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生物是人形。
不过，仅是如此。
肌体外表不是血肉，像是坚硬的鳞片，可没有那样规则，如不规则的岩石。
神识探入体内，没有五脏六腑，血肉竟然凝聚成一团。
最重要的面部和人没有半点相似，无比丑陋，鼻子没有鼻梁，只有鼻孔。
双眼相当于两个洞，没有眼孔，释放着红芒。
最关键的是，这东西没有神智，宛如受到刺激的野兽，呲牙咧嘴，发出咆哮。
“这应该是创造出来的傀儡之类吧。”大长老猜测道。
“没有人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创造出千万正神大军。”
女子冷冷道：“这东西是自己成长成形的。”
“不管什么种族或是物种，踏上修行的道路，随着实力提升，都会拥有完美的人形。”
苍穹院长不解道：“这东西怎么会修炼成这个鬼样子？”
“没有灵智，如何获得正神的力量，这不是开玩笑吗？”
殿内的长老乱哄哄着。
走到正神是多么不容易，运气、毅力、天赋一个都能少。
历经无数磨难走到今天，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
结果倒好，突然冒出千万的正神，这不是莫大讽刺吗？
“他们生前是人，是亿万年累积下来的力量。”
忽然，一个声音在殿内响起。
众人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是江辰。
“你以前见到过？”
女子眼神透露着狐疑。
“见过差不多的，这应该是死后的生命，没有经过轮回转世，成为厉鬼。”
江辰说道：“一个宇宙如果无法保持阴阳平衡，解决生命大爆炸的后果就是如此。”
“死物？”
在场的人像是被唤醒遥远的记忆。
终究世界，死了就是死了，不存在轮回。
可是，其他的世界或是宇宙不一样，死掉的人会变成厉鬼。
比如所，江辰在太初宇宙碰到过的鬼雄。
眼前这个东西，应该是和鬼雄类似的一种。
“也就是说，有一个宇宙被死者所取代，死者成为主宰？”众人逐渐理清楚江辰说的话。
“不仅一个宇宙，一个宇宙还做不到。”
江辰语出惊人：“可能死者的宇宙数量超过我们已经知道的生者宇宙数量。”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一出，殿内哗然声一片。
“够了！”
女子喝道：“你的猜测毫无根据，而且也太危言耸听了。”
“我仅仅是说出一个可能作为参考，同样也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江辰说道。
“什么地方？”
女子好奇道。
“这些死者目的，如果是想把终究世界也变成死者，玄天皇不可能和他们合作。”
江辰说道：“所以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一个生者故意让数个宇宙被死者统治，这里就能改变生者艰难变强的过程。”
一边说着，江辰一边走到女人抓到的东西面前。
眉目中心一道神纹打开，第三只眼凝视着这东西不放。
正如他所料，这东西生前修炼到天神。
死后在牺牲灵智的代价下，成为一个行尸走肉的死物。
也因此，江辰的慧眼无法看到更多的东西，只有模糊的大概。
收起第三只眼，江辰说道：“我话说完了，既然不需要我布置结界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慢着。”
女子把他叫住，“虽然你说的太夸张，但也很有想法，留下来吧。”
“可以，不过还望你客气一点，请我留下。”江辰说道。
这话远比他刚才说的那些还要吓人。
苍穹院长连忙用眼神示意。
创造苍穹学院的正神共有八位。
这么多年过去，失去两位，剩下六位。
女子，正是学院的六位始祖之一。
第六窍的正神！
“请你？”
女子也很诧异，她可不知道自己态度有哪不对劲。
因为她一直都是这样。
仔细回想，她嘴角浮现出笑容，但却让人心里发寒。
“人小脾气大啊。”
女子说道：“学院为你做的够多吧。”
“我也愿意为学院做事，不过嘛，不能用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态度。”江辰硬着头皮说道。
刚才那话也是没控制住，现在感受着女子释放出来的神威，不由得后悔。
“好，那请吧。”
女子没有如预料中动手，反而还真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去哪？”江辰下意识问道。
“把你刚才说的告诉其他学院的人。”
………
本尊这边，经过长时间的赶路，江辰终于来到南疆。
和上次来时相比，南疆发生不同。
那就是天空到处都是浓郁土黄色的云雾，让人感觉无比压抑。
偌大的太荒到处都能看到战斗过的痕迹。
许多高山被打垮，江流被截断，一大片地域成为泽国。
而这，还只是南疆的边缘。
没有任何停留，江辰来到乾坤印所指的地方。
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也可以理解，因为那是十几天前所指引的方位。
没有看到尸体和战斗的痕迹，意味着白灵转移，这让江辰松下口气。
而后，法身那边再次使用乾坤仪，本尊则是在南疆等待着。
光束打过来需要一天的时间，江辰不得不等待。
“慧眼无法看穿过去，不然可以直接找过去。”江辰心想到。
嗯？
忽然，江辰发现自己左手有轻微的震动。
尽管只是一瞬间，不过江辰还是能确定。
江辰眼珠子一转，突然间灵光一闪，握紧着拳头往身后打去。
嘭！
空气中本来什么都没有，可拳头发出闷响。
紫芒释放而出，江辰看到一个生物惨叫着出现。
正是法身在学院见到过的东西。
“他们在这里设下埋伏，要追杀白灵！”
江辰心下一惊，知道自己莽撞了。
尽管这头怪物被紫芒杀死，可在接下来的两三秒后，他周围出现密密麻麻的怪物，成千上万。
江辰被围得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手臂的预警，他不会有任何察觉。
“竟然还会隐形。”
江辰扫了一眼，接着扭动着脖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吧，看看你们这些丑八怪有什么能耐。”
也不知道是感受他的战意，还是知道他在骂自己，这些怪物变得狂躁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