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沙城属干旱地区,三分之一的土地是沙丘,水源比较贫乏,农业靠井溉。这个地方有没有主人呐,原是有的,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太过重要,曾先后被古犹太人、亚述人
、埃及人及波斯人占领。亚历山大大帝曾在此遭到顽强抵抗,后将加沙居民卖作奴隶。城郊的奈阿波利斯港在希腊、罗马时代为繁荣的贸易中心。现如今这个交通咽喉,被一伙投靠大明的波斯,奥斯曼商人霸占了,基本上属于一座商业城市。当夜,满桌宾
客杯筹交错,笑语欢声,唯独城主沙普食不知味。
“此地不能久耽,我得赶紧走!”
眼见旁边一个人起身入厕,沙普马上跟着站了起来,想借尿遁逃之夭夭,他立起身,一扭头,不由惊得一跳。
就见一位明国大人左手杯、右手壶,笑吟吟地问道:“老沙呀,往哪儿去?”
沙普惊得一跳,变色道:“张大人,我……我……”
他刚想说要去方便方便,那位明国大人已挤进座位,在他旁边客人刚腾出来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来,籍着身子往前一挤的机会,迫得沙城主也坐回了坐位。
张大人哈哈笑道:“咱们哥俩有几天没见了,前几天沙老哥生病,兄弟也为之忧心不已。今天见沙老哥康健如昔,实在可喜可贺,来来来,咱们哥俩喝一杯。”
“啊,你这杯中只剩残酒了,倒了倒了,我这可是上好的秋露白。”
张大人不由分说,便把沙城主八成满的一杯酒泼在了地上,然后用自己拿来的酒壶给他斟了一杯,举杯道:“老沙,请!”
沙城主额头虚汗直冒,张大人讶然看着他:“沙兄,怎么了?”
同桌也有认识他二人的,起哄笑道:“老沙,打坐这儿就没看你喝两口,张大人金面,这杯酒你还不肯饮了么?”
众人纷纷起哄,微胖的波斯打商人只好硬着头皮举起酒杯,迟迟疑疑地凑到唇边,张大人哈哈一笑,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亮杯道:“兄弟已经干了,沙兄还不爽快些?”
老沙哭丧着脸,手中一杯酒若有千斤重,正犹豫难决的时候。又有一位明国军官一手持杯,一手提着酒壶走过来,嗔怪地道:“老沙,原来你在这里,为兄的各桌敬了一圈了,居然没看见你,还说呢,咱们交情深厚,你不至于不告而
别呀。来来来,这杯酒是为兄嫁女的喜酒,为兄敬你,你务必得喝了。”
张大人劈手夺过酒壶,呵呵笑道:“双喜临门,理该小弟斟酒。”
“同喜,同喜,为兄先干为敬了。”张大人一饮脖子,把酒饮得涓滴不剩,一扭头见沙城主已趁机机会放下了杯子,便笑道:“沙兄忒地无赖,这杯酒怎么可以免了。来来来,这杯酒小弟借花献佛,无论如何
,你得干了。”
沙城主暗暗叫苦,只好硬着头皮一仰脖子,将一杯美酒饮了个干净。
“好!”
“痛快!”
周围响起一阵喝彩声,直让沙老哥有苦说不出,他一个波斯商人碰上大明国的酒桌文化,自然是无力招架的。
此时外头响起一声低吼:“方大人到!”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顿时雅雀无声,随即又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谁也不敢怠慢,忙也放下酒杯出迎。趁着众人都往门口翘首观望的机会,沙普赶忙迎了出去,然后扭过
肥躯做拱手相迎状。
“天使到了。“
“恭迎天使!“
卫兵簇拥下方世鸿大步走进厅中,拱手笑道:“方某来迟,恕罪,恕罪。”
众人赶忙拱手作揖,乱哄哄一番寒喧之后,簇拥着权倾一时的方大人坐在主位。
“诸位!“
“为盛世贺,为帝国贺,请满饮此杯!”众人赶忙同时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下,几杯酒下肚,张大人神态从容,毫无异样。城主沙普可就惨了,坐了一阵吃了几口菜,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被酒勾起了瞌睡
,可是到后来困意越来越深,心里念叨着不成,我得赶紧走,要不然酒力上来了,就在这儿呼呼大睡,岂不惹人耻笑。
正好这时候方世鸿起身要走,众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簇拥着帝国权臣往外走去。众人走到门口,方世鸿突然止步,再度回身,笑容可掬的正要说话,就在这时,院中一道人影一闪而至,势若猛虎一般,掌中明晃晃一柄狭锋单刀,破开人群直取方大人
。
“呼!”
刀刃破风,黑衣人挥刀直取方世鸿后心,方大人正回身婉谢众人留步,竟是丝毫不曾察觉。
沙普一瞧见雪亮的钢刀不由得魂飞魄散,酒意也就醒了一般,大吼一声欲待上前解救,前边还挡着不少人,推开他们再冲上去,根本来不及挡下这一刀了。
可怜老沙惊得七魂丢了三魄,一边拔足向前冲去,一边绝望地尖叫道:“刺客,有刺客!“
“捉拿刺客!”
狂呼乱叫声中,当啷,一旁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几个黑袍汉子,明晃晃的短剑将刀刃架开了。
“保护大人!”几声低喝,那黑衣人竟被方世鸿贴身护卫杀的手忙脚乱,将手中利刃猛的一掷,撒腿便跑。轰,黑衣刺客撞破了窗户,逃之夭夭,外头红衣红甲的军兵蜂拥而入,那几个
黑袍汉子也分出两个人,穿窗而出,片刻后外头响起一阵打斗呵斥声。
“大人无恙!“
“保护大人,走!“呵斥声中,大批军兵,黑袍护卫簇拥着上国使者乱哄哄的走了,留下了一地鸡毛,不久有一伙军兵潮水般涌进来,不由分说将在场众人纷纷拿下,锁住了。沙普手足冰冷
僵在当场,脑子里还有些转不过弯来,怎么着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话,大家伙变成了阶下囚呐。
“一并拿下!“
几个凶悍的军兵冲了过来,将弱小可怜而又无辜的老沙按住,锁了起来,沙普惊慌中大叫起来。
“冤…….“一个冤字尚未喊得出口,一团破布已然塞进他的嘴里,那一个撕心裂肺的冤字,变成了含糊不清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