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星双手握住那个包,猛地回撤,再集全身力气于双手猛地抛出,正好砸到刀疤脸的鼻子上,十几本书再加上涵星的抛力,直砸得刀疤脸鼻子发酸,两眼直冒金星。
涵星迅速收回小包,抓着包带抡了一圈再次砸向刀疤脸的头部!这一下肯定不会轻的。
刀疤脸也算是老江湖了,关键的时候不糊涂,举起双手硬生生地护住头部,沉重的小包由他两手交叉的地方划过一道弧线,还好,没砸到!
其实涵星就要的这一效果,当他双手举起的时候,涵已经启动右脚,提膝、后仰、绷腿、猛踹一气哈成,没有一丝的多余的动作,更没有一毫的犹豫,结结实实地用自己的后脚跟正踹到刀疤脸的下巴上,硬生生地把刀疤脸踹得向后直挺挺地躺去,后脑“砰”地一声撞到身后的墙上,身体顿是萎靡下去。
他的脸正好和昨天挑战他的恶汉来了个面对面!
恶汉看着这个刚刚给自己带来创伤的扭曲的脸庞,挤出了一丝难得的扭曲的笑容,仿佛在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胜利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刀疤脸没想到他会败给一个孩子,关键还是电闪火花间就被击倒,没有一丝反击地余地!在他的意念中也许这孩子还得被吓得发抖吧,还记得他两天前来时怯生生的模样呢。
他的这份粗心大意让他受到了应用的惩罚,并由此承担了恶汉曾经承担过的后果。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看到一张肿胀而丑陋的脸,这是一张曾经经过自己拳脚洗涤的脸!
他奋力转动头部要看清周围情况的时候,只见十三床的壮汉和六、七、八、九床的四人已朝自己走过来,看样子好像还对自己好像很不敬的样子。
他刚要发作,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力气,甚至右臂还被身子压得生疼。
他们五个人没有让曾经的老大等太久,伸手每人抓住一支胳膊一条腿,还有一人托着头,就把刀疤脸连抬再拖地弄出了门外。
涵星已经从水滩中捡起他心爱的书,轻轻地甩着封面上的脏水。
五人抬着刀疤脸许山仁走到脏水滩上,使劲向上拉起他,再狠狠地摔下去……仿佛是翻身农奴奋力摔碎旧社会的桎梏一样彻底!
完了每人又跺了几脚,特别是股指升和五只手,下手狠,力道重,且在他脸上连续不断地扇了自己也数不清的耳光。
“你小子也有今天!当初你是如何整老子的,今天原样奉还!”股指升甚至激动地双膝跪地,扬臂高声长长地“啊”一声,直到音量小到听不见,才泪流满面用手撑着地慢慢地站直来。
五只手赶忙上前扶住,用自己的袖子帮他擦了脸上的泪水。
涵星等大家都发作完了,才慢慢地转过身来,走到刀疤脸跟前,用手轻轻地拉开他外套的拉链,在他雪白的毛衣上擦净了那本布满“沧桑”的数学辅导书。
他转身回屋,刚要进门时突然觉得好像有件事儿还没做,他轻轻地扭头过来,居然整整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盯着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呸”地一口吐到了刀疤脸的脸上!转身进来,所有人等一直愣愣地看着他,盯着他走到自己的铺位上去,就像在看一只奇怪地外星生物一样,只有二铺的老头,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许久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在这掌声里,充满了大家对走进新时代的喜悦,也代表了大家的一种态度――从今天起,这间号房姓涵了!
看着大家投来的热切的目光,涵星感觉自己该做点啥了。
他顺手从何洁给他的包里掏出老爸给他的那两盒烟,扔给五只手,“给大家发着吸吧!”
涵星的慷慨换来大家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就差谢主龙恩了!
在这号子里,香烟是最大的奢侈品,平时在外边吸惯了不觉得可贵,而在这里平时三元的烟能卖到十五,要不你就别吸!
大家都觉得亏得很,所以能忍就都忍了,况且一盒烟买来自己顶多也就能吸到两根就不错了,其中的原因,你懂的。
结果由于这两天都没吸,居然没火机了!真是有烟没火,气死烟鬼儿。
大家急得团团转,有人想到敲碎灯泡利用线路短路取火,有人想去刀疤脸身上搜搜看看有没有火机,更有奇葩者甚至还想到钻木取火,真是一群奇葩的怪物!涵星想。
“借隔壁女号的不就行了?”涵星说。
“你不知道,她们黑着呢!”五铺的小帅哥说,“得用一盒烟才能换她们一个火机!这买卖谁干啊!”
