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章 身手暴露(1/1)

“不只是因为小瞳一而再的去见程天南,将自己置身危险里吗?”关曜明白谭骥炎身上的压力,而当初,关曜正是也知道这一份压力,一旦背负上,一辈子都必须扛着,而关曜对军队里的地位,对政坛里的权利都没有兴趣,他是真的喜欢刑侦这份工作,所以关曜也算是回避了这份压力,如今看着谭骥炎,关曜同样身为关家的嫡子长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谭骥炎身上背负的压力和重担。

“那也是一方面。”童瞳一而再的因为牧放而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让谭骥炎在心惊和担心的同时,也感觉到一股倦累了,小瞳如果只是因为她自己而被危险缠上,谭骥炎不会想那么多,可是她却是为了沐放,为了另一个男人,那样的不顾一切,甚至会欺瞒自己,这也是谭骥炎忽然感觉到累的另一个原因。

关曜知道谭骥炎还在咳嗽,所以吸了一口烟之后就直接掐灭了,此刻只是夹着指尖的烟,沉思着,骥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此刻,关曜似乎可以明白了,骥炎承受的了太多的压力,可是这个时候,小瞳却让骥炎寒了心,所以骥炎选择了放手。

“替我多看着她。”即使已经决定了分手,可是谭骥炎知道自己终究舍不下那个孩子,沉声对着关曜叮嘱一声,将所有的情绪再次压制到了心底最深处,黑色的身影向着电梯口走了过去。

目送着谭骥炎的离开之后,关曜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将烟再次的点燃,深吸了一口,如果站在公正的立场,关曜会选择支持谭骥炎这个决定,自家爷爷不会让小瞳进关家的门,而谭家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小瞳艺人的身份,对谭家而言,这就是一个污点。

艺人,即使你洁身自好,可是在上流社会里,那依旧是戏子,是卖笑陪唱,甚至卖身陪主的代名词,谭爷爷那样的性格,绝对的强势,他是绝对不会容许小瞳和骥炎在一起的。

所以如果骥炎依旧选择小瞳,那么和谭家之间的战争迟早都会爆发,而这就很有可能让其他暗中隐匿潜伏的敌人给谭家致命一击,这是骥炎无法对人言的压力,一个不小心,那样的后果是骥炎都无法承受的。

可是从私心上,关曜不想谭骥炎这个好友死党一辈子都如同一个忙碌的机器,不管他在政坛上取得了多大的成绩,不管日后,骥炎强大到什么程度,或许连谭家都要依靠骥炎,而不是如今骥炎靠着谭家,可是那样的骥炎,和自己小时候认识的骥炎没有任何的差别,冷漠内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是却独独少了幸福和快乐,和小瞳在一起的时候,骥炎才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和感情。

而这一次骥炎说分手了,小瞳这样的态度,这样平静的接受,甚至在看见骥炎到来之后,依旧那么冷静,虽然偶然之间,关曜能察觉到童瞳的情绪,可是小瞳这样的表现依旧让骥炎受伤吧,他对小瞳付出的,所承担的,是小瞳根本想都无法想象的。

将手里的烟蒂熄灭了扔到了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里之后,关曜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打开门走进公寓,自己需要和小瞳谈一谈。

“明天要拍戏了,我先去睡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童瞳对着进门的关曜道着晚安,也幸好终于要拍戏了,让童瞳终于有忙碌的事情,否则她真的担心自己这样一个人待着,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小瞳,等一下。”关曜走了过来,温和一笑,拍了拍童瞳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来,虽然决定和小瞳谈一谈,可是也没有谈过恋爱的关曜而言,忽然感觉这比审问一个凶杀犯更让自己头痛,这到底要从哪里谈?

