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丫头好了,肚子都大了,可孩子的爸爸还不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告诉他?”
上官雪摇头,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落下来。
“好了,别哭了,你有了身孕,这样哭对孩子不好。”李蔓既恼又疼,毕竟是妹妹,毕竟也才十几岁,怕是遇到这种事,早已吓的没主意了吧。
她掏出帕子轻柔的给上官雪擦着眼泪,一边道,“雪儿,你想过以后要怎么过吗?件”
“我不知道。”上官雪哽咽着回答。
“那这孩子呢?”李蔓又问龊。
上官雪一愣,猛地握住李蔓的手,说,“孩子是我的,我要他。”
“我知道,可孩子也是他的,也得让他知道。”李蔓提醒着。
“这样,我挑个时间去找他。”
“不要,姐。”上官雪激动的打断她,满眼哀求,“我不想告诉他。”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嫁给他?”李蔓疑惑了,本来,她还想再等两年,等雪儿再大一些,然后再给她筹办婚事,可如今孩子都有了,这事不办不成了。
这不论在哪个年代,私生子的头衔都不好听,而且对孩子的成长也极其不好。
上官雪默了,咬着唇不回答。
“你说啊,傻丫头,你到底什么主意?”李蔓被她这慢吞吞的性子弄的有些焦躁了。
随伯在上官府住了些日子,便又回去陪他的旧主子了,临走时最放心不下便是雪儿了。
这事随伯还不知道,他若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样?
上官雪嗫嚅的道,“我,我想生下孩子。”
“就你一个人,不要孩子他爹了?”李蔓错愕,“你和燕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日子,我瞧你们不是挺好的?”
“姐。”上官雪红着脸,不敢抬头看她,只轻轻的解释,“锦哥哥他,他并不知道有这孩子。”
“所以咱们得告诉他。”李蔓耐着性子劝。
上官雪摇头,声音更小了,“他,他不知道那件事。”
“哪件事?”李蔓不懂。
上官雪头垂的更低了,小脸红的滴血般,“就是那件,那天晚上他喝醉了。”
李蔓恍然大悟,总算听懂了,难以置信的盯着她。
“所以说,那天晚上,他酒后乱性,欺负了你,酒醒之后便不认账了?”
“不是。”上官雪忙解释,“他怀疑来着,是我,我没敢承认。”
“啊?”李蔓吃惊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傻丫头,“雪儿,你的意思是,那燕混蛋趁着酒醉欺负了你,酒醒之后想对你负责,你却跟他说,什么都没发生?是这意思吧?”
“嗯,差不多吧。”上官雪咬着唇,无辜的点了点头,想起那一、夜,她仍旧脸红,仍旧心跳,还有疼痛。
可是,第二天,面对他质问的眼神,她胆怯了心虚了,竟然摇头跟他说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他就信了?”李蔓愕然,还有气愤。
若说雪儿年纪小,没经过事太单纯,可燕锦这混蛋,家里女人那么多,早就是过来人了,而且,就算喝醉了,都说酒醉心不迷,做没做过那种事还不知道吗?
竟然人家小姑娘说没有,他还真就当没有了。
上官雪点头,“他信了。”
“不管。”李蔓突然道,“雪儿,你在家等着,我去找他。”
“姐,不要。”上官雪还是抓着她的袖子,不放她走,“我不想因为孩子,他才要我。”
李蔓顿住,狐疑的看着她,“你发什么傻?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跟他在一起吗?你上次还跟我说,就算因为你姐姐,就算成了她的替身,你也乐意跟他在一起,现在,你们都有了这种关系了,你想退缩了?”
上官雪纠结的蹙紧了眉,“我不知道。”
“你爱他吗?”李蔓问。
“这还用问?”上官雪苦笑一声,“可是,他心里爱的是姐姐。”
“你姐姐早不在了。”李蔓叹道。
上官雪定定的看着她,“姐,若你没有嫁给姐夫们,他一定会要你。”
“别扯了,不可能。”李蔓知道,燕锦心里一直难忘的是上官玉,而她只有上官玉的皮囊罢了。
“真的。”上官雪突然红了眼睛,哽咽道,“那晚,他喊的都是姐姐的名字?”
