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赶紧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书实在是太重了……”

可是眼睛里分明有得意的笑。

这本书几乎是挨着花语的头皮砸下来的,但是敏捷的反应能力还是让她飞快的偏了头,书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狄子音立刻就不干了,“还好没有砸到别人的头,要是砸在头上出了什么事你来负责吗??!”

那人撇了撇嘴:“不是没事吗?至于这样?这书真的很重啊,我一时间没有拿稳而已,再说了,我也道过谦了啊!”

“那我捅你一刀道个歉你原谅我吗?”狄子音适合暴脾气,说着说着就要上去跟人动手。

花语一把拉住了她:“你疯了?”

狄子音恼怒道:“花花,这种事你也能忍?!”

“好了。”花语淡淡道,将她按回了座位上,神色平静的看着发书的那姑娘,“看起来你小时候应该是得过小儿麻痹症,不然不至于连一本书都拿不住,我原谅你了。”

“你!”那人瞬间爆炸了,“你骂我?!”

花语道:“我没有骂你,我是在原谅你,既然你力气不够就不用在侦查系待下去了,去新闻系不好?”

“你……”那人被气的眼睛都红了,显然是没受过这种委屈的,“你太过分了!”

花语微笑:“不如你过分。”

“明明就是你不要脸!”那人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就直接跑开了,剩下的书都没有拿。

花语只好将剩下的书帮她发了,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正好这时候老师也来了。

专业课一共是有五个老师,分别负责不同的类别,今天来的老师,据狄子音说是出了名的严厉,并且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敢在他的课上面做小动作或是考试时作弊绝不会只是开除那么简单。

但是花语看这位老师的面相不像是那种非常严苛的人,看起来五六十岁上下,精神矍铄,颇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他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本心理研究,鼻梁上面架着一副老花镜,穿着颇为考究,慢悠悠的踱步到了讲台上面,他微微弯腰双手撑着讲桌,正好对着麦克风,虽有些浑浊,但仍然锐利的眼睛一一扫视过整个阶梯教室的学生。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但是老人却笑了一下,用手往下压了压,“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人。”

他转过身,多媒体屏上顿时出现了两个字——蔡榷。

“我的名字叫做蔡榷,相信有不少同学都认识我,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心理。”

“不要小看这个学科呀,我可以说在专业里面它是……”

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忽然顿住了,和学生们一起看向了门口教室门口,男人一身笔挺的训练服,逆光站着,神色从容不迫的慢慢走了进来,对蔡榷一点头,“我随便来看看,您继续。”

蔡榷当然是认识这人的,毕竟早些年这位也是他非常得意的门生,虽然不明白这位大神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是也无伤大雅,便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坐下了

余靳淮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一样,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

虽然他本人非常低调,但是他的到来还是引起了学生们的骚动,蔡榷只能无奈的拍了拍桌子,略有些责备的看了余靳淮一眼,“同学们安静。”

花语也瞥了一眼,心里有点甜甜的,心想原来早上他问我在哪个教室,原来是想要来陪我上课?

这种发生在普通情侣间的事,花语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因为它她无法想象大魔王陪着他规规矩矩的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样子,没想到之前余靳淮还有记忆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的事,反倒在他忘记了自己之后发生了。

狄子音日常激动,花语懒得理他,拿出笔来认真的开始上课了

一节课下来,蔡榷虽然讲课非常的严厉,但是仍然有不少同学神游天外,毕竟教室里面还杵着一个人生偶像,能专心的听课才怪。

蔡榷十分无奈,只能趁着下课的时间跟余靳淮谈了谈,余靳淮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带来的骚动,目光无意识的看了花语那边一眼,对老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蔡榷看了余靳淮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当年你还在我门下时,我便说过你这人骨子里傲得很,本以为当年那件事之后,你不会再回来。”

余靳淮浅淡的笑了笑,无悲无喜的,“可是在大事面前,终究是要放弃小事的,国事面前,家事必须放下。”

蔡榷瞬间红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余靳淮的肩膀,“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

余靳淮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了。

一上午的课上完,几人去食堂吃午餐,今天中午食堂的菜比起昨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吃的要死,乌焦焦的茄子里面放了糖,味道销魂,土豆丝炒成了土豆泥,好像还忘了放盐,青菜更是只剩杆儿,没叶子,仿佛叶子全被虫吃掉了一般,盐放多了还发苦。

花语的目光在食堂里转了一圈,确认余靳淮并没有来食堂吃饭,便放下筷子照常溜了

狄子音觉得很奇怪,“花花怎么老是这样,饭吃到一半就跑了?他不会饿吗?”

罗之蕾眸光闪了闪,“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

花语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去蹭饭吃了。她熟门熟路的推开了教官的房门,果然看见阳台上余靳淮正背对着她在做饭

虽然这人也没有什么做饭的经验,但是却比花语这个厨房杀手的天赋要高得多,一般的菜式一看就会做出来的,味道也非常不错。

花语很少见他这个样子,便靠在门边上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走到她背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蹭了蹭,小声说:“你快点,我已经好饿好饿了。”

余靳淮回身就用手指关节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食堂有饭不去吃。”

花语理直气壮,“那你也没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