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早晨的第一缕晨曦射过窗帘的缝隙时,涵星就已要开始用耳朵聆听周围的氛围。不是涵星不先睁眼,而是独自在一房间内先睁眼也没用,除非你愿意先欣赏到自己性感的身体。涵星的身体倒是性感,两块强壮的胸大肌就像两座隆起的小,不夸张的说,比很多许多小明星的都要大一点。腰虽然不是很细,但八块腹肌已是把腰上的所有脂肪挤了出去,这使涵星看起来更像是女人。
虽然性感,但自己欣赏又有什么劲?
况且眼晴不能拐弯,门外的情况你能看到吗?当然不能。
而朵则不同了。它能听到很远的地方发过来的声音,当然更不可能放过近处的蛛丝马迹。没发现有什么异响,才慢慢睁开双眼,细细品味着刚才的梦。
在梦中,涵星听到了妈妈那凄婉的哭声和爸爸无奈的叹息,甚至看到一向严肃的老爸扬起巴掌;涵星看到妻子幽怨的眼神逐渐变得遥远和模糊;一双不明真相的儿女爽朗的笑语让涵星感到无比的温馨……然而这一切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中时寂静的操场,涵星和何洁手牵手在明媚的月光下漫步,突然她就掏出手拷拷在涵星的手上……
涵星汗毛一竖,浑身一抖,就被惊醒了。难道今天要有大事儿发生?难道我身边已经布好了一张巨大的网等着老子去投?仔细回顾了一下所有事情的经过,好像没有什么遗漏,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警察叔叔们应该已经对自己父母和妻儿们上了手段,例如监控行动甚至进行了电话监听等等,不过不要紧,两口子已以离婚很久了,财产划分嘛,你懂得;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开车到新阳的表哥也已经在问询室里接受最仔细地盘查,至于他如何处理呢,涵星就也不必操心了吧,好像以前已经作过至少两个预案了……
别管发生了什么,总得去面对。
总之,现在涵星必需要踏上一天新的征程。
到洗手间涵星首先彻底地刮了胡子,在脸上抹上预先调制好的油膏,晾半干,拿出涵星昨天摘下的面膜,在脸上认真地比划着,小心地敷在脸上,挤出空气,在下巴结合处使劲压了压,直到肉眼看不出异样,手感滑腻基本感觉不到,这才满意地对着镜子笑了笑
拿出假胸,感觉挺可笑的,阴阴地用手捏一把,才慢慢地戴上扶正。紧接着是胸罩和内衣,虽然是冬天,形像可马乎不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最后是戴假发,重塑了一下发型。别说,只要不看喉节,一般人还真是看不出老子就是男儿身!古有花木兰女扮男妆替父从军,今有涵星男扮女相万里走单骑,历史问题惊人的相似。
什么,你说涵星们有什么可比性?当然有,涵星们都是骗人的!
穿上外衣,裹上丝巾,从旅行包中取出那双备好的女生高筒靴穿上,再到门口和落地镜前臭美了一翻,当然主要是检查有没有破绽,直到差点被自己倾倒,这才作罢。
天气预报说今明两天有大雪,不知下了没,有多大。反正不能影响行程,多耽误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危险。
走到窗前,把窗帘掀天一半,立刻就把眼刺得有点睁不开。用力地眨了眨,才慢慢适应。
真是好大的雪啊!大自然的力量真是伟大,仅仅一夜就把世界变得洁白,同时也把人世间的一切全部覆盖。虽然只有三、四寸高,却把每个人每辆车昨夜的轨迹掩埋得严严实实。国道上已经有了南来北往的车辆,它们沿着前车的轮印小心的前行。近处的早餐点上稀疏的几个人,正捧着热辣辣的稀粥狼吞虎咽着,粥的热气和人的呵气混在一起袅袅上升。
涵星整理好行囊,深呼一口气,暗暗祈祷自己有一个好心情。轻轻地拉开门信步走出去,经过304时却没注意它的门却突然打开,倒让涵星吓了一跳,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涵星关一点就喊出一个多年来无比熟悉的名字---洁!