“关曜,你有什么要问我的?”童瞳是敏锐的,所以察觉到关曜的犹豫之后,就直截了当的询问,隐隐的感觉到和谭骥炎有关系。

“小瞳,你和骥炎分手,就没有想过要挽回吗?你拍戏应该看不过不少电影,很多时候,恋爱双方中一个人要求分手的,另一个人都会挽回,因为一段感情失去之后,有时候就真的错过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关曜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是刚刚开口问话之前,他还是拨通了谭骥炎的手机,然后将手机悄然的放在沙发左侧,而坐在自己右侧的童瞳不会发现自己打开了手机,而另一边的谭骥炎则会听见她的回答。

“没有。”童瞳摇摇头,对上关曜有些失望的目光,犹豫了一下,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做错了事,就应该接受惩罚,结果已经出现了,任何解释和理由都是没有必要的。”

如果说关曜一开始还是有些失望的,可是此刻,听着童瞳后半句话,却怎么听都怎么感觉到诡异,却又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感觉太过于遥远了,让关曜忍不住的去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听过类似这样的话。

而开车的谭骥炎原本只是以为关曜打电话给自己还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却没有想到听到的竟然是他的问话,一刹那,谭骥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童瞳什么样的回答。

不可否认的,白天童瞳那样安静而将坚强的离开,真的让谭骥炎很受伤,即使是他提出分手的,而听着童瞳的回答之后,谭骥炎虽然和关曜一样有着不解,可是却露出了这一天里第一个笑容,这才像是小瞳的回答,那个孩子的思维永远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

“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只是一个士兵,你们的身份,你们的家境,你们过去的一切都在你们跨入军营的这一刻远离了!”烈日炎炎之下,面对着整齐站着的士兵,教官的洪亮的声音威严而冷酷的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之后的训练会非常的艰难,甚至对很多人而言是一种折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你们已经穿上了这一身军装,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然后完成任务!失败了,那就是你的失败,是你的原因,没有任何的理由,我身为你们的教官也不会接受任何借口和解释,我只看结果!听明白了没有?”

关曜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童瞳这话会非常的熟悉,这是当年他和骥炎和一批新兵进入军营时,第一天教官的训话,而此刻,关曜有些头痛的看了看一脸坦然,神色平静,眼神清澈的童瞳,忽然怀疑自己将小瞳放在骥炎身边到底是不是对的?

“小瞳,你是说因为关姐的事情,你做错了,所以骥炎用分手这样的理由来惩罚你,你只能接受?”关曜虽然无法理解童瞳的思维,可是身为有经验的刑侦警察多年,他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童瞳话语里的深意。

“难道不是这样吗?”这一次轮到童瞳不解了,那没有波澜的目光里忽然隐隐的冒出希望的光芒来,难道谭骥炎不是因为关姐的事情惩罚自己?可是如果不是,谭骥炎为什么要分手?那一瞬间亮起的光芒再次的熄灭,可是不管什么原因,这样既定的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

自己真该让骥炎亲自过来,而不是在手机另一头听着这边的回答!关曜头痛的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然后看着童瞳,无奈的解释,“当然不是,骥炎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迁怒你,还用分手来惩罚!”小瞳这到底是什么逻辑思维啊?

“那谭骥炎为什么要分手?我好像没有错做什么,也没有惹谭骥炎生气啊?”听着关曜的话,童瞳的心七上八下的跳动着,皱着纤细的眉,努力的将自己这些天的事情快速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猛然的张大了嘴巴,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关曜。

想到了吗?关曜这会终于松了一口气,审问犯人的时候,关曜半点不在乎对方的胡编乱造,因为是虚假的口供,终究会露出破绽,有足够的耐心,然后一针见血的找到突破口就可以。

可是曾经关曜接手查了一个凶杀案,那是有一个双重人格,精神分裂症的女人,平日在家里,忍受老公的家暴,唯唯诺诺,而分裂出的另一种人格,却是无比的血腥而狂暴,杀人手法甚至不像是女人,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性凶手。

这个案子让关曜查了三个多月,直到后来找到了铁一般的证据,可是女犯人的口供却让关曜异常的头痛,当时他们还没有察觉到女犯人也精神分裂症,当时她的口供是非常的无辜,到最后,关曜都快要怀疑是自己抓错人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杀人了,而童瞳此刻带给关曜的无力感就是如此。

“关曜,我答应过谭骥炎不去见程天南。”童瞳这会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自己违背了对谭骥炎的承诺,所以他会因此生气,而选择分手。

违背诺言就是等于同背叛,这对童瞳而言是非常重的一种罪责,特别行动组的成员虽然在上校的口中都是没有思想的武器,可是却必须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要维护着这个国家的稳定和安全,而自己却一而再的对谭骥炎失信。

