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院中和屋里的垃圾,何洁又帮涵星扫了房上的雪。
中午,何洁拉涵星到自己家里吃饭。何老师切了盘牛肉,做了个青椒炒肉丝,再加上糖醋鲤鱼和炖鸡汤。
这是涵星第一次在外吃饭,再加上对何老师的往日印象和心里难过,不免有些拘谨,虽然香味扑鼻,却难以下咽。
“既然发生了,就要去面对。伤心难过没有用。先养好自己,才能从长计较。来吧,就当啥事也没发生过。今天下午我和你一块去医院。”
听到何老师这样说,涵星不好说什么。突然觉得何老师除了以前的凶巴巴的形像外,不知不觉得还多了一些慈祥,更像一个智者。
下午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老涵已输过液,见到何老师过来,忙起身相迎。
何老师忙走几步,把老涵按在床上。
“咱们自家人,就不必客气了。”何老师安慰老涵说。
这时涵星的叔叔涵成已经回去,只剩下涵蓄来照顾二老。老涵很激动,就忙从小柜上拿起香烟抽了一支递过去。
“老涵啊,这是病房。都说过不用客气了。好些了吗?”说着,何老师就坐到老涵的床边。
“好多了,没多大事儿,害你又跑一趟。蓄儿去拿结果了,估计快回来了。”老涵明显说话有点费力。
大人们说话,涵星不好说什么,看着妈妈睡着了,就拿起柜头上的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然后又去外边热水柜处接水。
“老涵啊,咱都奔五的人了,以后遇事儿不能冲动了。你这一躺不要紧,可苦了小蓄和星儿了。你看这大过年的弄得家不像家的,多难受。”何老师边削苹果边说,“以后啊教育孩子别给他们一样,将来考上大学,咱到外面闯去,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你看蓄儿大学快毕业了,多好。将来咱这俩孩儿说不清成龙还是变凤,一不小心还能成个大事儿呢,何必天天跟一群伤天害理的人一般见识!”
何老师递上刚削好的苹果。
老涵很激动,不为别的,就为这是住院以来的第一个探访者,也为这几句暖心屋的话,同时也为对涵星的无微不至的关心而感激。
是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少啊。
正在这时,涵蓄拿着两袋投影过来。
“何老师好!”涵蓄先发现了何老师。
何老师点点头,伸手接过来,先看图片,再摸出诊断证明认真地看,脸微微变了下色,随即就变回来。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伤。很快就好的。”何老师说。
老涵坚持要过来,看到媳妇的诊断证明是“多处软组织损伤,胸腔有积液,左腔下两根肋骨折断。”而自己的写着“头部多处软组织损伤,颅腔内有淤血,左臂小臂骨折。”而两份证明下面都有“建议住院治疗”的建议。
“咱可以作伤残鉴定,回头打官司用。”何老师建议。
“算了吧,咱小老百姓一辈子也没打过官司,法院的大门难进啊。不是报警了吗?看看他如何处理的吧。唉。”
何老师轻拍了一下老涵的肩膀,扫了一眼还在梦中的老涵的媳妇,也轻叹了一口气。
纯朴善良的人啊!
一周后,老涵在涵成和涵星的陪同下租了一辆面包车到派出所,接受派出所的协调。
协调的最后结果为熊家负责老涵家的医疗,同时老涵家也负责熊家的医疗费。熊家负责把老涵家被打破的玻璃安装好,不能复原的东西全部折价合计四百元,熊家除此外再出营养费二百元。
熊家人做的第一事儿就是到村医家把全年的医药费都加在了这次熊三和熊祥的包扎费里,并凭空虚加了好多费用来和老涵家的医药费相抵。
这不是操蛋么?
这还不算,熊家人还以种种原因要求派出所减少赔款数额,直到最后老涵家住院还自己掏了两千多的医疗费。
最终派出所都看不下去了才采取了强制手段,这段闹剧才结束。
整个过程让涵星再次深深地懂得弱国无外交的道理,也再次在心里加深了对仇恨的理解。
正月十二时,老涵夫妇租车回到这个让其身心都严重受到伤害的家。涵蓄还没开学,负责在家照顾,涵星到镇上的门市上坐镇。
其实生意上也没啥,价格都是定好的,具体卖由两个漂亮的女销售员负责,底金加提成的销售方案让两人如打了鸡血般投入。
涵星也就是坐在老板椅上看看书,做做作业闲了到外边转转去,或者搬起几个比较重的维修工具举举重,练练劲,该进行的训练还是不能耽误的。
后来干脆找了四个比较重的铁块,让隔壁的电焊门市上的刘师傅给做了两个大哑铃。
正月的生意并不是太多,如果要买的话年前就买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
关键涵星的存在就是一种态度,一种老板对员工发出的信号。
尽管涵星只是一个小孩,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孩,虽然两个美女也不把他当成真正的老板,甚至有时故意调逗他一下,甚至趁他不注意抱住他亲了一口,在旁边看着涨红脸的小涵星不知所措的样子,两人哈哈大笑,但他代表的却是老板!
同时也是告诉所有的人,老涵家没有被打倒,反而以更新的姿态开始新的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