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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一个无比寻常的夜晚。

好不容易从三台手术中脱身,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过的绿间,此刻唯一的想法,便是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他走在灯火通明的路上,暖黄的灯光在他身边晕染开来,衬的他的面容愈发俊朗。黑而长的睫毛更是夺人眼球的利器,引得路上的女孩子嘻嘻哈哈向这边张望。

只是这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凛冽,一时竟也没有人敢上前搭个讪什么的。

绿间冷着脸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又点开了常用的联络工具,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眼某人的动态。

那人最近一次发消息还是在三天前,照片里水色头发的青年笑的温和,被他的学生们紧紧地簇拥着,却仿佛有一种隐隐的光泽从他身上透露出来。

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泽。

已经两日没有任何动静了,这实在有些不寻常。绿间纤长的手指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打了几个字过去:你怎么样?我不是想关心你,只是随口问问。

一如既往地口不对心。

明明关心的不得了。

可是那人的头像灰暗着,许久也没有任何消息。绿间瞪了手机屏幕很长时间,像是要把手机整个吞进去,一路盯着它往家走。

这不科学,怎么还不回自己信息?

他是了解那个人的,平日里总是礼貌的不得了,哪怕被烦人的要死的黄濑每天用短信轰炸,也会耐心地一条条回过去。更何况,这个时间,学校早就该放学了。按理来说,他应该立刻回自己才是。

绿间冷静地握紧了手机。

好想毁灭世界啊。

他顺着熟悉的街拐了一个弯,不停地把按下去的手机屏幕给戳亮了,抿着嘴犹豫到底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可是如果打电话的话……会不会让那人觉得自己其实很在意他?给了那人这种错觉就不好了!

绿间傲娇地想。

那人要怎么样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一点~点都不想知道那人每天在干些什么!

话虽这么说,该不会是被黄濑那家伙或被阴险的赤司拐走了吧?

脑海里涌动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原本就超负荷的大脑立刻开始停工抗议。青年无奈地用手按揉着太阳穴,不疾不徐向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了虚弱的呜呜声。

那是种奶声奶气的声音,可是声音里满是委屈和痛苦,听得人心猛地一软,恨不得立刻凑上去看个究竟。

可是这里说的人中,绝对不包括绿间。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为着这孩子是个要命的洁癖!

别说街边角落里的不明生物了,其实连他自己的病人,他都是嫌弃的。

每回都会不厌其烦戴上一层又一层手套,决不允许那些血液沾上自己的皮肤一点半点。

一日至少也要洗上三次澡,整个家中的地都是一尘不染,如果有什么污渍,那绿间就算是不睡觉,也一定要卷着袖子挥舞着抹布将其打扫干净。

在这种情况下,指望他去看一看那个正在呜呜叫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开玩笑!

绿间只会头也不回地走过去,绷着一张英俊的不得了的脸面无表情地回家!

嘛,事情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因为这次,本想从那个不明生物身旁走过的绿间,被那含着委屈的小奶音叫停下了脚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鬼使神差,便走过去,探头仔细看了看。

一直叫着的是只黑白相间的小狗,圆乎乎的身体像是个团子,只是腿上似乎受了伤,正有气无力瘫倒在地上低声呜咽。

在绿间倾身下来查看时,那小东西也抬起脑袋去看他,随即就看到绿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劈中了似的猛地一颤,二话不说就伸手把它抱起来了。

小狗猛地一僵,随后下意识挣扎了下。

绿间不顾它的挣扎,无比严肃地将它平举到自己眼前,盯着它的眼睛一个劲的看。

浅蓝色的、水汪汪的、又圆又大的眸子。

怎么看,怎么和刚刚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某个人如出一辙。

他犹豫了下,随后左右看了看,果断一把把小狗揣进了怀里。

小狗:???

绿间冷着脸迈开长腿,二话不说地带着自己刚刚捡回来的宠物回家了。

绿间觉着,自己一定是中了邪。

这只狗一定给他施了什么魔法,否则怎么解释他完全不听话的双手和双腿?

居然这么就把一只脏兮兮的小狗给抱回家了……

这绝对是绿间二十五年来生活中的第一次。

他皱着眉,刚想把小狗放到地上,却看着洁白的、一尘不染的地板犯了愁。

随即想了想,还是拎着小狗的后颈直接把它扔进了浴室。

脏兮兮的,虽然把它捡了回来,果然还是有点受不了呢。

所以……

绿间无比冷静地把小狗平举起来,注视着它那双水色的、和某人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听话,自己进去,洗澡。”

小狗:……

是什么让这个愚蠢的人类觉得一只狗能听懂人说话?