“是,骥炎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可是小瞳,你就没有想过道歉吗?让骥炎原谅吗?”童瞳终于有点接近了,关曜也松了一口气,否则他都要怀疑小瞳是从火星来的。

“我道歉了,可是谭骥炎是不会原谅我的。”童瞳虽然在一瞬间有些高兴谭骥炎不是因为关露的事情和自己分手,这样的喜悦来的莫名其妙,让童瞳自己都不懂得,可是此刻却又低下头,这样的背叛,谭骥炎是不会原谅自己的,自己背信了对他的承诺。

“小瞳,你可以试着做些什么让骥炎原谅你啊?”关曜已经怀疑自己要转行当感情专家了,虽然他自己的感情还是一片空白,可是关曜明白,只要小瞳真的软了态度,其实估计小瞳流几滴眼泪,骥炎肯定就不会分手的,可是偏偏骥炎决定分手的时候,小瞳走的比骥炎还坚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瞳要分手甩掉骥炎的。

做些什么谭骥炎就可以原谅自己了吗?童瞳猛然的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关曜,脸上有着期待的光芒,脑海里开始努力的搜索着相关方面的情报。

可是对于童瞳而言,这真的是她第一次违背自己的承诺,从四岁进入基地开始,她的生活就是训练,然后出道之后加入特别行动组,就是接受任务,然后完成任务,所以她比关曜更加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可以负荆请罪,不管谭骥炎决定怎么惩罚我,我都会坚持的。”这是童瞳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以前在基地,没有完成训练量的时候,都是加倍的惩罚,有时候不准吃饭,去继续完成训练,有时候是第二天双倍的任务量,最轻的却也是最煎熬的却是在漆黑的不到一个平米的禁闭室里思过。

“我之前看到程导早期执手的一个电影,那个赌王违背了承诺之后,他剁掉了自己三个手指头。”童瞳不由自主的将思维转到了自己熟悉的电影里寻找相同的桥段,丝毫没有察觉到关曜那原本刚刚舒缓的脸色再次如同便秘一般的纠结起来。

“赌石界的规矩是赌石如赌命,一般犯了规矩,轻则所有的家产赔付对方,永远被驱逐出赌石界,重则以命相偿。”童瞳再次的开口,自己的命谭骥炎肯定不会要的,可是自己就那么一点钱,虽然因为接拍了电影,也代理了梅特尔的服装品牌,还有几个没有开拍的广告,加起来也有不少钱了,“我还还有一百多万在卡上,关曜,你说我把钱全都给谭骥炎,他会不会就不生气了?”

关曜已经彻底无语了,童瞳就不能想点正常的办法解决她和骥炎之间的问题吗?不是剁手指头,就是以命相偿?之前手被菜刀切了个口子,骥炎已经心疼的厉害,脸黑的不能再黑了,那幸亏是小瞳自己切伤的,者如果是其他人,骥炎还不知道会做什么,再说骥炎要她的那一百多万做什么?

而电话另一头,谭骥炎不知道何时在汽车停靠在了路边,听着手机的里对话,忽然感觉到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她这个样子,谭骥炎是真的不放心。

“小瞳,你就没有想过破腹自杀吗?”关曜哭笑不得的看着努力思索的童瞳,无奈的调侃了一句,为什么正常的女孩都会撒撒娇,装一下委屈,流几点眼泪,可是到了小瞳这里,为什么都是这么血淋淋的场景。

“我想到了,可是我讨厌日本的武士道,再说我都剖腹死了,谭骥炎消气还是不消气我也不知道啊。”童瞳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捣乱的关曜,他就不能帮着自己想想办法?

