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涵索性整理了一下蹲下来,这屙屎、放屁、尿尿比不得其它的事,强求不来,我就不信了搞不翻你。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霍董您好!”紧接着就是门开的声音。“霍董您好!”老涵听出这次是刚才的解裤女孩,紧接短暂的迟疑,就是“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一直到自己对面的挡格里,开门,然后有人进入,关门。紧接着就是一阵“哒哒哒”的离开的声音和关门声。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解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放水声。老涵知道霍家成已经蹲到了自己对面的挡格里。
听到人家的放水声,老涵的生理欲望才再次被唤醒,也紧接着送出了自己的产物,顿时觉得一阵畅快。老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老涵在吗?”霍家成问道。
废话,你让人截我上厕所还明知故问,这大生意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题啊。不过老涵马上想到了一个小品中的经典名言,“我不就是摆摆王爷的谱吗!”
“在的,霍老板,您好畅快啊!”老涵说话还是讲艺术的。说简单点就是你撒尿好有力啊!往艺术里想就是你只顾你挣钱,把老子晾在这里你好爽啊!
“老涵啊,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两个人的生意,为何要第三个人来参与呢,你说对吧。其实我这样做对姬镇长也是一种保护。你的方案我们也考虑过,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也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对工程的质量要求你也听说过,而政府对方案改动的补充投资也不会太多,所以还得您谅解。”
“既然这样说了,我肯定会理解您的,也会支持您的。钱财是身外之物,多点更好,少一点也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来之前想必我的情况您也调查过了吧。哈哈哈”老涵笑了出来。霍家成之所以敢对我这样,一定是对我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没做过得话,证明你霍老板就不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那个自然。”霍老板也是开诚布公,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所以我相信今天这生意我们一定能做成!”
霍老板笑笑,“现在我们也算是开诚布公了,直接来点实在的吧。”霍家成把两人之间的断格向自己这边一拉,两人就真的赤面对面来了一个开诚布公的见面。
天啊,原来这断格是可活动的!霍老板再把墙上那挂物钩一转,这断格就“吱吱呀呀”地转了起来,最后横在了两人中间,居然成了一张小桌子!
原来这厕所里也有这么多的机关。
没想到霍老板还有这么一手。把思绪再捋捋,霍老板也想要谈成这桩生意,但一方面买卖双方先,在公开场合想到探讨一下,从而确定对方的底牌;接下来再来个私下会谈,把各种细节再谈妥,从而最终把方案给定下来。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对国家公务员姬汇同志从未参与过,他只是来这里来喝了喝茶!
当然在厕所中如何谈,谈什么还非常的保密!
天啊,不得不佩服这大意人的头脑!
“四元一方,预支三万方。”霍老板看情况也是个干脆人,直接开口议价。但这价格却是“正在考虑”的那农户要价的一半!实际上他的保底是五元。
“人家要八元给我四元,霍老板会做生意啊!不过,我同意,我只要三元一方,但有个条件!”老涵开出了他的条件,人家给你四元,你却收人家三元,要知道这一工程下来,没有十来万方土是不行的,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什么条件?”
“把这条拉土的田间小道扩成八米的柏油路,直通村口。全长是八百四十米,合计是六千七百二十方。”老涵看来也是胸有成竹,说话毫不犹豫。
“那路两边的土地征用谁负责?”六千七百二十方,造价十二元每方,合八万零六百四十元。而十万方土减一元就是十万,更不要说再加上自己的底价的一元差距了,问题就是扩路的两边的土地了问题了。
“我负责协调,这不还有村委会和镇里吗?应该不是问题,毕竟修路是大家方便。”
“好,成交!一个问题,你卖你的土就行了,为何损失自己的钱去修大家的路啊?”霍老板终于抛出了自己的问题,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富业路贯通后,它将代替东边的333国道成为村民到市里的主干道,而那时没有到富业路的路可不行。这事儿放村委会和镇里去干,没有它三五年方案也下不来,公家的事儿,您懂得。所以这会儿一并给村里人解决了,省得以后麻烦。”
霍老板不禁动容,“你这么做,别人会怎么想?”
