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大家辛辛苦苦出来混不就是图个有活干,有钱挣吗?再看街头那么多的店铺门市,有多少家是都在盼着这生意能落他们家呢。
只是没想到这新年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大,关键还是这么地麻烦。
这么多的生猛玩艺儿明天上午够忙的了。
第二天早上涵星五点半就起了床,把自己的必修课进行完,从下面带了八宝粥和大饼过来,和查得匆匆地吃过,就奔赴“前线”去了。
看着这么一大堆的活物涵星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问题:“这不算是违法进行那个啥吧?”最终还是心一横,决定把这活儿进行到底,帐都付过了,你还能退缩么?
半个小时之后,谭婶和谭德莱也开着小车过来。谭婶把门内的“客满”牌子挂在外面的醒目处,就进来把“芝兰”、“含蕴”、“绽放”和“清荷”四个包间的窗户打开,同时还把排风扇打开,直到感觉到里面充满了带着红河气息的新鲜空气充盈了整个房间,才把风扇和窗户关上,在每个房间里点上天然熏香,这个工作才算结束。
有些顾客特别是有点身份的人对房间是很挑剔的,马虎不得。
紧接着她又拿上特制的浇水壶把店里的所有植物加上水,尤其是那四个房间的,甚至用擦眼镜的细丝布把那四棵发财树和好运兰的枝叶细细地擦过,看着那葱绿的生机,心情好上不止是一个档次。
到上午十点半的时候,那年轻人先是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了一下进度。随后自己亲自打了一辆车,到茶社来现场监督。他与涵星见了面,看了一下厨房,就自顾自的泡茶喝。而涵星他们该干嘛就干嘛。
从十一点半开始,断断续续地有出租车到路边停下来,然后就有人从出车下来,再独自步进进了茶社。十一点四十八的时候准时开席,一切正常。
酒过三巡菜上五味,在家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当然 了,具体的情况涵星也不是太过关注。把最后两个汤做完的时候,他厨房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剩下的只有等者那副书记和福的召唤和他一起敬茶了。
真不知为何他们这样一个场合,为何偏要他这样一个局外人来陪他“敬茶”。一般类似的单位聚餐,都 是自斟自饮的。
难道是为了向外推出咱这家特色茶社?不会吧,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算了,顾客是上帝,有家说啥咱就做啥就行。
匆匆地吃了点东西,其实也是不用吃的,光尝就能尝个半饱了,他走到外面大厅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把大铜壶,就像春风轻轻地拂过小姑娘的脸一样。
这时他突然想起明年就是“两会”了,老书记年龄也到站了,而这和书记是省里空降干部,会不会是为明年作准备啊?听说这和书记的呼声好像很高。
对涵星来说,能够解决安全问题就是最大的心愿了,对这些八卦是不感兴趣的。
正在这里胡七八糟想着,就听那边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和书记的秘书过来提示他要开始工作了。
其实这项工作也非常的简单,就是跟在人家和福副书记之后,人家说添水泡茶,自己就把包间里预热好的水倒进壶里,然后再拿起那把像大象头一样的大茶壶作一些高难度动作,然后再按人家指导的添水顺序给大家添上茶。
在政府机构里这先后都是有讲究的,在场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谁先谁后直接按人家给的要求作就行。
对他来说就是一项工作,而那些人却像看新新人类一样看着他把一整套的动作表演完。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大碗茶!还挺新颖的,没想到我们滇南居然还有这样的传统文化!”不知是逢场作戏还是真心感叹,在“含蕴”包间时一个女干部这样说。
涵星看她时,她正好也看了过来,这时涵星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她就是滇南市公安局的局长侯芄,这一辈子最不愿意见得恐怕就是公安的人了,不由的手一软,铜壶脱手而出,还好是向上运动的,他马上扬起左手,在空中变了一个花型后准确地握住了壶柄,侧身一个“大鹏展翅”,一道明亮的水柱就从他的左臂闪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地落进桌子对面的侯芄茶杯中,不曾散落一滴在外面。
“好茶!”大家一起喊了起来,不知是“好茶”还是“好查”,把正是同音词,谁知道啥意思。和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把目光看向了对面,而对面的侯局长把恰到好处地侧了一下脸。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涵星给捕捉到。不过这不关他什么事儿。
添过茶之后,宴会继续进行,查得和谭婶给他们上了汤,这就算结束了。
而此时外面却是不断地有人过来,一看人家门上的“客满”标识,无不面带遗憾地离开了。
“思乡茶艺”新年开工的第一天就来了个“客满”,一下子在滇南的市算是出了名,甚至有不少人在微博上相互去传递着信息,大家都知道这思乡茶艺还是比较牛的。
这次招待最大的“后遗症”就是那和书记随后又来了两次,一次和市里的几个大企业家,另外一次就是和那个公安局的侯局长,并且一来就要涵星亲自去侍候。
有时涵星也在想是不是秘书同志不断地给领导推荐起了作用还是其它的原因。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市领导是经常不断地变换“工作”地点来避免一些闲话的。
反正是生意,闲着也是闲着,谁干不是干?涵星也就放下了他老板的架子。
不过隔天再次来了一个熟悉的“回头客”——候局长,并且她也是点了涵星来给她泡茶,而她就坐在那边上静静地看着,甚至不知因为什么而走了神。