“你还真想了?”关曜已经石化了,呆呆的看着还在冥思苦想的童瞳,她绝对是电影电视小说看多了。

而另一头,谭骥炎因为咳嗽没有压制住,低沉的咳嗽声从手机了传了过来,让童瞳错愕的愣住,然后身影迅速的向着发声点瞄了过去,呆愣的看着被抓现行快速的挂了手机的关曜。

“小瞳,你别恼,其实你不知道骥炎之所以要和你分手,还有另一个原因。”关曜尴尬的笑了起来,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这才慢慢的将谭家如今在军区的地位,在政界的影响力,谭骥炎为什么要让自己当童瞳的挂名男朋友,谭骥炎的顾忌,日后谭家知道童瞳的存在之后,会做出的手段,谭骥炎这一次为了救沐放,顶着怎么样大的压力,一一的都和童瞳细说了一遍,这些事,谭骥炎是绝对不会开口的,他既然决定了保护童瞳,就不会让她承受这些压力。

呆滞着,童瞳低着头,关曜所说的超过了她的思考范围,谭家的势力童瞳是知道的,她也多少知道一些门当户对的现实了,可是她没有想到这样深,没有想过谭骥炎竟然要和谭家决裂,只为了护住自己,甚至还可能因此将整个谭家至于极度的危险里。

“所以,小瞳,不要怪骥炎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一而再的去见程天南,骥炎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全,关姐这件事,虽然是意外,可是小瞳,如果你没有要去见程天南,而是选择告诉骥炎,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关曜温柔的拍了拍童瞳的头,她只想着沐放,只想着沐放的安全,却没有替骥炎想过,他也会担心小瞳,说不定骥炎还吃醋了也不一定。

(谭骥炎认为童瞳喜欢的人是沐放,这件事,谭骥炎是一点口风都没有露,估计事关男人的尊严和面子,即使谭骥炎也不能免俗,当然关曜也没有想到这一方面来。)

“而且骥炎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他在担心如果发生意外的人是你。”关曜再接再厉的开口,“所以以后不要再让骥炎担心你了,程天南是什么人,小瞳,你该清楚的。”他身上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

“可是我不会有事的。”童瞳认真的开口,她知道谭骥炎会担心,可是比起沐哥的安全,童瞳选择了后者,再说自己绝对不会出事的,看着关曜一脸不相信的模样,童瞳犹豫了一下,忽然右手握拳迅速的向着关曜挥了过去。

这一拳虽然没有杀气,可是速度极快,攻击向关曜的脸部,只是很平常的一拳,可是突然而来的速度之下,关曜身体本能的戒备起来,在理智做出反应之前,身体却已经在瞬间做出了应对,右手直接挡下童瞳的拳头。

“小瞳?”掌心一麻,关曜错愕一怔,不敢相信童瞳这一拳竟然有这样大的力度,而瞬间,关曜彻底愣住了,因为他腰间的佩枪竟然抵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这样的震惊,让关曜脸色急遽变化着,这怎么可能?

小瞳出拳的时候,左手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枪拿走的,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虽然说关曜对童瞳没有防备,可是一个刑侦处长,在军队里待了那么多年,他的枪不亚于是自己的第二条生命,关曜即使再不防备也不可能在瞬间被人夺走自己的佩枪。

“关曜,你别问,我去见程天南,是因为我不会出事的,我需要想一想。”童瞳将手枪还给了关曜,起身向着书房走了过去,她是真的不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谭骥炎竟然背负了那么多,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小瞳到底是什么人?关曜看着手里的枪,这样诡异的速度,小瞳的握枪的手势非常的正规,关曜这会是真的有些傻眼了,谭骥炎和童瞳六年前在上海那一次意外的相遇,关曜是知道,小瞳的身份于靖查过,很是普通,孤儿院出生而已,可是刚刚小瞳露出的这一手,关曜明白她为什么会去见程天南了,因为她绝对不会出事的。

小瞳难道是军人?不可能,这个于靖肯定能查出来,杀手?关曜迅速否定了,小瞳的眼神很清澈干净,即使她拥有杀手的身手和速度,却不会是杀人如麻,为了钱去动手的杀手,或许是小瞳曾经遇到了什么人,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关曜今夜是注定要失眠了。

而卧房里,童瞳静静的看着书房外的夜色,她一开始真的以为是因为关姐被强=暴的事情,所以谭骥炎生气了,所以才会说分手,而之后,童瞳以为是因为去见程天南,对谭骥炎失信了,所以他才这样做,到如今,童瞳才知道自己和谭骥炎在一起,竟然会有那么复杂,甚至让谭骥炎不惜和谭家决裂,可是他为什么都不说呢?

