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咸阳街头,章平被腰斩弃市,章义、章邯兄弟趴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网齐国的三名高手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非常的惭愧,一起找到王竹面前,感谢秦王的大仁大义。王竹心想,章平这会肯定躲在家里笑破肚皮了。
原来王竹早在昨天晚上就把章平给放了,找了个和章平长相有几分相似的死囚代替他挨着一刀。
田冶子从地上爬起来,感动地说;“大王是讲义气的好汉子,我们兄弟也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诺言,回去之后,一定劝田丞相跟秦国结盟,至于郦食其的事情,只要我们可以帮的上忙一定尽力!”
郦食其犯的事儿太严重了,不可能轻易免罪!王竹眼珠一转,恨恨的说道;“郦食其回来寡人也饶不了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让他回来,寡人就是为了当着秦国百官的面处死他,明正典刑。你们回去对齐王说,寡人绝对不会姑息纵容这件事情!”
田冶子道;“我们也应该回去给齐王复命了,为了不引起项羽的注意,我们决定绕道赵国,今天就跟秦王告辞了。”
王竹连忙道;“寡人已经给各位准备了路费和马车,足够你们一个月用的,相信一个月后,你们应该可以返回临淄了。”
王竹带着王熬、李左车、辛胜、王陵午后来到成皋北门外给三人送行!
天空清朗而高旷,一缕缕的秋风吹动城头的战旗将士的袍角猎猎作响。
王竹站在城门口好半天了,田冶子和屠战乙、龙天晴才姗姗赶来。三人看到身穿黑袍头戴冠冕的秦王老远冲着他们打招呼,心里又是一阵过意不去。
王竹身边有一辆豪华马车。马车架四马,车身、车辕、车轮全都是青铜打造。是一种带有篷盖的豪华车,车舆接近正方形,它宽一米,进深一米,车舆上罩着一块类似于龟盖状的篷盖。也是青铜打造,大篷盖不仅将车舆全部罩了起来,甚至连车舆前边的“驾驶室”也遮盖起来,形成封闭式的车舆。以便车主与“驾驶员”传递命令。这把铜质的篷伞还可以做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按照阳光照射方向来调整角度。
车主既可以坐乘,也可以卧息。如果躺在这样宽敞、舒适、豪华的车舆内,完全可以享受到一种“软卧车”的舒服感。既使远行千里也可以消除长途颠簸的疲劳。车舆内曝有彩绘精美的软垫。非常舒适,而且还赏心悦目。这种豪华车,就像现代的奔驰轿车,绝对价值不菲。
王竹以前在西安旅游的时候,见到过这种半铜半金的马车,估计这样的一辆马车总重量至少一吨以上,行驶在路面上压得青石板嘎嘎作响,怪不得一般至少都用四匹马来拖拽。
王竹还给这辆车配备了两个御者,就是司机。他们当然不是司机,而是王竹精挑细选的能说会道的很机灵的细作。王竹要把这两人留在田冶子的身边打探齐国内部的消息呢。
秦王用这么高规格来对待兄弟三人,龙天晴第一个就感动的不行,右手持剑,大踏步上前,单膝跪地:“大王,我们三个都是一介武夫,怎么能劳动大王亲自来送行,这辆马车至少也要五百金的价值,是三公才能坐的起的,我们可不能接受!”
王竹笑着把龙天晴扶起来,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一辆马车算什么,秦国虽然不算富裕,一辆马车,寡人还拿的出来,你我生死之交,以后千万不要这样的客气,寡人的江山就是你们的江山,寡人的马车就是你们的马车。事不宜迟,寡人就送到这里,三位兄弟,快快上车,天黑之前赶到最近的城邑歇脚还来得及。”
王熬、辛胜、王陵等人一一的过来见礼和三人践行,一个比一个客气,唬的三人心里热乎乎的,一个个都在想,秦国绝不是虎狼之邦,应该是礼仪之邦!
