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说:“我们给彼此一点信任,你把枪从我脑袋后面移开好吗。”

许牧笑道:“我可以给你信任,但是你男朋友可不怎么信任我,要是我移开,死的就是我。”

他低声软语的跟花语说完话,才抬眸对余靳淮道:“准备一辆车给我,到地方我自然会放了她。”

余靳淮的眉目冷厉如同一块寒冰,“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伤害她?”

许牧玩味道:“当然是因为你在乎她的命而我不在乎啊,你只能相信我不是吗。”

花语:“……说好的很信任我呢。”

旁边的女人低声似乎是想劝什么,余靳淮却慢慢的挥手,“准备车。”

女人道:“老大,就这么放走海獭吗?”

余靳淮扯了扯手套,道:“抓了也没用,这人做事很干净。”

“可是老大……”9号撑着腹部刚缝好线随时会崩开的危险上了战场,眉眼几分阴郁,“这个人很有可能是……”

“够了。”余靳淮冷冷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9号不甘心的闭了嘴。

他看着花语。

就是这么个软弱的样子,偏偏把老大迷的神魂颠倒。

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一抓一大把,要是遇上危险除了哭就是等着别人救,除了拖累老大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他并不是讨厌花语,只是觉得花语配不上那人狼一样孤傲的男人。

所以,在老大沦陷之前,这个女人最好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9号咬了咬牙,从袖口里滑出了两根银针。

他使的最好的就是暗器,无声无息的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银针极小的破风声,只有余靳淮倏然侧眸,但是已经阻止不了了,两根银针来势汹汹,直接向着许牧扣着扳机的手指而去。

这两根银针下去,人的手指会下意识的往回蜷缩,正正好的可以扣动扳机。

许牧有点意外的挑了下眉,却没有任何动作。

花语知道这个王八蛋肯定是发现了,却故意不理,只能横了他一眼后,伸手直接用手指险险的截住了银针,手法极其漂亮。

许牧觉得赏心悦目,想要夸夸她,花语却突然反身,先是提膝直攻下三路,在许牧躲开后,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指间的银针直接没入了许牧的小臂大穴!

“啪嗒”一声,枪械脱手,花语一脚把枪勾起来,在手指间转了两圈,离开许牧身边三步远,枪口直指他眉心。

小臂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疼痛,许牧用另外一只手强行按住了手臂,唇边却带着笑意:“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花语冷冷道:“希望你能及时的认识新的我。”

许牧道:“不过……”

他说到这里,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极其嚣张。

他莞尔:“我的援军到了。”

外面有人进来,跟余靳淮低声说了什么,余靳淮淡淡的看向许牧:“我就说你不可能这么大胆子,真的单刀赴会。”

许牧把手抄进裤兜里,神色懒散又冷漠,在枪口之下慢悠悠的走过花语身边,低声在她耳边道:“小朋友,你可真有意思。”

花语说:“我也觉得你很有意思,我从来没见过戏这么多的神经病。”

“当你是在夸我。”许牧向后挥挥手,“先走了。”

9号被花语刚才暴露出来的身手吓了一跳,这才回神,立刻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然呢?聚众火拼?”余靳淮的声音凉的很,“让他走。”

女人低声道:“外面来了起码五十号人。”

9号瞬间闭嘴了。

许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花语立刻丢掉手里的枪,跟乳燕归巢似的“哇”一声扑进了余靳淮怀里,“我好害怕!!”

被刚才夺枪那一幕秀了一脸的众人:“……”少夫人你认真的吗!!

余靳淮揽住她纤细的腰,感受到小女孩身上熟悉的温度,心才缓慢的开始降温,几个小时的担心终于放下。

然而他脸上的表情仍然浅淡,淡淡道:“知道害怕还乱跑?”

“嘤嘤嘤我再也不敢了……”化身为嘤嘤怪的某人不要脸的趁机在大魔王的怀里乱蹭吃豆腐,“怕怕,要抱抱……”

余靳淮俯身将她拦腰抱起,低头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乖,马上叫医生给你处理伤口,很快就不疼了。”

花语看了眼自己血迹已经干涸的手,其实过了这么久痛感已经有点麻木了,但是被余靳淮一提她又委屈的不行,真的流了两滴眼泪,“你给我呼呼啊,好疼的——”

余桑在旁边忍无可忍,拒绝这漫天跟冰雹似的狗粮:“二爷,先上车让医生给少夫人处理伤口吧。”

余靳淮颔首。

余桑又低声问:“那这里……”

余靳淮缓缓道:“我之前说过的话,忘了?”

余桑赶紧道:“知道了!”

花语缩在大魔王的怀里,爪子勾着大魔王的脖子,从他的颈窝边看出去,先是对不知所措的9号挑衅一笑,继而勾着余靳淮的脖子,慢慢的比了一个中指。

……

花语的伤不是很严重,但是得预防感染,后果就是十根葱段儿似的手指被医生包成了十个白白胖胖的小馒头。

两只小包子在心疼过后,温蓝开始嘲笑她:“哈哈哈哈,小姐姐你是要cosplay北极熊吗?你这毛茸茸的小爪子~”

温白在旁边附和,一张面瘫小脸也挂上了笑容。

花语把这两只逮住用熊爪子好好的抽了一顿屁股,总算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以前被余靳淮打屁股的屈辱终于报复在了别人身上,心情美滋滋。

而余靳淮则是在书房里处理一些事情。

5号跪在地上,麻木平凡的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老大,是我要挟9号做的,我愿意接受惩罚……”

9号跪在另一边,神情仍然有些不忿,“虽然我的确接受了5号的委托,但是这里面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不全是5号的关系……”“那你们还挺团结友爱。”一个头发染成亚麻色,微长,五官轮廓十分立体深邃的男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