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柏树示好以后,一个软软的声音忽然在钟晚身后响起,“钟公子,老大吩咐我来照顾药菟。”
钟晚打量着她,问:“这位小姑娘怎么称呼?”
这女孩身量娇小,约莫十四五岁,和药菟的年纪差不多大,她似乎刻意没有化形完全,两只兔耳朵竖起在脑袋上,摇摇摆摆,“叫我兔小三就好,我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对啦,在我们妖境,有家族的妖兽都是这么称呼的,你看,那边牛大、牛二和牛三他们也来了呢。”
顺着兔小三的方向看过去,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蛰伏在黑暗中,叫人看着瘆得慌。钟晚小心翼翼地把药菟交给兔小三,见小兔子一点都没挣扎,反而像是察觉到同类的气息般,撒娇地在兔小三身上蹭了蹭。
“放心,我会好好和药菟相处的。”兔小三甜甜一笑,鞠躬道:“还请钟公子早些休息。”
钟晚和她道别后,钻进树洞里,发现这只树妖似乎是把根都盘踞在底部,他一进去,树根就自动窝成一个小床的形状,躺上去也不硌人,弯曲的弧度刚刚好。
“好舒服,谢谢你,香柏树。”透过树洞,依稀可以见到山林间一闪一闪的流萤飞过,钟晚明明倦意上涌,却仍旧难以入睡。这一夜看到的听到的都过于玄幻,仿佛窥见了妖怪世界的一角,和往日所见完全不同的存在。那么妖境又是什么样的呢?
“香柏,你是不是从猫妖境过来的呀?你们那儿是什么样的?”钟晚问完这话,才想到这树可能不会说话。再说,植物该用哪个部位说话呢?
谁知香柏树忽的摇起一树枝叶,窸窸窣窣的几下之后,钟晚只感到一阵失重,身体被高高地抛起,月亮在眼前一闪,下一刹那他便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一双绿幽幽的眼眸盯住他,借着淡淡的余光,能看见这个男人头上虬结的乱发。
“我、是从猫妖境来的,我们那儿、很漂亮。”香柏树妖的话音有些粗哑沉重,说话也一顿一顿的,似乎是不习惯和人交流。看来植物如果不化为人形,是没法儿直接和人交流的。钟晚忽然觉得一阵不好意思,真诚地道歉道:“对不住,我不知道和你对话会让你这么费劲儿。”
香柏树妖缓缓地摇了摇头,“没、关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钟晚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一条一条的,有绿有褐,深浅不一地搭在他的皮肤上,像是风一吹就会露出某些重点部位。钟晚看着都觉得冷,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还是让我进去睡着吧。”
这话一说完,他顿时又感觉有哪里不对,进去睡着,好像是要进入树妖的身体里面……
两人绿眼瞪黑眼地看了一会儿,钟晚不安地动了动,手肘一下就蹭到了树妖胸前布条遮不住的□□肌肤。似乎……还挺健壮的。
就在钟晚呆呆地不知该说什么时,慵懒的喵声在树妖的头顶响起。李星垂居高临下地砸吧砸吧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猫牙,“你们在干什么?”
钟晚倒是一点都不心虚,反正他行的端坐的正,三黄要是妄想事事管着他,他绝对会把这只有皮肤饥渴症的猫踹下床去。然而看上去忠厚老实的香柏树妖却在听到李星垂问话的刹那间便毫不留情地双手使劲儿,把钟晚高高地抛了出去,绿幽幽的眼睛里波澜不惊。
“卧槽!!”钟晚在电光火石之间抱住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摔到地上该如何打滚减少伤害的姿势。不过还没等他跌完一个抛物线,李星垂便毫无预兆地凭空出现在他身侧,伸手一托,将他稳稳抱在了怀里。
钟晚下意识地往香柏树妖的方向看去,那家伙居然已经变为树形,乖巧而静默地站在原地,与周围其他大树无异。
他不由气结,“这也太听话了吧!”
李星垂得意地一笑,“他们可是跟着我混到大的。”
“说得有道理,所以刚才我被香柏树抛出来,也是你的锅。”
还没等李星垂想明白自己的锅是什么,钟晚忽然一个剧烈的挣扎,从他的怀抱里脱出,接着一个粗暴的扑倒,将他压制在地上,一顿胖揍。钟晚的拳头自然是伤不到李星垂的,他本来也没想真打,只是要抒发一下心底的怒气,让三黄知道,不要以为变成人形,宠物和主人的身份就反过来了。
打人不打脸,钟晚在李星垂坚实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上揍了一通,羡慕嫉妒之余,又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挠了挠,恶狠狠地问:“三黄,不许把我当成随从或者宠物或者小弟,听见没?”