龙天晴最后一个上车,一条腿迈上了车辕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跳下来,抱拳施礼,对王竹说;“大王,郦食其无礼的事情,在下一直也觉的有些古怪,似乎内中另有隐情,若是郦食其回来了,大王先不忙着杀,问清楚再说。”
王熬从王竹身后转出来,漆黑的宽大的袖子相拢在胸前,黑须飘飘,客气地说;“壮士这句话怎么讲?”龙天晴道;“王大人,这事儿说起来也并不复杂,可就是有很多让人想不通的地方,昨天一时情急忘了给大王说清楚了。”
王竹的眉头皱出两道沟:“寡人也很纳闷,郦食其不像有这么大的胆子!”龙天晴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忽然仰起头来说;“事情就生在大庭广众之下。郦食其到了齐国之后,见了田丞相后又见到了齐王,丞相和齐王对他都还算是非常的重视。齐王当天晚上就设宴款待郦食其,当时所有的文臣武将都在场。齐王年纪小没有娶妻,因为是秦国的贵宾所以破例让长公主‘田沼’给身为秦国使者的郦食其把盏!没想到这时却出了事。”
王竹和王熬都没有插话,王陵和辛胜更加是大眼瞪小眼的像是在听传奇故事,等着龙天晴‘更新’呢,大气不敢出。
车上的田冶子突然跳了下来,拍拍手上的灰尘,接着说;“没想到啊,没想到,道貌岸然的郦食其先生喝醉了酒就变得有些禽兽,竟然趁机去摸公主的玉手,结果被公主结结实实的打了两个耳光。郦食其不但颜面扫地,而且还下了大狱,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扎听起来,一点也不复杂,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郦食其的胆子上,要按说你们秦国也不乏绝色的美人,他怎么好端端的色胆包天,非要去调戏我们公主呢,莫非脑袋烧坏了。”
王竹苦笑道;“不瞒田兄说,秦国的女子还有几个,绝色的也不少,郦食其他实在没有必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摸一下齐国公主的玉手。”
王熬眼中闪过一丝冷电,紧跟着问道;“郦食其承认了!”田冶子笑的有些难堪:“这——这让我怎么说呢,一开始没有承认,到了——到了监狱里也就承认了。”王竹和王熬都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屈打成招了。
王竹突兀的问道;“长公主多大年纪,有否婚配!”龙天晴道;“有。长公主今年十八岁,先王{田荣}曾把他许配给了常山王张耳的公子,张敖。”
“张敖?!”王竹开始有些明白了,难怪,难怪,看来郦食其这次是真的冤枉了。王竹突然笑道;“公主受委屈了,郦食其实在大胆包天,请田兄回去给公主说一声,就说是寡人说的‘寡人一定会把张敖送回邯郸去’请她放宽心。”
“秦王的意思是说,张耳的儿子现在就在成皋!”王竹摇头;“他此刻还在睢阳!”田冶子道;“都一样,都是秦国的地盘!秦王的意思是说,我们公主,为了救出未来的夫君再陷害郦食其,是不是?”