李蔓心口一跳,“他喊的是李蔓?”
“不是,是玉儿。”上官雪带着哭腔道。
虽然她早有过心里准备,也早就知道事实本就是如此。
可当她忍着疼痛迎合着他,看他攀上快乐的顶峰时,谁能想到,他嘶吼着喊出来的名字,却是玉儿。
那一刻,她所有的热情都冷却了下来,也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心痛。
所以,第二天,她没有勇气当着他的面承认。
他是要了她,可是,他想要的却不是她。
李蔓听言,却是松了口气。
还好是喊玉儿不是蔓儿,不然,她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你就为这个,不想要他了?”
上官雪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
“我早跟你说过,他不止你一个女人,除了他心里惦记你姐姐,还有他府里的女人。你那时怎么跟我说的?”
“我?”上官雪茫然的想起,那时似乎拿自己跟姐夫们比较,说是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便可以什么都不管。
可现在呢,得到了,却想要更多。
“我错了,姐。”她突然又哭起来。
李蔓严肃起来,“那你现在是打算跟他一刀两断?”
“我......”想到跟那个男人再没关系,上官雪的心口如刀绞一般,突然摇摇头,道,“我做不到,姐,要是没有他,我也不想活了。”
“不要动不动就死呀活呀的,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李蔓帮她擦了擦泪,又哄道,“雪儿,你先休息一会,别胡思乱想,等冷静下来,再跟我说。不要怕,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姐姐都支持你。”
“姐。”想起那晚之后,她心里对姐姐隐隐的一丝恨意,此刻,再面对姐姐的温柔呵护,上官雪羞愧极了,抱着李蔓,就在她怀里抽泣起来。
“好了,真不能多哭,不然,孩子生下来跟你一样好哭,可就难带了。”李蔓道。
“真的?”上官雪担心的问。
李蔓点头,“当然了,母子连心嘛,你若伤心难过,他会感应的到,以后出生了,也会多愁善感的。”
“那我不哭。”上官雪连忙抹了抹眼泪。
李蔓看她孩子气的举动,轻轻一叹,“罢,雪儿,这事先听我的吧。我觉得,不管你愿不愿意,燕锦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事该让他知道。至于以后你们之间会如何,可以先放一放。先看他如何对待孩子的问题吧。”
“我,我不敢。”上官雪眼帘一垂,胆怯的说,一想到燕锦凛冽的眼神,她就怕。
“你怕他?”李蔓无语了,“那你们将来要怎么在一块?”
上官雪红着脸,咬唇不语。
“行吧,爱情这东西就是一物降一物。”想当年,她也很怕李言,可是,还不是成了他媳妇。
“这样,我一会派人请大夫过来给你看一下。”
“不用。”上官雪羞答答的说,“昨天英儿帮着请过了。”
“英儿?她也知道了?”李蔓惊问,难道就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上官雪摇头,“不是,我没告诉她。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真的长胖了,我刻意的少吃了,可是不行,吃的少了就会饿的发慌。然后,就觉得肚子一天天的大了,昨儿里头似乎还一动一动的,我怕了,就让英儿请的大夫。”
“这才知道有孩子了?”李蔓看着她,不住的摇头啊,“真是个傻丫头。不过,也不能怪你,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那燕锦就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可是知道,燕锦隔三差五的就会过来。
上官雪摇头,“他不该知道的,我也才昨天知道。”
“罢,一对傻瓜。”一个做了不知道,一个当娘了不知道,还真是挺般配的。
“这事我亲自找他去说吧,看他如何解决。”李蔓道,心想着,若燕锦肯负责,这事便罢,若他敢说一个不字,从此上官府就真的跟他断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