“不就是一盒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换!”涵星说道。
老大都发话了,大家自然没意见。
小帅哥到阳台上喝了半口水漱了漱口,面向隔壁的女号唱了起来,“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把烟抽,恩恩爱爱烟圈儿荡悠悠,恩恩爱爱烟圈儿荡悠悠――”
只听隔壁一阵骚乱的脚步声奔向了阳台,紧接着就是一美声唱腔:“妹妹我坐床头,哥哥你把烟抽,看着哥你吃肉来妹妹我喝粥,看着哥你吃肉来妹妹我喝粥――我们俩的情我们俩的爱――都在这粥里头,都在这粥里头――”
小帅哥这才用二八拍的嗓子说:“妹儿啊,哥给你炮抽,你得给我点火噢!”
“废话,老娘只会灭火,不会点火!说吧,怎么个点法?”
“我给你两支炮,你给我一火机,怎么样?”小帅哥开始启动谈生意模式。
“废话,我们一整的换你两根破的下脚料,你觉得呢?整的对整的,没商量,要不大家都不好过。”不容质疑的口吻。
“那行吧,整的对整的。”小帅哥无奈地看着大家摊了摊手说。
股指升从五只手手里拿过还未开的那一盒扔给小帅哥,他从墙上的钢网孔中扔了过去。
“喂,作为对你们慷慨赠炮的回报,我们买一送一,接着……”话音未落,只见一浅绿色网状物从隔壁飞过来,却搭在顶棚的钢筯安全网上,在那里荡啊荡,就是不下来。
这下好了,大家都在等着它点火呢,它倒好,就在那里荡啊荡的吊着大家的胃口。于是大家一众人都出来,他们把曾经的老大――刀疤脸拖到墙边,准备玩以前玩过的叠罗汉游戏。
涵星手一挥,“算了,让我来吧,你们退后!”
涵星也跟着退后三步,垫步、助跑、起跳,只见他踩着墙面“噌噌”两步,转身踏上另一面墙,跃起抓到了!轻身跃下,脚一挨地就一下蹲,单手扶地空翻,稳稳地站在地上。
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只留下刀疤脸瞪大了两眼看着涵星曾经踏过的地方,充满了惊奇与恐惧。
涵星随手把那一物件扔给股指升,径直从屋里拿起何洁刚买的香皂走向水管,认认真真地洗起了自己的手来。
只有二铺的瘦老头冷冷地看着涵星所做的一切,微微摇了一下头,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外边阳台上股指升已经展开那浅绿色物件,竟然是一网状蕾丝边性感内裤!里面包着一个火机。
一时间大家顾不上点烟了,一哄而上去抢那件给人无限遐想的性感物件去了,好不热闹,而涵星则早已回到自己的铺面去,翻开那本略带点污渍的书。
下午的时光真的过得好快,转眼间就要开晚饭了。
涵星问三铺胖子为什么和女号对话以前都要来段情歌对唱。
三铺来得比较早,而二铺的瘦老头虽然来得可能更早,但似乎不太容易交流。
胖子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不太清楚,听前边室友说隔壁老大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非常喜欢唱歌,她规定咱们与她们交流必须先拉歌,否则不予理会。对,好像就是刚才美声的那个。”
“是吗?”涵星突然就来了兴趣,“她在这时间应该不短了吧?”
“是啊,听说是某一位官员的骈头,结果官员落马了,她就一直住在这儿,不时地有刑警队来提审她。唉,可怜啊。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个骈头。具休如何明天就知道了。”
“这什么?”
“因为明天是拘留所放风的日子,到时大家都能见面。”三铺胖子似乎在回忆着说,“她,我只在上周见过一次,确实挺有气质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不是明天所有的看管人员都要在场,比如警察A和警察B?”
“是啊,拘留所关押的人都是小偷小摸,略微有点违纪犯法的人员,起不了什么乱子,尽管如此,该死的杠子(警察)们还是全员上阵,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涵星点点头,一个小计划在脑中已以形成。
吃过晚饭,涵星点五只手、股指升、和十三铺壮汉到阳台角落里,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颇有一室老大的范儿,三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晚上的一切正常,涵星仍然在重复着昨天和前天的故事,这是这次警察A也不再让验明正身,而是默默地看着涵星进行完所有的惩罚项目,才面带着一丝阴险的笑离开。而涵星听着他远去地脚步音,也在偷偷地嘿嘿地奸笑。
“你和关啸原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用“关门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