西湖苑。

关露目前的情况是不方便住在酒店里的,所以谭骥炎也是出于愧疚,毕竟关露这件事还是因为童瞳发生的,所以关露就在西湖苑暂时住下了。

而此刻,听见开门声,早就做好了饭菜等候谭骥炎回来的关露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可是忽然想起自己目前的境况,于是将这样雀跃的如同等候丈夫回来的小女人的幸福笑容压了下来,转为一贯的温柔和关切,这才向着客厅走了过去。

“骥炎,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温柔的开口,关露白天回了一趟酒店,将行李拿了过来,此刻,她里面穿了一件灰黑色的薄毛线长款上衣,紧致修身的设计,圆形的领口,衬托着她胸前的丰满,外面罩了一件米色大衣,既显得性感动人,却又不妖媚,波浪的褐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完全是一副知性熟女的风情。

“我吃过了,关姐,你在这里不用拘束。”谭骥炎淡漠的颔首,还有不少文件需要他批阅,而之前在手机里听到童瞳和关曜的对话,让谭骥炎情绪压制的厉害,所以此刻也没有精力去理会关露,径自的向着书房走了过去。

打开灯,将公事包里的文件拿了出来,谭骥炎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中午的时候,当说起和小瞳分手的那一刻,虽然谭骥炎认定童瞳在乎的人,喜欢的人是沐放,可是当看着童瞳那样平静的接受,然后离开,谭骥炎那一刻真的很受伤,可是在听到童瞳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之后,谭骥炎一手撑着额头,无奈的叹息着,自己怎么就忘记了,那个孩子的想法一贯都是异于常人。

客厅里,关露没有想到谭骥炎已经吃过饭了,想起自己忙碌了一下午,那些精心准备的菜肴,让关露不由失落的低下头,或许骥炎只是去应酬吃饭了。

自我安慰了之后,关露快速的走向厨房,将一直放在热水里保温的梨子水端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搅拌着,自己低头喝了一小口,感觉到温度正适合,立刻端起碗向着书房走了过去。

“进来。”敲门声响起,谭骥炎收回冷峻脸庞上那柔软之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漠然冰冷,修长的手指翻开眼前的文件。

“骥炎,这个可以喝了,不要太累,工作可以分派下去。”关露柔柔的开口,目光温柔而关切的看着灯光笼罩之下,坐在办公桌后的峻挺身影,工作中的男人真的是最有魅力的,那飞扬入鬓的眉宇,那样深邃的眼眸,如同雕刻师凿刻出的棱角分明的脸庞,让关露心里如同小鹿乱跳一般。

“谢谢关姐。”客气的致谢,谭骥炎之前到不至于和关露这样的客气,毕竟和关露非常的熟悉,关露也照顾了谭骥炎那么多年,虽然小时候的谭骥炎并不需要人照顾,可是感情还是有一些的,可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外,谭骥炎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关露了,如同自己孩子打了别人,作为家长的总有些护短,却又有些的愧疚。

关曜已经在查了,可惜那天晚上,巷子里太黑,又龙蛇混杂,关露什么线索都提供不了,要打探消息,除非行凶的几人主动对其他人说起,否则还真的不太好查,酒吧那边人太多,而巷子后面又是连着黑暗的巷子,不少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着,要没头没脑的去查,还真的需要时间。

谭骥炎或许真的是冷漠性格的人,如果抓到那些人,谭骥炎绝对不会放过,手段只怕也有些的残忍,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谭骥炎虽然对关露感觉到愧疚,却也没有到影响自己的工作。

看着谭骥炎将梨子水给喝了,关露终于露出了笑容,贤惠的拿过空碗,可是谭骥炎又低头准备开始工作了,让关露没有再打扰谭骥炎,转过身,悄然无声的退出了书房,准备到了十点开始准备一点夜宵,那个时候骥炎应该会有点饿了。

入夜,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西湖苑不管是什么时候防备都是一流的森严,暗中的守卫都是正规军出生,毕竟入住在西湖苑里的任何人都不能有任何闪失。

暗夜了,关曜还躺在床上纠结着童瞳的身份,没有睡着之下,当开门声响起时,即使声音很小,关曜还是鲤鱼打挺的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又倒回了床上,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瞳肯定是去找骥炎了,如果是一起,关曜还会担心童瞳快十点钟出门不安全,可是在了解了童瞳的身手之后,关曜也就放心了。

西湖苑的安保是非常严格的,而居住在这里的官员一般也都会有保镖同住,而且不管是于景居住的公寓,还是谭骥炎这样独立的别墅,门窗玻璃都是特制的,房屋都安装了警报系统,外人想要闯入根本不可能。

可是这些对童瞳这样的高手而言,根本就是小儿科,而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谭骥炎别墅外这套报警系统是十一当年练习的时候设计的吧?

