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互相解围(1/1)

“是我帮了一点忙。”

蒋玉突然挺身而出,开口为郑清解了围:“钟山蒋氏与青丘苏氏是世交,所以我请家里长辈写了封信,让清哥儿带去青丘公馆了其实苏议员远比其他大巫师更容易打交道,并不像报纸上说的那么冷冰冰的”

郑清惊愕的看着身侧睁着眼说瞎话的女巫,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左右胳膊上攥着的手已经力松劲泄, 两只激动的大猩猩纷纷恍然。

“难怪!”

辛胖子一拳砸在手心,羡慕嫉妒的盯了年轻公费生一眼:“其实这件事你完全可以交给我的,我口才比队长强多了肯定不会拖这么晚才来回复。”

收到胖巫师的目光,郑清心底一突,立刻把微微张开的嘴闭上,同时脑子疯狂转动起来。他与苏施君之间的关系,蒋玉是知道的,在他印象中,还是黑狱之战时,苏大议员亲口说出来的——当时在那一小块战场,除了他与蒋玉、黑猫之外,便只有两个昏死过去的助教了。

当然,战场上那些神识灵敏的大巫师应该也听到了什么,只不过大巫师都有大巫师的矜持,不会随便对小报记者们嚼舌头。

而黑狱之战后,蒋玉也再没有提起这件事。

郑清满心希望是学校的沉默契约生了效,但眼下看,只是女巫不想与他谈这个略显敏感的话题罢了。

想到这里,男生稍稍有些心虚,眼角余光飞快的瞄了几下身侧的女巫。

而蒋玉从挺身而出后,自始至终,都没与他有任何视线上的接触,这让男生无法通过目光猜测女巫现在的想法。

“我家跟青丘关系也不错, ”张季信摸了摸鼻子, 自顾自咕哝起来:“但我哥说,猎赛最重要的是公平,依靠家里帮忙在猎赛上获取优势”

话音未落, 便戛然而止。

没有人堵住张季信的嘴巴,而是他突然醒悟到自己的辩解似乎从侧面攻击了蒋玉,所以主动闭了嘴。

旋即,他不安的看了女巫一眼,小声分辨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我跟家里说了,家里也不会帮忙的”

这种对错误的辩解,说的越多,错的也越多。还没说完,张季信自己就沮丧起来,脸膛变成了酱紫色。

只不过女巫还没开口,辛胖子便跳出来,主动迎战:“这不算作弊!血脉是实力、运气是实力、势力为什么不是实力呢?如果真的要绝对公平,那么阿尔法那些吸血鬼、狼人就该先把身体里超凡血脉给拔掉,大家用一样的法书、一样的符笔,一决高下!”

“就是, 就是。”

郑清也连忙搭腔, 稍稍提高声音:“那封信充其量只是一个引见,真正说服苏议员的, 还是宥罪猎队的实力或许你们已经忘了,我们与苏议员曾经一起在黑狱古堡前并肩作战过,她对我们猎队印象很好!”

这番话,既是在安慰蒋玉,也是为了让张季信宽心,告诉他绝不存在什么作弊或暗箱操作的情况。

张季信脸色稍霁,喃喃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们可能会误解我刚刚的意思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给家里写信的。”

“那你可迟了一步。”

蒋玉眨眨眼,笑了笑,脸上没有一丝恼火,语气轻快的安慰道:“而且作为一个女巫,我可能比你更适合给苏议员写信。”

“你确实更合适。”

萧大博士终于再次开口,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在郑清与蒋玉身上徘徊片刻,最终落在女巫身上,不解道:“这也是这件事中我唯一不太明白的地方为什么你让渣哥儿去青丘公馆,而不是自己去讲道理,作为一个女巫,你应该比他更适合进青丘公馆吧。”

蒋玉显然没有料到萧笑会问这么个问题,顿时愣了一下。

这一次,是郑清帮她解围。

“哦,因为我要去找波塞冬。”

年轻公费生漫立刻接口——为此,他甚至没有在意博士喊他渣哥儿——而是努力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解释道:

“你知道,那小家伙成天跟苏芽玩儿而且你应该能理解,青丘公馆的环境对小狐狸很有好处它这个学期连宠物苑都很少呆,十天总有七八天赖在那里公馆里那些狐女仆们也很喜欢它我总要时不时看看它有没有被欺负顺便帮忙送了一下信。”

这也是他最初想到给同伴们解释的理由——波塞冬跟青丘公馆关系好,所以能请到苏施君——当然,他也知道,这个理由有些蹩脚,很容易被人抓出漏洞与线索。

但用在彼处低劣的借口,用在此时恰到好处。

说话间,男巫瞥了眼女巫。

蒋玉也在这时看了他一眼,抿嘴笑了一下。男生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松快了许多,之前的不安全然消散。

“我就知道,跟女巫打交道这种事,交给渣哥儿是决计不会错的!”辛胖子拍打着郑清肩膀,没口子的夸奖着。

“咳咳咳!”张季信剧烈咳嗽起来,努力冲胖巫师打着眼色。

胖子假装茫然的看了看脸色奇差的郑清以及重新板起脸的女巫,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驱散了深夜的寒意,也驱散了笼罩在宥罪猎队年轻猎手们心头的阴霾。

郑清听着胖子的笑声,心情在奇差与很好之间来回冲撞,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拧巴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别以为找到指导老师就万事大吉你应该知道,明天其他人知道宥罪指导老师的身份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胖巫师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大不了堵在教室门口,瞻仰一下我们伟大光辉的形象呗。”

“那是蒋大班长才能有的待遇。”萧笑扶了扶眼镜,冷不丁刺了他一下:“至于你,我很怀疑你会被人套了麻袋打闷棍,然后丢进临钟湖里喂鱼人我记得鱼人们很讨厌校报的记者。”

“就是,”郑清恨极胖巫师的口无遮拦,此刻也落井下石,假装第三方身份,夹着嗓子道:“这死胖子凭什么距离我们苏议员那么近!就该打死喂狗鱼!”

这种推测意外很有道理。

辛胖子听着,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