话说年前经过一番折腾后,让远赴南国的紫阳团队受到了“重创”,又恰逢年关,大家辛苦一年了,也不能太过为难,当然了,另一方面他还有可能回家看看家里的老小呢,这样就把我Y省的人员全部给撤了回来。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少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叫闫天乐的男人有可能就是那个可恶的杀人犯涵星。
在番守株待兔的行动再次失败之后,他们在年后调整侦破策略——全身心地去寻找这个叫闫天乐的人。
由于当时作得外围调查时就没有找到此人的身份证,甚至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他的工作造成不小的阻力。
不过还好,他们有资源库可以调用。
这一查不要紧,全国有六百多外闫天乐呢!然后得用排除法,年龄超过四十的排除,低于二十的排除,然后再看明显有面部瑕疵的再排除,这样还剩三百二十个,还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还好当时去的时候还请了局里最负盛名的画相师一块跟去,并跟据大双小双以及其他的目击证人提供的信息作了图像,再把这图像和这三百多个人进行了比对,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人就只乘下三十多个了。
而这三十多个却是分布在全国各地,还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于是武大队长是报局党组之后,把有关方面进行了协查申请。结果是这三十多个人中有二十四个最近两年都未曾出过原藉,且近五年内没有补办过身份证,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最后只有十一个是出外务工,有六个曾在五年内补办过身份证。
武梦豪认为他出门在外的用的身份证一定是一张“假真身份证”,说它假是因为不是本人持着,说他真是因为它确实是经过当地的派出所而办出来的。
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大家一致认为这六个人有重大嫌疑,所以武队长决定亲处把这六个人进行一下摸排。
经过一翻艰苦的论证和求证,这六个重大嫌疑人逐一被排除掉,原因是都有对应的证人证明他们确实在他们所谈到的地方做工,并有相对的银行帐号在外地进行与家里的交易汇款记录,而操作的经查证还都是他们本人。
一下子案件又回到了原点。
于是大家很懊恼地回到了紫阳。
不能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这一件事儿上,毕竟还有许多案子要处理呢。这样一拖,就出了小年。
不过由于职业病的影响,武梦豪从来气馁过,他自己排除的二十到四十岁的人再重新进行了分析。
当他两眼盯着电脑屏幕看里,一条购物广告自动跳了出来,又是什么“男人的问题不难解决”,刚关了又跳出来一跳,这次不要补品了,手机大降价的,真是让人尴尬啊。不过他很快地再次关闭。
突然他一拍大腿,原来是这样嘛,怎么一忙就望了。他马上到经侦办公室,让他们利用网络平台和各种手段,对他们的银行帐户进行调查。
这样一来,就查到邻省的闫天乐在三年前曾突然收到一笔来路不明的款项,并且数额还不小,于是大家的焦点就聚到了这个闫天乐身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收的那笔“巨款”就有可能是他卖身份证的钱。
于是武梦豪带两个警察奔赴邻省的三河市西区小江村对这个闫天乐进行调查。他们首先联系到西区分局,并在两个干警的协助下直接到小江村。
而此时的闫天乐正在他的养鸡场内上网,看到这么强大的阵容一下子给吓得不轻。武梦豪拿出他们的效果图对照了一下,还真是有点像。
再问时他还承认自己年前就到过Y省的滇南市,在滇南精粉厂工作了小半年的时间,并且时间与他们调查的时间还很接近,并且他还认识大双、小双。
这无疑给了大家泼了一头冷水,一时间面面相觑,没想到大家辛苦一番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刚要走出时武梦豪抬头看到了鸡场上居然还安装了监控,从监控外表上厚厚的灰可以看出安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一般来说这种乡下的人似乎很少主动去删,既然来了,看看也无防。
一说看监控那闫天乐脸色就变了,最后还是带他们到卧室来,武梦豪就把监控调到他说的去Y省的第二天,不大一会儿,闫天乐就出现在画面上。
“这是这么回事?你不是去滇南了吗?”武梦豪马上心里有了谱,向同来的两个干警一点眼,两人就向他逼近,以防他突然逃脱。
“噢,那可能是日期记错了吧。”闫天乐说。
武梦豪再把时间向后调了几天,一会儿他又出现在画面中,正推着小车喂鸡呢?
“是不是日期又记错了?”他戏谑着闫天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天应该就在滇南,而且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你开着一辆普桑撞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学生,然后逃逸,不错吧?小单,给他把事故调查书拿出来,今天算是找到责任人了,那女孩现在还没醒呢!”武梦豪随时头脑一转,就现场给他杜撰了这么一场肇事逃逸,先吓他一吓再说。
“我没去过滇南,那是别人作的,跟我没关系,你可以看监控,我每天都在我的养鸡场,从没去过所谓的Y省!”
“那你的身份证怎么会出现在滇南市?说!”武梦豪马上脸色一变,站了起来,从身上取下一副手铐扔到了床上。
这时这闫天乐在心里把涵星给骂了一顿,怎么出了事儿也不给自己说一声,还让自己蒙在鼓里呢!我可不能替他背黑锅,万一那受伤的女孩要来找自己的要医疗费怎么办?
他心一横,终于下了决心把所有的事儿来交待清楚。
原是几年前在网上聊天时遇到一人,说要高价“借”自己的身份证用用。由于当时给的钱也不少,所以就同意了。当时他给自己先打过钱,然后才把地址发给自己。于是他就按“合同”上的内容先在银行开了若干个帐号,连同自己的身份证一起邮到京州的某个地方,然后由快递再给对方打电话接货。
对方接到后还给自己打过电话,告诉自己他的地址以及相关的情况,以备将来警察盘问时有所准备,并嘱咐再办个身份证。
于是事情的真相就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