怪不得今早起来就突然无来由的感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的味道!原来涵星刻骨铭心的初恋就在涵星的隔壁,似乎在梦中涵星都听见了那熟悉的呼吸声。
有人说爱人的心是相通的,但各自成家的涵星们还能彼此称为爱人吗?
她看到涵星瞬间的失态,也猛一顿,不过更多的是想到她突然开门吓到了涵星,抱歉地一笑。这时涵星才意识过来她根本没有认出涵星,冲她点一下头,装作很自然的向前走去。心中“咚咚”直跳。到一楼前台缴过钥匙,匆匆离开。艰难地骑上涵星的山地车,到镇北头的早点滩前补充能量。
何洁到对面的306标间前打开门进去,三个家伙正好洗漱完毕,多年来的外勤经验让他们养成了一种良好的工作和休息作风。研究了一下今天的主要行动,何洁就带他们到楼下的早餐点吃饭。整个过程中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总是觉得那个身影特别熟悉,就是说不上到底在哪里见过。好像这米镇也没有熟人啊?那要不就是其它地方的,或许是以前的同学,或是曾经合作过的兄弟警队的人?好像也没这么个人!总之,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点心烦意乱。
边上的小周似乎看出了端倪却也不明就里,不由地打趣到:“大姐,是不是想你家的那口子了?这才分开几个小时,就得相思病了。真是时间越久越相思。回头得好好请教一下我们的蔺明大哥,好何才能锁住女人的心。”
“去你的,小不点儿懂什么感情,蜜月还没歇够啊?吃完饭干活。”
其实何洁的婚姻也不是很幸福。
毕业后她不容易到了北京市昌平区刑警队,并进入重案组。后来种种情况让她不得不考虑调回紫阳市来。经当时的老局长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在紫阳新东区任区长的蔺明。一时郎才女貌羡慕死多少人。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随着时间的更替,两个都痴心于工作的青年逐渐在生活中因为一些琐事争吵,直到有一方妥协为止。
小甜甜的诞生多少给这个繁忙的家带来了些欢声笑语。然好景不长,孩子的照顾也成了问题。何洁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经受不住小外甥女的通霄闹腾而入院。一时间又多了个病人来照顾。蔺明的母亲离世不久,父亲在市人大,整天有公事要忙,也指望不上。
最后只得请了个保姆来照顾。
好不容易熬到小甜甜上了幼儿园,两人才算松了口气。
然而每月一次的家长会是必需要家长参与的。何洁有时忙着出任务,而蔺明刚为副市级拼愽,每每此时,又少不了一翻绊嘴。
是啊,生活真不容易啊!
此时蔺明突然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振得手中盘里的面包都差点掉到地上。“他妈的,谁又在诅咒我,该不会又要加班吧!”
正好客厅的电话响了:“你好,我是蔺明。”别管多么有情绪,他总是用标准和普通话回答,这也是他之所以迅速上位的主要因素之一。尽管他老子就在市人大,但他最看不起那些靠老子上位的人。
“我是高正明,这是我市的第一场雪,市委市政府要求市属各局委、区、县的一、二把手带队到一线去,了解人民疾苦,排除安全隐患,帮助他们解决好各种实际问题,特别是保证老、弱、病的取暖和出行安全。晚上8点市委多媒体会议室集合开会。”
不等蔺明回答,那面就挂断了电话。一般来说这类的电话由秘书处打电话就行,而这次齐书记亲自打电话就已经很例外了。齐书记刚调来不久,但这让这们想副市级快想疯的蔺区长有点抓狂,因为原来的老关系伴着原书记的调离而基本搁浅。还好老爹在市人大,多少有点人事。在新书记心中留个好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放下早餐顾不上安排女儿吃饭就是一通电话,先给他老子打了电话安排了小甜甜的生活问题,紧接着安排班子成员到区政府开会,并由江副区长安排慰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吃过早餐已是七点多点了,街道上的积雪已被路上行驶和各种车辆碾轧的七零八落,走在上面马上又湿又滑,很容易因重心不稳而摔倒。偶而会有些小型车在轮上安装了防滑轮,轧得大路吱吱响。再向北有辆拉煤的大车为了避让对面驶来的小汽车而侧翻在地,黝黑煤和煤块洒得满地都是,各无瑕的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涵星背上的旅行包,登上的那可爱的山地车,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
再有80公里,涵星就到了涵星预定的第二站――边城。涵星如此热切地盼望到边城是因为涵星在边城已经安排好了一些事儿。最少,涵星不用再骑着涵星的山地车了。
有的事只能想,不能经。刚想说不用骑车了,就真得不用骑了。因为刚出米镇没多远,涵星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那可爱的山地车脱手划了出去,恰被随后赶到一辆小汽车轧成了粉碎性骨折。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事那辆小车停下后,第一个下来的竟然是她――何洁。
“大姐,你没事儿吧?”
