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厕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为妙了,何香瑜咚咚咚往前冲。想想,两个完全不对脾气的男人竟然晚上凑一块儿了,这种场景只能想到两个敌人忽然联手是想对付谁的恐怖级场面。她绝不想被这两个大佬合伙起来针对

见着她一溜烟地跑了,谭克林显得所有所思,进来后走到陶智杰旁边,说:“这是鲁老师上次手术的病理标本吗?”

陶智杰缓慢地点了点头。

“不让何医生说说?”

“她不会说的。”

谭克林听完他这话,眼里似是带了丝疑问:连你都不能让她开口说吗?

这并不奇怪。她和小师妹谢婉莹是多好的姐妹感情。所谓物以类聚。小师妹谢婉莹是个喜欢对秘密三缄其口的人,她一样。

拉开标本柜子下面的抽屉,谭克林取出里面的记录本,上面夹杂有标本当初的病理学报告,逐字重新阅览起来。

今天许多人见到了回来的鲁老师,许久未见,今时今日鲁老师的状况让所有人惊骇。

“他可能早预见到这一天。”谭克林说。

这话里指的是张华耀。

对病人预期最准的是病理。病理对病人的预后指向出错率极低。但是要能真正读懂病理标本和病理报告的医生,少数再少数。

不管张华耀再怎么让他们这群人讨厌,不可否认张华耀的医学才华是顶顶级的。

陶智杰眯起眼,能想象到张华耀应是把这个局一早布置好了,所以有计划地把能精准判断病人病情的病理科医生拐到了自己底下做事。

“他想做什么?”谭克林的嘴里仿佛自言自语起来。

啪。陶智杰一只手落拍在架子上,额头低着,把自己整张脸陷入到光下的影子里。

见他的表情,谭克林猜得到,张华耀什么都没对他说。实则上,张华耀作为病人的主治医生和家属,是可以不对其他人告知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没义务告诉他们的。这让他们如同大海上茫然的小鸟飞飞飞,不知

身在何处更无从下手。要他们国协人说,张华耀是很自私,直接忽略掉了他们国协人与病人之间的深厚情感。可能在张华耀的心里,给母亲治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不会让国协人

来插手。

至于他们国协曾经在张玉清老师身上的遗憾想在鲁老师的治疗过程中弥补的心迹,在张华耀眼里可能更是个屁。

目前这个状况是让国协人心里很难受,百分百的意难平。

张华耀不管想做什么,只要是对病人好,他们国协可以当作算了。但如果是不好?

眼瞧这么个诡异的气息,实在叫人难以安心。

逃到厕所里头的何香瑜打给大师姐诉苦。

“你究竟瞒着我们什么?”柳静云逮住机会先说说她。

何香瑜喊冤枉:“不是都知道吗?鲁老师肯定会全身转移,时间长短而已。”

柳静云:汗。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病理科医生吗?”

何香瑜:额。她老实说:“我真不知道张华耀他想做什么,可能只有莹莹能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