“我没有。”李星垂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忍着什么,微弱的萤光中,钟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道:“我没有小弟,他们就跟我养大的小孩儿一样。”他说这话也没错,这里的小妖们都是靠吸食他的灵力才活了下来,对于普通的妖兽来说,从天地间吸取灵气是很费劲儿的事,远远不如李星垂直接投喂来得容易。
“那你教我修炼,我不想做一个累赘。”这才是压在钟晚心底最沉重的负担,纵然李星垂身边的人手十分充足,他也无法忘记当初封宇和齐帆费尽千方百计捉住自己的后果。李星垂这家伙,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
想到当初的事,钟晚的心软了两分,随手轻轻地挠着李星垂的下巴。后者被他压在地上,小腹上直接和两团柔软接触,脑海里的思虑都碎成了渣,所有的感触都汇聚到下方。这种陌生的感觉令李星垂难受至极,好似第一次发情期到来时般手足无措。不同的是,以往用灵力在体内运转能压下去的感觉,这回却无能为力。
更不用说喜欢被挠下巴的他被那么轻柔地一撩一撩的,简直无法忍受!
李星垂猛地一个翻身,把钟晚死死地反压到草地里,双腿收紧,将他整个人嵌在自己身下。钟晚刚要疑惑地开口询问,忽然就感觉到某种硬硬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腿根处,伴随着李星垂压抑的喘息声。
“三黄,你先起来。”钟晚强自镇定着,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谁知李星垂像是被触到什么开关似的,手臂猛然收紧,像是要把钟晚揉碎一般抱住他,身体难耐地磨蹭着。
“阿晚,我好难受,怎么办……”
不要用这么可怜的语气开污!
钟晚一阵头疼,但无论他怎么好说歹说,李星垂都不肯放开他,只是一味地磨蹭着。很显然,他对亲密之事一知半解,甚至透着些慌乱。
四周黑黢黢一片,就连流萤也仿佛察觉到什么,到别处游荡去了。钟晚谴责了一番脑中冒出的妥协念头,又不忍心见他家三黄始终在这儿难受,两相权衡之下,道:“你让你的小孩儿们先离开这边。”
“喵喵!”李星垂立刻喵了几声,只听得一阵细碎的响声之后,万籁俱寂。
钟晚快要被这沙哑的喵喵声萌化了,他感受到了自己内心防线的堕落。
“你稍微起开一点,我把手伸进去帮你,好不好?”
李星垂哪有说不好的。他有听李凌绝传授过一些技巧,对方跟他说要循序渐进,最好是能让钟晚主动。没想到这么胡搅蛮缠一通,钟晚竟然真的愿意主动,看来李凌绝也有聪明的时候。
他稍微抬起身体,钟晚果然纠结地把手伸了下去,摸到那处,缓缓地动作起来。
从未尝过这等欢愉的猫主子登时什么都想不到了,他扑在钟晚身上,又是舔又是咬的,好像一只真的猫咪似的,在主人身上留下独占的痕迹。
热乎乎的身体不断被没有章法地挑逗着,搞得钟晚也难耐起来。他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想要快点结束这样的折磨。好歹他曾经也是自给自足经验丰富的人,对李星垂这样的菜鸟来说,自然是承受不住。
猫主子脑袋里仍旧是一团浆糊,只知道不停地叫着阿晚,阿晚。
片刻之后,李星垂舒服地瘫在钟晚身上,舔了舔他的脖子,满足地道:“好舒服。”
钟晚一把将他推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倒是舒服了,留下自己被蹭得不上不下的。李星垂站起来,不明所以地追过去,见钟晚四处张望,便提醒道:“你不是让我把香柏树他们都支开了么?”
“呵呵。”欲求不满的男人通常心情都很差,钟晚简直不想给李星垂好脸,随意找了棵树靠着坐下,准备将就着睡睡。反正更深露重的,估计冷着冷着,也就冷静下来了吧。
李星垂化为猫形,给自己施了个洁毛的小法术,一身清爽以后跳到钟晚的膝盖上,准备继续蹭睡。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钟晚身体的异样,这体温,比平时要高上一些。
(接着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