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昭光帝继续冷笑,任由自己的女人们跪在地上,对外扬起了嗓音:“将几个贼子给朕押进来!”

随着昭光帝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过来,尤为清晰的是金属锁链的声音。众妃嫔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男男女女几个人被锁着锁链跪在外殿,狼狈不已——显然已经受了刑。

纪容羽看着水修仪闪过暗芒的眼眸,心中跟着冷笑一声。尤其是目光看过外面的人,水修仪根本没有一点波动,相反带着诡异的兴奋,得意的目光不断在纪容羽的背后徘徊。

被带上来的,自然有连淑妃身边贴近的几个宫女太监和娇怜,还有侍卫统领和同时被抓包的惠宁殿包公公,更有定亲王。总之看着这些黑压压的人还有他们身上的伤痕,世面见得少的低等妃嫔都屏住呼吸,腿肚子都开始哆嗦。

定亲王是单独被拎进来的,除了纪容羽外,连水修仪都没有想到,会看到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定亲王陈恭菡,而不是那个在府中修养传闻中的傻子。

陈恭菡身上带伤,但是并不是刑具的伤痕,显然是在早晨被抓的时候为了守住身份奋力反扑而受到的伤痕。此时他铁链加身,笔挺地跪在地上,和昭光帝有几分相似俊美却阴霾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恨意。

昭光帝看着定亲王陈恭菡,也是冷冷一笑,视线在太后脸上刮了几下,道:“母后,您说,按照宫规,宵禁擅闯禁宫,该如何?”

太后黄氏虽为太后,可是也不过四十多岁年纪,加上保养极佳,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正是富贵端庄。眼看亲儿子被这么狼狈压了上来,心中难免仇恨疼痛,更加是一种深深的挫败!

夜闯禁宫,其罪当诛!

这抓了个人赃并获,罪名一旦定下,定亲王装傻欺君在前,而后夜闯宫廷在后,活命只怕都艰难!恐怕正是因为如此,吾儿才会拼死突围,如今被抓,反而不再装傻。

她同时明白,昭光帝这一句话的意思,不过是等她表态。

要她自己手中的底牌,还是要她自己的儿子!

如果没了底牌,他们母子好歹可能还有命!可是如果没了儿子……太后不敢想象。

知道是知道,但是做决定,依旧十分艰难。

昭光帝也没有逼迫,也没有管早就注定了结果的定亲王陈恭菡,目光停留在了连淑妃一众下人的身上。宫女太监们吓得一个哆嗦,再次叩头哭诉起来:“皇上,冤枉啊!奴婢/奴才们真的不知道啊!淑妃娘娘就寝,奴婢们照旧安置了,昨夜的确是娇怜她们伺候守夜……”

包公公和侍卫统领在那里享受太后的目光的千刀万剐之刑,那一头刑罚在身狼狈难堪的娇怜终于在众人的指证下,将矛头对准了纪容羽:“陛下,陛下饶命!奴婢招了,招了。是,是荣,荣昭仪娘娘让奴婢出手的,说,说淑妃娘娘是害死了皇子的凶手……”

昭光帝的目光瞬间扭了过去看向纪容羽,就算他知道,这件事儿,和纪容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