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是静默的,翁帆这边虽有人说话,却安静的如同屋内,那一个人的电话声将这静谧的环境打的早已支离破碎。

好在那一闪之间,翁帆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主人。

看到她的侧脸,翁帆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是苏丽。

“我好恨!”

苏丽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好恨我这辈子遇到你!”

电话那边还想说什么,已经被苏丽挂断了。

苏丽的脸上滑过两行泪痕,但旋即就被她抹去了,踩着步子走远了。

翁帆看着苏丽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她也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样幸福,这个世界上,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也许,真如佛所说,人这一生,不过是在修行。

被苏丽这么一搅,翁帆突然失去了兴致,起身朝楼上走去。

李婉有自己的苦衷,但她实在难于启齿,难道哭着跟徐泽平说我被强奸了吗?这话,李婉说不出,她甚至不想让徐泽平知道。

可是徐泽平不知道,徐泽平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人常说小别胜新婚,如果小别都没有重逢的喜悦,那还有爱吗?徐泽平的脑子里想不出更多的东西,他能想到的更多是李婉有了一个可以让她倾注于心的人。

此时徐泽平的心里是委屈的,他一直都在为了这个家能更好而付之努力,可她突然发现这个家已经不需要他了,这种付之所有却成空的现实他接受不了。

“你喜欢那两个学生?是喜欢一个还是都喜欢?”徐泽平冷冷的说。

“我。。。”,李婉的眸子突然睁的大大的,她没想到徐泽平会突然说起这话,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几乎同时将她淹没。“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徐泽平见李婉来解释都没解释而是失口否认,心中更是难过,“经历多了,我相信有件事至少说的很对,空穴来风,事出有因。李婉,难道要天下人都知道,才要我知道吗?我不想做最后一个,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爱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放你走。我不想头顶戴着个帽子被人背地里叫傻b. ”

李婉眼泪唰就流了出来,“徐泽平,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网上那是诬陷,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人都已经出来澄清了,这难道是我的错吗?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当面问我?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对我说?”

看到李婉流泪,徐泽平的心也跟着一揪,可出差这么久,好多次电话都让他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难道每一次都是误会吗?

误会如果一次两次可以理解,如果多了那还叫误会吗?

“我以为你会亲口告诉我。”

李婉眼泪流得越发多了起来,她这么多天来一直很委屈,只是从来不曾真的释放过,“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被诬陷了?你会信吗?”

徐泽平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信,他本可以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你说的我都会信,但真的如此吗?

这些许天来他每每都在怀疑自己。他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人,并没有可以支撑那份自信的勇气,虽然工作上有着很多希望,可那毕竟只是希望啊。

李婉此时真的很难受,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大委屈,徐泽平回来非但没有给到她温暖却还置疑起她对他的爱来,她深心俱疲,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此时又被徐泽平搅得心烦意乱起来。

李婉狠狠推了一把,“你走,你走,我不愿意看到你。”

说着就把徐泽平往外面推,徐泽平这么大个男人愣是被李婉推出了屋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已咣当一声的关上了,徐泽平的鼻子险些没被撞掉。

他愣愣站在门口,想到什么害羞的回过头,正看到毕成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徐泽平只觉喉头有些发涩,冲他摆了摆手。

毕成点点头,回了房。

徐泽平轻轻悄了两下门,只听到屋子里带着哭腔道:“你走,你走,别烦我。”

徐泽平正要悄门的手木然的悬在了空中,最后无奈的垂了下来,也许现在大家都需要冷静吧。

徐泽平想到这里意兴阑姗的迈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想来现在去燕郊还有车吧,地铁还没停,此时徐泽平心里想的依然是至少能省些路费,至于心情,心情算是什么东西,自已现在有资格谈心情吗?

徐泽平轻声的掩上了门,他做事一向是小心谨慎的,外面是黑暗的,黑暗的如同他此时的心

李婉呜呜的哭了好一会儿,不知是累了还是倦了,终于停止了哭泣。

屋子外面很静,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想到毕成还在家,刚才徐泽平被自已赶出去该是很没面子,李婉不由又有些后悔。毕竟是两个人的事,真不应该把他赶出去。

想到这里,李婉不由走到门口,轻轻一拧把门锁开了,如果徐泽平在客厅应该能听到。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徐泽平进来,李婉越发生气,自已都已经给他台阶下了,怎么还不进来 ,难道还要自已请他进来不成?

又等了半天,李婉终是受不得这种安静,心里盘算着就当去上了个厕所,要是徐泽平这还不进来,自已就关门睡觉。

这样想着,李婉怒气冲冲的开了门,当门开的时候,客厅的灯竟是关着的。

李婉扫视了一圈才意识到徐泽平不在客厅,她又把外门打开看了一看才确认徐泽平竟然走了。

李婉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徐泽平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自已以为的在乎原来一直都是一厢情愿。

李婉颓丧的走回了卧室,眼泪又扑溯扑溯的流了出来,这一刻她感觉自已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般找不到依托的港湾,西安时她一直以为在这里,可是现在这里只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