王竹摆了摆大袖子,背着手说;“田兄别误会,寡人没有那个意思,寡人只是想和公主谈谈条件。寡人已经说过了,郦食其回来了也是个死,不过寡人考虑到秦国的体面,还是不想让他死在齐国的。”
田冶子这次也是通情达理,连连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大概是看在马车的份上吧。
“告辞!”龙天晴向王竹拱了拱手,跳上马车,田冶子随后也跳了上去。王竹最后又叮嘱了一句;“两位务必要多多美言几句,请秦王把郦食其交给寡人处置。”
马车踢踏踢踏的行驶在黄土铺垫的官道上。车厢内的田冶子突然说道;“你们看,车座下都是金子!”龙天晴凑过去一看,只见车座下有个暗格,掀开木板,里面全是金灿灿放光的黄金。屠战乙凑过来,瞪着眼说;“这只怕有两千斤吧,怪不得这四匹马走的这么吃力,原来是车子重了。”
田冶子笑道;“秦王还真是够意思是个君子,给了钱,也不说一声。”龙天晴一言不,坐了一会儿才说;“这金子也不是这么好拿的,至少你我三人要设法把郦食其救出去。”田冶子道;“秦王不是说回国也饶不了他吗?”龙天晴冷冷地说;“他要是不送这万两黄金或许我会相信这种说法。”
齐国人走后,王竹立即派人到荥阳附近散布谣言,就说彭越的大泽军将要攻打彭城。一方面他命令全军整装待准备撤走。
先是睢阳一代的秦兵,在秦国原河东太守‘牧良燕’的率领下,先一步撤往河内,然后进入函谷关。河内一代的士兵,由秦将‘高丘云’率领,全部渡过黄河会合王贲的河西军团进攻赵地。
王竹亲自率领的主力兵团,分成三批撤离,第一路和第二路分别由辛胜、章邯率领,趁着月黑风高,化整为零,潜伏而出。
最后一路是将近四万人的战车兵和骑兵。
这些重装兵种行动拖沓排山倒海,是没有办法匿踪潜行的,所以,王竹把他们放在最后,而且亲自殿后,以策万全。
四万人分成六队,董翳、夏侯婴、率领两万骑兵在前,王熬、王陵每人五千万骑兵布列于中军,王竹、樊哙亲自率领余下的一万战车兵结成一道坚实壁垒般的战墙缓缓移动。防止敌人骑兵的突然袭击。
由于所有的队伍都是在夜间秘密撤退,城头上照常灯火闪亮,人喊马嘶,兵将巡弋,所以并没有引起楚军的注意。
直到第二天正午时分,虞子期奉命帅兵前来进行骚扰性质的搦战,才现城头上空有旌旗草人,实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虞子期一边气恼的哇哇叫,一边又高兴地大声笑。这座铁桶般的城邑,终于被他一代名将虞子期给攻陷了。
“杀,将士们,随我杀入城去!”虞子期一马当先,带兵冲入成皋了。高兴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想起来,应该把丰功伟绩赶紧通知给霸王妹夫知道,于是一队骑兵跑回了大营!
项羽一听,这么快攻陷了成皋,马上反应过来;“人跑了!”范增怒道;“虞子期现在何处?”士兵看到范增如此的凶神恶煞,心里纳闷,虞将军立了大功,你横什么横!
“亚父,虞将军还在成皋安民呢!”士兵一个劲的眨眼,他觉的这样说,范增应该是可以听懂的。
“安民?我呸!是抢劫吧!这个虞子期坏了大事了!霸王!”范增脾气不太好。
项羽揪住士兵的脖领子喊道;“回去告诉虞子期,先别急着“安民”,带兵追击,要快!”士兵连滚带爬的从帅帐里跑出去,跳上战马,向成皋冲去。
项羽提起画戟,跟着跑出来,大声喊道;“吹号,擂鼓,集合众将,全军出击!”
“呜呜呜呜”一阵紧急集合的号角吹响。等到所有的大将一溜小跑火急火燎的过来了,项羽和范增以最快的度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范增在作战地图上指手画脚一番,告诉龙且、季布向北追、季心、周殷一直向西;丁公、钟离昧、曹咎、萧公角向—
全部分派完毕之后又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各位大将听清楚了任务,各自去招呼自己的‘小弟’出去砍人。士兵们乱哄哄的集合,又用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就这样鸡飞狗跳的,还没出寨门就浪费了一个时辰。
等到虞子期听到士兵的报告,警觉自己不该提前抢劫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他帅军唏哩哗啦的追击,士兵们竟有累的脱水死掉的,一直追到了洛水河畔,却现河边无数的战车残骸,还有被丢弃的生锈的刀矛和破烂的旗帜。刚刚度过河岸的秦军的背影还能够看得到。河边烈焰蒸腾,所有的渡船都被付之一炬。
虞子期急得在河边跳脚骂娘,像个没管教的孩子。一边骂,一边想,都是贪心惹得祸,这下糟了,霸王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这是,身后一片黄土扬尘,龙且、季布、丁公、钟离昧等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杀来,犹如无数道洪流汇聚到眼前,这些大将一看秦兵跑了,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的纵声高喊;“秦兵何在,秦兵何在!”
虞子期欲哭无泪,垂头丧气地说;“过河了,跑了,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