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是一定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就算是儿臣的野心!但有儿臣在,没人能伤害四皇兄分毫,无论是朝臣,还是父皇你。”纪容羽微微后退一步,保持让皇帝放心一点的安全距离继续道:“其实父皇,儿臣真的不喜欢你,你永远不知道,在被你忽略的这些年,儿臣,还有二皇姐面对的都是什么。父皇,儿臣不想逼你,也不想到最后一步弄得整个皇室鸡犬不宁,儿臣只是想走上那个位置,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除非,父皇希望自己辛辛苦苦谋划来的江山,便宜了儿臣那些现在还虎视眈眈的叔伯们。”

“逆女!”皇帝的手都在抖,“你这是在逼宫吗?!以你的阅历,你凭什么接管朕的国家?!”

纪容羽道:“四皇兄会帮我。”

“朕不会让你得逞!”

纪容羽的笑容依旧:“父皇是打算给儿臣定什么样的罪然后斩首儿臣?父皇确定能留住儿臣?或者让皇家刺客结果了儿臣?更或者让人坏了儿臣的名头?”她忽然半转了个身,右手的轻轻摸了下额头,摸到了黏黏的血液,这让她笑得有些妖娆和危险:“或者,父皇跟儿臣打个赌?”

皇帝没有说话。

“就赌一个月内三次机会,父皇能不能用任何方法和由头将儿臣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女杀死,或者赶出宫廷和皇室族谱?”她拿起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额角和颈间的血痕,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戾气,继续道:“或者三次之后,儿臣和父皇的最后情谊也消磨干净?就如同那把剑?”

皇帝重重坐回了椅子里,因为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让他也颇为忌惮和恐惧的压力,让他清楚的知道,她没有开玩笑。

“你……”

“那么父皇,儿臣等这一个月,是生是死。”说完,她慢条斯理地擦干静了额角凝固的血液,拨下一缕发丝遮住了血痂,又拉了拉衣领挡住了脖子上的剑痕,这才对着皇帝恭敬的一礼,规规矩矩地退了开。

站在御书房门口,纪容羽直接将纪洺琇给扶了起来带回了自己的珑誉宫。

挥退宫人,纪容羽亲自解开纪洺琇的衣物,看着他胸口大片的烫伤,尤其不少地方都起了水泡,眉头直皱。用专门洒了药的水替他清理的伤口,纪容羽故意狠狠地上药,疼得纪洺琇直抽气,还故意道:“热水过来你不知道躲?!活该!”

纪洺琇咧着嘴:“苦肉计,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和决心。”

纪容羽顿了顿:“你真是个疯子!”

“你已经说过了。”纪洺琇道:“你不也是疯子,杯子砸下来也不躲?”他伸出食指撩了她故意挑下的刘海,露出那狰狞的额角,漂亮的眉眼也皱了起来,就算刻意地压抑,纪容羽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浓浓的杀气和戾气。

他对她的观察,果然细致。

“我威胁了父皇,被砸一下没关系。”纪容羽给纪洺琇上了药,用棉布将伤口包扎了一下:“一个月的时间,我等着父皇来要我的命。”

纪洺琇冷笑一声:“父皇可是老狐狸,他不会的。”

纪容羽低头将他的衣服给他穿上,嘴角勾了勾。

他的确不会的。

御书房。

纪容羽离开后,空旷的御书房房梁上一个黑色的人影飘然而下。看身形是个健硕的男人,他跪在下面一身黑色的紧身服,头发和面孔都包在黑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