避开巡视的安保人员,外墙左侧的的树后,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藏身地点,如果没有右上方这个横生出来的树枝,童瞳还真的没有藏身之地。

粗壮的大树足足有五六米高,童瞳此刻站在横生出的树枝上,下面就是谭骥炎别墅的围墙,李成一般都在谭骥炎回来之后,确定没有访客,而自己也准备休息了,这才会开启警报系统,院子里非常隐匿的几个地方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交叉着的转动着,将整个院子都锁在了监控的范围之内,一旦有人入侵,摄像头会自动将影像传回电脑,触动警报器。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靠近外墙灌木丛这边应该有红外线,可惜童瞳现在只是普通人,没有夜视仪,但是童瞳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当初这是十一设计的作品,而她就是第一个闯入这个系统的入侵者。

所以当对着手腕上的手表计算着时间,童瞳身影迅速的从粗壮的树上一跃而下,黑暗里,清瘦的身影轻盈如同夜枭,双脚用力的蹬踏上一旁的围墙,然后借着这股力量,身体陡然之间弯成圆弧状,从高耸的围墙上的电网上一跃而过,落地的一刹那,童瞳快速的滚动起了身体,交叉的红外线一动速度是非常快的,任何一条红外线碰触到物体之后,警铃就会立刻响起。

而避开红外线的同时,却也要避开交叉转动的监控探头,说时迟,那时快,等童瞳退到安全的角落里时,也不过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

进入院子还算是简单的,可是没有电脑和工具想要进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否则西湖苑也不会用十一设计的这套警备系统。

童瞳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小心的避开任何可能触动到警报器的可能,快速的向着亮着灯的书房方向飞掠了过去。

谭骥炎是坐在窗口的,夜晚,即使拉着窗帘,可是在灯光之下,黑色的身影还是非常清晰的,可是谭骥炎半点不用担心暗中会有狙击手的子弹射击过来。

因为即使真的有狙击手事先在西湖苑踩好点,甚至找到了射击的角度,最后成功的隐匿了身影不被发觉,等到谭骥炎坐到书房里开枪,子弹也无法射破特制的窗户玻璃。

谭骥炎原本是专注的审阅着文件,极好的隔音效果之下,窗户外童瞳刻意放的轻微的脚步声,谭骥炎是听不到的,可是因为窗户外的月光,所以谭骥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窗户外黑影一闪,倏地一下站起身来。

谭骥炎一回到北京之后就住在西湖苑,这也是谭老爷子选定的地方,安全,这些年谭骥炎倒也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今晚上的黑影让谭骥炎还有些佩服竟然还有人能闯入西湖苑,可是当一手戒备的握着手枪,一手拉开窗帘,看到真准备敲窗户的童瞳时,谭骥炎这辈子都没有露出过这么呆傻的表情。

因为窗户的隔音效果,所以童瞳知道自己在外面说什么,谭骥炎绝听不到,所以只能露出一个无辜至极的笑容,可是在看着谭骥炎那震惊茫然的表情慢慢的转为怒火腾腾的铁青之后,童瞳笑容慢慢的敛了下来,心虚的瑟缩了一下肩膀,准备敲窗户的手慢慢地收了回来,谭骥炎看起来好像非常非常的生气。

“该死的,你是怎么闯进来的!”怒吼着,可是谭骥炎想起窗户外的童瞳根本听不见,深呼吸着,狂暴的火气如同火山一般直接的爆发出来,一手快速的打开一旁的电脑,迅速的输入一组密码之后,将警报系统给关了,整个人如同黑色撒旦一般大步向着书房外走了过去。

而一楼,在监控房间里已经准备睡下的李成听到警报系统关掉的提示,倏地一下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的打开门,正好看到从书房里出来,脸色阴沉的骇人的谭骥炎,不由紧张的戒备起来,“先生,请立刻回去!”