他呜呜叫了两声,绿间满意地把它拎起来,直接扔进了浴缸里。

“很好,快洗吧。”

猝不及防入了水,小狗连着挣扎了几下,毛乎乎的小爪子上粉红的梅花垫努力想抱住池壁,可那沾了水的池壁太过光滑,怎么抱也抱不住。

于是,绿间眼睁睁看着这个湿透的毛团子哗哗沉到水底了。

绿间:……

这个发展好像有点不太对。

狗难道不应该都会狗刨的吗?

他的心里泛起浓浓的疑惑,刚想上前勉为其难搭把手,就看到毛团子用两只毛爪子捂住自己的嘴,紧紧地闭着眼睛。

这是在干什么?

绿间更加茫然了。

下一秒,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小狗在水面上漂了起来!

绿间觉着,自己好像在看玄幻剧。

狗他见多了,会游泳的狗他也见多了,可像人一样在水里憋气的狗……

不好意思,他孤陋寡闻,第一次见。

最关键的是,这个设定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明明会漂却不会游泳什么的,好像和某个人有点像啊……

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思,他一把把正像毛扇子一样瘫在水面上的团子打捞起来,直接拉开了那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

他这过分豪迈的动作引得小狗一怔,随即开始拼命挣扎起来。最后被惹急了,干脆啊呜一声,吭吭哧哧用小奶牙咬住了绿间的手。

绿间无语地把手收回来:“我只是看看你的性别,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

奇怪的是,毛团子似乎听懂了,呜呜了两声把自己蜷成了个团。

本就毛茸茸的,这下更像个球了。

那、那也不行,这个地方岂能是你,说看就看的!

“但是刚刚,我已经看到了,”绿间无比认真道,“你是公的——”

话音刚落,他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只湿淋淋的狗爪击中了脸。

软软的小肉垫打在脸上,并不疼,反而觉得肉呼呼的。绿间无比嫌弃地拽着小短腿把它扯下来,重新扔回浴盆里。

“好好洗!”他冷着脸,对着满脸无辜的小狗吩咐。

小狗在浴盆里欢快地扑腾,完全无视他的这句话。

看不下去的绿间最后还是亲自出马,把这柔软的小东西强行按到手里,不由分说浑身上下揉搓了一遍。直揉搓的小狗全身都开始泛红,连那厚厚的绒绒的毛都遮挡不住,这才拿了块大毛巾将它一下子从头蒙到尾,无比干脆利落地拿着吹风机对着它一阵猛吹。

小狗实在太过娇小,那吹风机的风力吹的它踉跄了一下,小脑袋歪到一边,踉踉跄跄地站不稳了。

东倒西歪的毛团子。

绿间看着它,嘴角不自觉便有了些笑意,以拳抵嘴轻咳了一声。

可是这样的小动作也逃不过小东西的法眼,它嘴中呜呜地叫着,看向绿间的眼神里满是哀怨,好像在抗议对方这样虐待自己。

那双清澈的水色眸子和某人实在是像极了,再加上这样可怜兮兮的目光……

即使是死傲娇绿间也有点招架不住,虽然一脸的嫌弃,却还是默默把风力调小了点,顺带动作轻柔的拿梳子帮它一下下顺着毛。

……等等!我刚刚在做什么!

反应过来的绿间猛地把手里的梳子扔了。

不、不过是一只狗,有什么要紧的?

哪里有必要这样伺候它?

显得我好像很在意它似的……

不!不行,绝对不能给它这种错觉!

于是,冷着脸的绿间无比冷艳地转过了头,留下一头雾水的团子一个劲地叫唤,也没把人叫唤回来。

无奈之下,只好自己用毛茸茸的小爪子一下下顺着毛发,把自己成功挠成了一个无比蓬松的球。

走路都带风、像是随时能飘上天的那种球。

球球动了动小小的脚爪,开始慢腾腾地移动。它轻盈地从放置着吹风机的桌子上跳下来,随后一步一步移进了卧室。

它实在是饿坏了,可是那个把它捡回来的家伙,一点喂它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