“为商一时,不亏于心;为人一世,但求无愧!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关我屁事!”
“好一个“为商一时,不亏于心;为人一世,但求无愧!”就您做人的品格,我给您三块五!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儿您打电话。背面的是我私人手机。”霍老板站了站,从衣兜子里掏出一张名片,与其它的名片不同的是不是白色底,却是红色底色,周边是一圈儿黄色凸起连沿,中间名字的下面却是印制了一四龙玉玺。老涵一看这家伙可比原来传说中的白色名片名贵的多,不禁摇手说道“霍老板客气了,我年纪大了,记下号码就行了,不用那么复杂。”
霍老板一愣,“没什么的,只是一张名片而已,回家之后也可以把电话抄下来的。对了,听说咱们紫阳市将来要筹划一条一事环城高速路,可能从这边过。到时你家的那个大坑也许有用。留着吧。”他顺手就把名片递给了老涵,老涵手一紧张,不觉得下面却是一松,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炸弹连天,顿觉一番天大的快意。
城里人说话就是有 意思,到底是留着名片还是留着大坑,管它呢,要不就留着吧。
两人说说笑笑就一块进了包间,直看得一脸懵B的姬汇两眼充满了问号。
三人吃完饭,合同已经按照两人的意思打好,两人签了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有谁知道这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生意是在厕所是给搞定的?多年之后老涵每每看到那张名片的时候,就会想到那厕所的味道,以及那厕所里管给解裤子递卫生纸和香皂、毛巾的旗袍美女。
市里的补充协定很快地下发,要求施工方进一步把路基夯实,埋平,不再按地形设计起伏路。为了一劳永逸地建成高标准的富业路,还对填充地基的土质的粘度和硬度得了硬性的指标。而对于工程修改给予的相应补偿,却比霍老板预算的少得多。不过已经在霍老板的预算范围里了。
和市里再次补签了《补充合同附件1-3》,工程就开始正常动工。
在老涵的奔走下,涵家庄党支部和村委会全力协调,当然也在镇党委和镇政府的正确领导之下,设计路线两侧的村民自愿让出路经过的土地,一条宽八米的大路就已经有了雏形。施工队在上面铺上了煤渣和粗沙,就开始在老涵地里取土。
当然在协调土地的时候还出现了部分小插曲,以熊三家为代表的三户人家居然拦住要补偿款,任谁说也没用,尽管没有几方的面积也没多少钱。他们的行为遭到大家的一致白眼,人家项目部经理过来把钱甩给了他们,工程才得以顺利开工。
在取土工作结束的时候,霍老板专门开着他的名车到老涵家的地头,两人坐上了大钩机车的斗子里,让司机开着那庞大的链轨钩机车,绕着老涵家的大坑转了一圈。
这六米多深十三米宽的大坑确实给人相当的震撼。
老涵看着家里的责任田转眼成了这幅模样,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兄啊,谢谢你。别叹气,放心,有我在前面挖,就有人在后边填。别看现在是个天坑,五年之内这里便会成为一座土山,到时你老兄就又是一大笔收入啊!想来还是你老兄有眼光啊。不劳心不劳力,坐在家里数钱啊!”霍老板拍拍老涵的肩膀哈哈地笑着说。
这句话让老涵浑身一震,记得上次在厕所谈合同时他说过这里要修环城高速的事儿,莫非是这事儿有眉目了?
他惊奇地看向霍家成,霍家成微笑着点了点头,把手捂到老涵耳根小声说:“环城高速那事儿已以报到了国务院,听说正在讨论之中。如果顺利的话,三年内就有可能动工。不过这事儿还是个机密,市一级的领导知道的还真没几人,不要说其他人了。国家机密,避免提高造价,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你懂得!”