“是我关掉的系统,你回去休息。”谭骥炎压制着火气,示意李成没事,带着狂暴的怒火向着大门口走了过去。

先生关的?有客人来访?李成将手枪给收了起来,可是随着大门的打开,当看见站在门口的童瞳之后,李成也石化住了,童小姐怎么会在门口,警报系统是刚刚才关掉的,不到三十秒钟,童小姐就算要进来,此刻也是在院子门口,而不是在客厅大门口,这只有一种可能性,警报系统没有关掉之前,童小姐已经闯进院子里了?可是这怎么可能?

“你给我进来!”谭骥炎几乎是咬牙切齿,理智已经失控,只余下一张峻脸铁青的扭曲着,一手直接抓住了童瞳的手腕,因为还注意到石化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李成,所以谭骥炎直接将人给拉向书房,再多耽误一秒钟,谭骥炎都怕自己控制不了此刻的情绪。

“谭骥炎,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来。”因为他们已经分手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谭骥炎是不是不想见到自己,所以才会这么火大。

砰的一声,直接将书房的门给甩上,然后反锁,终于没有其他人了,谭骥炎终于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该死的,你到底怎么进来的?谁让你来的?!”

这辈子谭骥炎都没有这样的火大过,怒吼着,情绪完全不受控制,当拉开窗帘,看见窗口的人是童瞳的时候,那一刻,谭骥炎的心脏几乎都停了,完全被吓的失了神。

听到那砰的一声摔门的声音,楼上客房里正准备出来准备宵夜的关露咚咚的小楼,不解的看了一眼呆傻的站在房门口的李成,“骥炎刚刚怎么了?”

“没事,先生在书房里处理事情。”李成回过神来,呆呆的回了一句,然后同手同脚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然后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拳,这才拉回理智向着一旁的电脑走了过去,快速的调出监控画面,根本没有拍到童小姐进来的一幕,也对,如果拍到了入侵者,报警系统就会响起来了,可是童小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一直藏在别墅外面的院子里,等到晚上了才出来的。

李成饶是抓破头,却也想不透童瞳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虽然李成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间,认为童瞳是个高手,然后闯入了西湖苑,然后躲开了暗中的安保人员人,之后避开了别墅的警报系统,如同一个走入无人之境的高手进了别墅,可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让李成感觉到自己有点发烧,童小姐像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所以综合比较之下,李成更愿意倾向童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别墅里,然后等到刚刚才出来的,所以先生立刻关了警报系统。

一旦开启了警报系统,整个别墅从院子开始就是一道牢固的被封锁的城堡一般,一旦有人闯入,只是触动警报系统还好一点,围墙上的高压电网,灌木丛那边的红外线,碰到的手,就会如同锋利的刀锋一样直接切掉,碰到腰,直接就是拦腰切断,所以谭骥炎这里基本不会留客人居住,太过于危险,而关露也是被李成叮嘱了,一旦晚上开启警报系统之后,就不能出门,尤其是红外线防御的区域里。

童瞳被吼的愣住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谭骥炎不想看到自己,童瞳低下头,遮掩住眼中的失望和痛苦之色,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尖锐的刺痛之下,拉回理智,转过身准备开门离开。

“该死的!”根本没有注意到童瞳此刻的表情,谭骥炎再次的低咒一声,突然伸过双臂,猛然的将从身边经过准备离开的童瞳用力的搂进了怀抱里,抱的太紧,几乎要勒断童瞳的骨头一般。

即使此刻将人已经抱在了怀抱里,谭骥炎却还是没有从刚刚的惊恐和慌乱里回过神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喉咙因为刚刚用力的咆哮而再次痛了起来,她怎么敢,怎么敢?

