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所有股东都是有权参加股东会的,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兴趣来。所以,每年到场的都是KB刻意邀请的大股东和一些名人股东。这样,在证券版块刊登新闻时,才有可写的热点。
今年也不例外,来的都是大股东。
我不是第一个来的,所以和顾一笑走进会场时,差一点引起了围观。有几个认识我的老股东上来打招呼问道:“陶总,你的股票不是司总代持吗?今年有时间来了?”
我笑道:“我现在不需要他代持了,而且我即将重回KB工作。”
KB是业内颇具影响力的公司,所以股东会大会时有各方记者前来报道。我的话一出口就引起了记者们的注意,有几个人围了上来,先向我表明了自己记者的身份,然后开始提问。
“请问您这一次是重新回归KB吗?”
“对,即日开始。”我给了他更多的答案。
“那您可能会就职的职位是什么?”又有其它人问。
“这个要看各位股东选举的意思,我以前做的是运营工作,这一次可以会涉及到一些财务方面的职位。”我看着记者们期待的眼神,继续说,“这几年我在家带孩子,确实也没闲着,现在已经拿到了管理学的博士,还有注会的证书。我知道,大家会问我没有经验怎么做。那我想声明的一点是,从KB成立初期,我就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妈妈,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我说。
久不接触媒体,我需要一点一点恢复状态。
“听说现在你正和司先生进行着离婚,什么原因呢?”有人问到了私人话题。
我不介意,笑得很灿烂的用了一句套话:“在场的各位都是男人,那男人面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的投怀送抱时,定力会有多少?再说,现在又有种种药物,各种不可言说的手段,男人把持得住的有几个?”
我反问完以后淡然的说:“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我不介意,也会给他机会。毕竟我们有共同创业的公司,共同的孩子,共同的家。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爱人,是情侣,是亲人,也是伙伴。这种关系,不是一个女人和他随便上床就能拆散的。”
我越是这样说,后期离婚的消息出来以后,才会越让大家震惊。而且,我这样说就是为了让盛清锦多想。
她在司建连面前没有安全感,否则不可能直接来找到我。
“那就是说,您和司先生不会离婚?”有人直接问。
最近这段时间,经常有人约我做访谈,想问问我和司建连离婚的真相,我都直接拒绝。我等的就是这种机会,在这样的场合,我说起离婚的事不刻意。
“你觉得呢?”我反问他。
“陶女士,现在据可靠消息说那个女人已经怀了司先生孩子,您对此怎么看?”有其他记者见这人没问出我的答应,马上抢着问其他问题。
我笑了笑:“女人可以知道孩子一定是自己的,男人未必吧。”
记者们都理解这话的意思,马上也一齐笑了起来。等到笑罢,才有人问:“您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未必是司先生的?”
“我先生现在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我儿子。”我笑道。
会议差不多要开始了,司建连走进会议室,所有的记者都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来,看到我眼睛一眯就走了过来。到我面前,他低声问:“你来做什么?”
“参加股东会。”我说。
“你怎么事先没和我说过?”他问。
“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我就自己办好了手续过来了。”我说。
KB公司大,大公司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所有的事都有合法流程,只要流程在,即便董事长不在,公司照常运转。坏处是下面的人不可能事无巨细都汇报上去,毕竟董事长要放权给下面的人。我稍使手段就把我的名字隐瞒了这去,这也得益于我在KB工作那几年留下来的一点人脉。
有人想哈着司建连升官发财的,就有人对看他看不惯的。
“你瞎闹什么,现在回去!”他厉声问。
“我是独立的人,不是你的附属物,你无权干涉我想进入职场的自由。”我说完指了一下台上说,“好像到了总裁发言的时间,那边中外记者都等着呢。”
司建连看了一眼中间的主席台,最后警告我说:“你别乱来,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他知道我想要钱要公司,所以就一直用什么都得不到来要胁我。现在,我已经提起诉讼,就把钱和公司抛到脑后了。
我这个人有优点,尽完人力以后喜欢听天命!
司建连在台上讲话,用英文致辞,流利而自信。他穿着西装,整个人都显得很挺拨。不到四十岁的年龄,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间传出来的自信,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是成功人士,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说,他都是成功人士。
我看着他,不由就会想到他年轻青涩的时候。
这时顾一笑用手碰了碰我说:“别看了,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他真把你当成软柿子了,到了现在还要命令你,真是搞笑又不要脸。”
“我做好准备了。”我盯着台上的司建连说。
他虽然在台上讲话,目光却时不时扫到我这边。当他看到顾一笑和我窃窃私语里,一下就打了个结巴。我看到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快意。于是故意又靠近了顾一笑,对他说:“注意看司建连的脸色,他什么意思,和我离婚以后,我还要像古代妇女那样给守着?”
顾一笑顺着我目光所到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说:“大概如此。”
司建连的演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流畅了,我目的达到。
就在这个时候,顾一笑突然抱着我的肩,趁着所有人注意力在司建连身上,直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台上话筒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司建连眼睛都红了。他尴尬的扶起被他情绪失控时碰到的话筒说了几句圆了场。
他的致辞结束了,人风一样从上面下来,直接走过来坐到我身后。
“陶然,你还真想和顾一笑在一起啊?你对他了解多少,你知道不知道他冲着你的钱来的?你现在多大了,他现在才多大?你好意思下得去手吗?”司建连对我一连串的质问。
今天他的表情让我很惊讶,以前他一直在我面前说不在意我和什么样的人重新开始,只要我肯离婚,他就给我自由,之后我和他路归路,桥归桥。
“司建连,你前两天还说离婚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吗?今天吃错药了?看到我和他在一起,你应该很高兴,因为我不会再纠缠着不和你离婚了。”我回头看着他,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风情万种又疏离万分。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谁成想你居然来真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四五十也能找到真爱,女的那么大岁数,谁会真的爱你?人老色衰了,懂不懂?”司建连说得咬牙切齿。
“司总,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爱她年轻时娇艳的容颜,我爱的就是她与众不同的内涵,怎么啦,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可以一辈子都维持你只爱美貌这一点,反正你有的是钱,买得到几乎所有二十岁左右的拜金小姑娘。”顾一笑直接怼了回去。
司建连看着他冷笑道:“好,那等离婚以后,我看她一分钱拿不到时,你还会对她怎么样?”
说到这里司建连又看向我说:“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了,到时你再来找我,我给你生活费和抚养费。”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对我施舍一般。
“不用司总费心,我有钱有股权,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每年的分红也够我养几个小白脸儿了,一个顾一笑算什么,我算过我的钱能够养他们一个班的。”我对司建连说。
能气到司建连的机会不多,我可不能错过了。
他果然气得不行,刚要发作看到有记者朝我们这边拍,马上敛起脸上的怒气,对我说:“陶然,我不想说你了,自己选择的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你好自为之吧。”
我嗤的一声笑出来,司建连还真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