这一下把老涵给激动的。对于霍家城的消息的准确性是不用置疑的。作为一家省内最大的建筑公司,他自会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但霍老板两次告诉自己这个商业机密这里面的内容可就多了。
老涵怔怔地看着霍老板,不由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霍老板的右手,使劲地晃啊晃!这一使劲,让他失去了重心,差点从勾机的斗子里摔出来,幸亏霍老板平时做着健身,手臂比较有力,这才稳住。
“贵人啊!霍老板,您可真是我们家的贵人啊!我老涵今生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您了!”
“这个好办哪,就把我的照片洗一幅大的,黑白的那种,装上框挂你家的墙上,再用黑纱布包边,下面放一些白色的啊、黄色的花儿,早晚三柱香就行!”霍老板好像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还主动开起了玩笑。
当然,工程快要结束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这天傍晚,霍老板再次开着他的车,载着老涵到镇上接上了镇长姬汇,去到平阳市北的一个大型的洗浴娱乐会所潇洒了一番。
是夜,老涵喝得是酩酊大醉非要回家,两人也劝阻不了,只得由霍老板的司机把他送回来。
司机和涵星他妈共同把老涵搀扶到屋里,涵星他妈就到外面送司机,回来却看到老涵穿戴整齐,还穿上了厚衣服!
“醉鬼,干嘛去?”
“我去跟老何说说话!”老涵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就出了门。
“那你去吧,早点回来!”涵星他妈送出来说。不对,找谁?老何?这人有问题了,老何都死了一年多了,噢,天啊!
涵星他老妈一路就追了出来,一溜小跑追上了老涵。
“老何都成鬼了你就不怕?走,咱回家去!”涵星妈拖住老涵就往回拖。
“我怕他?他就一死鬼,我是醉鬼,没听说过鬼怕鬼的。”老涵挣脱了夫人,继续往前走。涵星他妈一看阻拦不住,赶忙回家拿出手电筒,一路狂奔追了上来。
到西南地老何家的坟地还真是不近。
走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两人在庄稼地里摸索寻找了很大一会才找到何老师的坟地,坟下有一小堆已经烧过的纸钱,微风吹过,不断的有丝丝纸片飘起,顺着风的方向飘走。
涵星老妈突然想起今天是何老师的忌日!怪不得老涵执意要来呢!而涵家和何家说白了还不沾亲带故,虽说是儿女订得亲家,也没正式办不是,所以白天是不能来的。
老涵蹲在坟脚,点了两支香烟,一支插到坟头上,一支在自己嘴里抽。
“老何啊,我老涵来看你了。不知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这孩子们也都忙,没时间来看你,我替他们来看你了。”
涵星老妈想起何老师一生,不禁嘘吁起来。
老涵从怀里拿出一把纸币堆放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把自己的烟屁股也投了进去,再从边上找一小细棍不断地翻着。
“孩子们的事儿啊,我看我们是作不了主了。眼看着挺好的两人,现在各有各的想法。一个留在首都不想回来,一个在本地也不愿意出去。眼看着这一份绝好姻缘就这样一丝丝的被分开了,唉,这年轻人啊!”老涵说到此处动了真情,旁边的老涵夫人也跟着叹气。
是啊,这些她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可有什么办法呢。
老涵从兜里再次掏出一支烟,从那堆火上拿了一张红色的伟人票到嘴边点燃,那慢慢燃烧的暗蓝的火焰,映出那暗暗的水银像和那微微翘起的有点烧红的金丝,显得特别的醒目!
敢情这烧得不是亡人票,而是真钱啊。涵星他老妈冲上前去一把夺过来,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不错,是真钱!不由得怒火中烧,双手对着老涵就是一顿招呼。
“你个死鬼加醉鬼,拿真钱来烧给死人,我不给你过了——我”!不由地大哭起来。
这一大堆钱,何时才能挣回来啊?你倒好,随手就给老何烧了!
我看你是脑袋给烧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