谭骥炎已经无法去正常思考童瞳到底是怎么闯进来的,他的思维只停留在童瞳如果因为触动了电网,或者红外线死亡的一幕,血淋淋的,让谭骥炎双臂再次的用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双黑眸此刻却泛着赤红的血色,即使被人用枪抵着太阳穴,谭骥炎也不曾这么害怕过。

被搂的愣住了,谭骥炎抱的太用力,所以童瞳清楚的能感觉到谭骥炎浑身的紧绷,肌肉似乎都在一瞬间涨起,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在头顶响起,童瞳不解的思索着,谭骥炎正处于高度紧张和惊恐里,可是为什么?他刚刚不是很生气吗?怎么突然情绪转变的这么快。

“谭骥炎,你没事吧?”虽然不知道谭骥炎在惊恐什么,可是童瞳还是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谭骥炎绷得紧,如同石头一般僵硬的后背,小脸上满是懵懂不解,可是那眼中的关切却是真诚无比。

“童瞳!”谭骥炎怒火中烧着,尤其是对上童瞳那无辜至极的小脸,忽然将人直接拉向了一旁的沙发,然后用力的将人给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谭骥炎,你做……什么……啊!”童瞳只感觉天旋地转着,然后就成了自己趴在谭骥炎大腿上的姿势,然后还没有反应过来,话都没有说完,突然屁股狠狠的被一巴掌给拍中了,这会让童瞳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一连打了六七下,谭骥炎发泄了心头的怒火,而被打的懵的童瞳也从这样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里回过神来,双手快速的捂住了自己的臀部,直接从谭骥炎的腿上要跳下来。

可是在童瞳刚坐直了身体还没有来得及逃离,却又被谭骥炎给搂进了怀抱里,这会倒是松了一些力度,不会勒的童瞳呼吸都困难,只是却依旧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

“你怎么能……谭骥炎,你……”结巴着,童瞳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在基地训练的时候,她也曾经不合格过,所以也经受过很多的惩罚,可是被人打屁股?童瞳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结巴着,瞪大一双眼看着脸色依旧铁青的谭骥炎。

谭骥炎这才稍微冷静下来,低着头,眉头皱的紧,这会才想起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警报系统没有坏,刚刚自己才关掉的,一切运行正常,而且如果真的警报系统出了问题,那么她就是自己闯进来的,一想到这个,谭骥炎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脸色再次铁青。

“谭骥炎!”童瞳警觉到危险,也顾不得什么了,双臂快速的抱住了谭骥炎的手,绝对不会让他第二次打自己的屁股,一想到这个事实,童瞳脸再次火烧火燎起来,并不是多痛,实在是……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嘛,她又不是小孩子,他怎么能打自己屁股!

“你怎么进来的。”谭骥炎只感觉头一抽一抽的痛着,声音哑的厉害,任由童瞳抱着自己的双手,这才问出了核心问题。

“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翻过了围墙,然后避开了红外线,不过没办法撬门,所以我就去敲你书房的窗户了。”童瞳一面说话,一面瞄着谭骥炎阴霾的峻脸,只要他有任何的举动,童瞳绝对第一时间逃开。

这绝对不是运气的问题,小瞳到底是什么人?谭骥炎黑眸紧迫的盯着怀抱里还是一脸怕自己打她屁股的童瞳,忽然,紧绷的峻脸柔软了几分,她这样的身手,自己要制住她根本不可能,这样的认知下,谭骥炎忽然就感觉没有那么生气了。

“谭骥炎,你不要一会生气一会笑,看的怪瘆人的,还有,我不能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人。”童瞳瑟缩了一下肩膀,紧绷着小脸,做好了十二分准备承接着谭骥炎的怒吼,这会就算要被打一顿屁股,童瞳也认了,谁让自己欺骗了谭骥炎在先。

不是她这样的举动,自己会一会生气一会笑?谭骥炎再次绷着峻脸,狠狠的瞪着童瞳,随后响起她受伤的手指头,被童瞳被抱住的手快速的抓起了她的手看了过去,还好,创口贴上没有血迹,

“你这么晚来做什么?”谭骥炎虽然好奇童瞳的身份,不过她说了,谭骥炎倒也没有追问,只是她这么晚过来做什么?真给自己负荆请罪?其实谭骥炎相信关曜一定和童瞳说了很多,可是,谭骥炎提出分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沐放,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在乎的人是沐放。

“我是来告诉你,我去见程天南是不会有事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童瞳在经过关曜开导之后就明白过来,自己知道自己的身手,可是谭骥炎不知道,他会担心自己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