“噜呜噜呜”涵星赶忙比划着。不知涵星哪来的灵感,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反正是急得一头汗。
她一怔,随后笑了,原来如此。她从包里掏出五条小红鱼给涵星,涵星连忙摇手拒绝。她一把就塞涵星怀里,涵星条件反射地迅速夹住了她的手,她也条件反射的一个小擒拿握住涵星的右手腕,左手打涵星右肘压臂扣肩,把涵星按倒在地。
涵星顺势爬在地上,“哇哇大叫”,他妈的,差点露馅了。刚才真的害怕她摸到涵星的假胸,情急之下夹她手臂时出手过快用力较大,让她不自觉地反手擒住涵星,理智告诉涵星必需马上装傻到底。
否则,涵星就有可能马上被识破倒霉。
她一愣,装作无意地用手拽了拽涵星的头发,涵星又配合地大叫。她这才放手。
“真不好意思,请你上我们的车吧,涵星知道五百不够培你的车的,但只有这么多了。作为差价补偿,涵星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可以吧?”
废话,你不就是想把我拉车上趁机摸摸我的底细吗?也许刚才轧涵星车是无意的,毕竟路上有大量雪水,滑嘛。但你把我拉你车上不就是要试探我吗?涵星也正好没车了,看来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于是,涵星就半推半就地被请到了他们车上。只是从现在开始,就得全身心地应付这即将到来的各种考试了。
坐在何洁的身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们一起坐在公园长椅上,她拉着涵星的左手,涵星右手拥着她的肩,就这样的坐着。因为他们考上不同的学校,马上就在奔赴不同的前途,真也不知道这几年的感情有没有未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来互相慰藉,就这样坐着,直到太阳落山。
涵星真得有想抓住何洁手的冲动。
呢玛,什么情况这是。没想到自己还没伸手呢,何洁倒真得抓住涵星的左手,这一刻,涵星真得有点Hold不住了。“丝巾什么牌子的,好漂亮啊,赶明天我也买一条。”涵星赶紧装作低头拍鞋上的雪,以躲过那双犀利的眼神和伸向涵星脖子的魔爪。
好险!你不就是想乘机摸摸我的胸看是真是假吗?不就是对我身份感到怀疑吗?不就是为了证明你的直觉吗?你已经把我控制到你车上了还怎么样?
如果一切真相大白,你真的要……
涵星真的不敢想象,为大家做人都容易一点,也为了那份曾经的美好,别刨根问底了好吗?
一路上沟沟坎坎,东倒西歪,走走停停,总之路途上很不容易,还好没发生意外。虽然大部分雪已化的差不多了,但上硬下滑的路况确实给司机朋友们出了不小的难题。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三个人好像预告商量好的一样,轮番用不同的问题对涵星狂轰滥炸,真有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味道。要不是涵星预先设防,装作无意间的破解各种考核,真得已经暴露好几遍了。比如突然来个急刹车,让涵星的头狠狠地碰在前座上,涵星马上就“呜呜”地叫,而决不能“啊呀”,因为上车以前他们就都知道了涵星是哑巴;又或正行着,小周就出其不意地来一句:“大姐,孩子几岁了?”“你一个人出来旅行,家里不担心吗?”“这么冷的天你去边城干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
小样,这就能难住老子了吗?幸亏前年教过一哑巴学生,没想到当时学了点手语今日还真的用上了!刚开始还真有点想开口说话的冲动,应付了几下就好多了。仿佛涵星就是一个天生的哑巴一样,虽然不够专业,但糊弄他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说老祖先说得话是真的,“艺不压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