,一定会把事情搞清楚的,哪怕他没有弄黑血,没有砍头也是一样的,因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反杀了成年老狐狸,是非常不合理的。

到时候她被警方暂时安顿,等于被看守着,行动不自由,会非常被动。

所以墨穷更愿意走群众帮这条路子,借助地头蛇离开肯尼亚,这无疑自由和主动许多。

另外易波也告诉他,这些各个背着血债的帮众,事后知道了太多也不要紧,直接送去精神病院,或在特定的监狱服刑。倘若是死罪,那就更方便了,直接给签一份S13协议。

……

群众帮负责情报和人事方面的老大,叫阿金纳。

卡勒姆生前就主要与他接触,克鲁等人也都是他的手下。不,准确的说是手下的手下。

阿金纳做上了老大,早已摆脱了在贫民窟厮混的阶段,住在当地的豪宅中,甚至都玩起了艺术品。

从油画到雕塑再到象牙挂饰乃至华夏的瓷器,不管懂不懂得欣赏,反正豪宅里到处都充斥了这些。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肯尼亚上层名流,做正经生意的人。

倒也是,他平日里也常常与商政人士往来,有不少还是群众帮操控选票扶上去的,甚至阿金纳自己,都挂了一个当地选区的民选议员身份。

“老大……”

“不要叫我老大!你应该称呼我为议员先生。”阿金纳叼着跟雪茄,背对着自己的小弟,正在欣赏房间里的油画。

“呃……是先生,克鲁来找你了。”手下说道。

“哦?是参议院的克鲁先生?快让他进来。”阿金纳回过头。

“呃……不是,是跟我混的那个克鲁……”手下汗颜。

阿金纳眉头一挑,吐了口烟说道:“哦,贫民窟那个克鲁啊,我记得他是负责跟卡勒姆接触吧,对了,卡勒姆上次拜托我搞一个白人小女孩的身份,刚刚弄到手还没送下去。嗯,应该是来拿了,让克鲁进来吧。”

他吩咐下去,很快克鲁就走进房间。

阿金纳头也不抬地说道:“东西准备好了,你拿去给卡勒姆吧。”

克鲁接来欧拉的各种身份证件,却没有走。

阿金纳奇怪地抬头,他跟克鲁是认识的,此刻见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事?几天不见你老了这么多?兄弟们过得有这么苦吗?”

屋里另一个手下,克鲁的大哥看到克鲁头上掺杂的白发也是有些惊讶:“克鲁你怎么了?”

克鲁表情苦涩道:“老大,大哥,我被诅咒了。”

“诅咒?你特娘的在说什么呢?你少信贫民窟那些巫汉神婆。”阿金纳不满道。

“是真的……卡勒姆已经死了。”克鲁说道。

“什么!”阿金纳跳起来,随后之前故作优雅的神情没了,转而是满脸煞气道:“谁干的?”

卡勒姆跟他们混得不错,而且这人在各地以及周边国家都有不小的人脉,他们群众帮与他合作多年,关系不错。

没想到他竟然被人干了?

只见克鲁后怕地说道:“卡拉。”

“卡拉?卡拉特娘的是谁?”阿金纳怒道。

“一个来自北方的恶灵!从无尽的孤独与怨毒中诞生,是守护欧拉的朋友……”克鲁神秘道。

阿金纳:“……”

大哥:“……”

两人对视一眼,阿金纳说道:“克鲁啊,最近给你放个假,你去城里找几个女人放松放松。”

“我说的是真的,老大,我们必须帮助欧拉回国,否则她一生气,我和弟兄们就死定了!”克鲁立刻亮出手臂上的黑线给他们看。

两人看到黑线,却并不以为意,毕竟没有经过墨穷一套套的铺垫,光看这黑线貌似挺可怕,但也就那么回事。

“我看你气色不好,满眼血丝,还有这黑线……你去医院看看吧。”阿金纳说道。

克鲁急道:“老大,求你了,跟我去见见欧拉吧,我答应了送她回家,如果我做不到,卡拉会杀了我的!”

“够了!什么欧拉卡拉的!滚!”阿金纳不耐烦了。

克鲁脸色一变,随即脸色阴沉,事关他的小命,但老大却不帮他,那就不要怪他把老大也拖下水了。

还好没有带欧拉过来,否则激怒了卡拉,她若凶起来这里将化作地狱!

“抱歉了老大,为了让你们相信我,我只能让你们见识一下卡拉的力量了!”克鲁凝重地说道。

“嗯?”阿金纳眉头一皱。

只见克鲁拿出手机,与同伴视频连线,其凝重的脸顿时变得讨好道:“可爱的欧拉……嘿嘿,是我是我……”

说着,他又把阿金纳和大哥给照进去,然后说道:“我在劝说我们老大帮你回家,但我们老大果然不相信……你看……能不能……”

墨穷在镜头前说道:“卡拉,怎么办?”

紧接着,阿金纳等人就看到那八岁的小女孩瞬间化作魔女,崩坏地笑道:“欺负欧拉的都要死!”

阿金纳吓得连连后退,但这毕竟隔着视频,他依旧有胆气怒喝道:“怎么回事!克鲁,这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卡拉,如果你还不相信,我只能请她过来了……”克鲁认真道。

“什么?”

只见克鲁谨慎地拿出一根蜡烛放在桌上,那根蜡烛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上面却有着诡异的黑线盘踞。

克鲁颤抖地用打火机将其点着,只见腾得一下,上面亮起火苗。

阿金纳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哪知克鲁恭敬地冲着镜头说道:“卡拉……请您从黑火中降临……”

“???”阿金纳两个黑人问号。

怎料,克鲁话音刚落,魔女般的萝莉就恢复了甜美的金发欧拉。

然后,那根蜡烛燃烧着的小火苗,猛然间化作了黑色!

那舞动的黑色火焰,深邃如渊,晃动间仿佛要把视线都吸进去。

更诡异的是,黑得发亮的火焰,依旧能把桌上的事物照射出影子,诡谲至极!

阿金纳内心惶恐不安,盯着黑火,精神紧绷,连连退后,背靠墙壁,直感觉一股寒意往上窜。

“这是……什么?”阿金纳口舌发麻道。

然而克鲁看着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角掠过一丝讥讽,显然,他的三观已经被重塑了,油然有一种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的优越感。

只见克鲁略微狂热地盯着黑火说道:“黑火,用生命点燃的黑火,此刻正在燃烧的……是卡勒姆未尽的寿命。”

“什么!”

阿金纳骇然至极,突然,看到蜡烛上的黑线蔓延到桌面,很快遍布地面,甚至开始攀附墙壁。

屋内众多的艺术品全部被染上了黑线,就见一副他之前还在欣赏的油画,突然动了。

不,并不是油画动了,而是油画所绘制的女人,竟然开始扭头。

画中的女人从正脸渐渐变成了侧脸,那双眼睛诡异地转过来盯着他!

原本是平静的嘴角,竟然翘了起来,整个面孔越发生动,直至露出诡异的笑容。

笑容越发地崩坏,越发地夸张,直至整副画的线条都躁动起来,各色的油彩扭曲着,变成一副不可名状的惊悚崩坏画面。

阿金纳两人紧贴着墙壁,手脚发冷,面色惊恐至极。

倒是克鲁,作为始作俑者之一,颤抖之余竟然还有一丝兴奋!

此刻竟也露出崩坏地表情激动道:“卡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