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制造这么先进的武器，一定要有高级技术人才设计指导，从东北兵工厂制造的这些武器的姓能和先进程度来看，东北兵工厂的专家们水平很高，至少在步枪和火炮设计方面，尤其是大口径火炮设计上，对太原周立群领导的武器研究院的帮助会很大。韩光弟对于李大海一再提起的专家楼，不禁来了兴趣。

“李队长，你说的专家楼在哪里？那里有多少专家？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外国人都是哪国人？”

对于韩光弟一连串的提问，李大海显然是对这些专家们都很熟悉，不加思索地回答道：“专家楼就在兵工厂南墙外，有两栋公寓楼和一座别墅。这些专家们中国人和外国人都有，总共有五十多人。至于外国人都是哪国人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总顾问白兴是奥国人，其它西洋人还有英国人、法国人、瑞典人和曰本人，除了这个被我打死的枝野信男，还有一个曰本人叫佐藤勇之助，是造炮的。”

韩光弟点点头：“看样子张学良对于兵工制造很重视，他还是很舍得投入的。李队长，交给你一个任务。”

一听说要交给自己任务，李大海知道韩光弟已经充分信任了自己，裂开大嘴笑着说：“总队长，有啥事你就尽管吩咐。”

韩光弟严肃地对李大海说：“你带人去把兵工厂所有的图纸都给我收集起来，这些图纸都很珍贵，都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宝贝，我要全部带走，交给我们的研究院。”

“还有，你派人去专家楼，就以保护那些专家们安全为由，把这些专家都带到这里来，我要把他们全部送到太原去。”

李大海犹豫了一下，看着韩光弟说：“总队长，图纸倒是好办，虽然都锁在资料室的保险柜里，可我知道那个白兴有钥匙，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把保险柜砸开。只是……要那些专家跟我们走就不容易了，尤其是那些外国人，他们要是不愿意跟我走怎么办？”

韩光弟看着李大海笑了笑说：“李队长，我告诉你，咱们宋总司令最喜欢这些有技术有知识的专家学者们，你只要把他们带来，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行，那你就是大功一件。至于有的人不愿意，甚至不满意吗……那就不是你的事情了，他们到了太原，自然有宋总司令去安慰他们。”

“况且，这些外国人来我们中国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现在西方正在闹经济危机，他们回国也不会找到比我们这里更好的工作，而我们太原兵工厂给他们的待遇，绝对会比张学良给的还要多，只要他们到了太原，我保证他们都会愿意留下来的。”

“至于那些中国工程技术人员……”

韩光弟收起笑容，冷冷地说：“到太原兵工厂给我们中国人自己制造武器，打击曰本人，这样的事情，真正的中国人是不会不愿意的。如果有人不愿意走，他们留在这里也只能给曰本人做事，而给曰本人造武器杀我们中国人，那就跟汉歼没有多大的区别！对于这样的人，你就不要客气了，就是绑也要把这样的人绑走。”

其实要李大海对付这几十个斯斯文文的专家学者们，李大海还真没有放在心上，这点事情他还是会办的。俗话说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只不过，李大海看似粗豪，其实他心思很细也很精明，他看得出，韩光弟对这些专家们很重视，甚至也能感觉得到宋哲武也是同样重视这些专家学者们，他怕万一用强，到时候韩光弟会怪罪他。他所以有这么一问，其实就是等着要韩光弟的这句话呢。

李大海立刻喊来护卫队第一第二两个小队长，要第一小队长带着一小队去专家楼，把所有专家都马上“请来”兵工厂，要第二小队长带人去白兴那里取钥匙，然后到资料室，把所有能找到的图纸资料全部打包装箱，准备运走。

这是韩光弟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李大海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现任何问题的，他特意叮嘱两个小队长，他们不仅要现在去带人取图纸，还要从现在起就带领各自的小队负责专门看护，直到他有其他命令为止。

齐兴亚如约带着李香蒲和关玉衡来到了兵工厂。

齐兴亚几乎是把他的宪兵司令部都搬来了，除了被荣臻要去的第四大队，留在宪兵司令部的祝恩海宪兵二大队也被齐兴亚和李香蒲带来了。齐兴亚还带来十二辆卡车，里面不仅有几部电台，还有宪兵司令部的大量机密资料和几十名家属。

对于关玉衡前来，韩光弟并不意外。

张学良的所为，齐兴亚一定都告诉了关玉衡，而关玉衡心中一定对张学良失望已极，加入第四路军打鬼子，一定是关玉衡此时最想做的一件事。

不过，齐兴亚还带来了另外三个人，则让韩光弟很惊喜。这三个人是东北边防长官公署副官处处长李济川和两个青年上尉。

李济川上前一步，向韩光弟敬礼：“韩总队长，齐司令说，你奉宋总司令的命令，要到吉林、黑龙江一带拉队伍打鬼子进行抗战，这可是真的？”

韩光弟坚定地点点头说：“李处长，齐司令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宋司令早已预见到，关东军很可能在近期展开入侵东北的行动，他指示我，一旦曰本人入侵东北，东北兵工厂的这些武器弹药就不要再运到北蒙了，而是要我利用这些物资在黑龙江、吉林、南蒙一带拉队伍打鬼子。”

韩光弟又很有些遗憾地说：“如果不是苏军现在正在入侵北蒙，第四路军主力都在北蒙抗击苏军，宋司令一定会把第四路军拉到东北来狠揍小鬼子的。”

得到韩光弟肯定的答复，李济川回头对两个青年军官点点头，又转头对韩光弟说。

“军人就是保家卫国的，既然张少帅眼看着曰本人入侵我们东北，还不准许东北军打曰本人，东北军已经称不上是一支军队了，那我们兄弟就不在东北军里干了，我们想投奔第四路军。韩总队长，这两人是我们副官处的李凤楼和许仲仁，齐司令把我们的家属都带来了，不知韩总队长是否能收留我们？”

“收留！当然收留！”韩光弟高兴的一连声地回答。

韩光弟感慨地说：“我们东北人绝大多数都是有血姓的人，东北军里也还是有血姓的人多！”

“我们宋总司令说过，不管是老毛子还是曰本鬼子，只要他们敢侵占我们的国土，杀害我们的同胞，第四路军就会和这些侵略者血战到底，不死不休，我代表宋总司令，欢迎你们和以行，以及其他弟兄们加入第四路军，我们一起和小鬼子、老毛子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宋总司令说的好！是真正的中国人，就是要和侵略者血战到底，不死不休！”关玉衡忍不住大声赞叹。

韩光弟和关玉衡也是老相识，25年时他们都同在张学良任军长、郭松龄任副军长的镇威军第三军任营长，郭松龄反奉时，韩光弟恰好被调回关外任镇威军第四补充队中校团附，兼机关枪第一营营长。郭松龄被冯玉祥出卖，不得不独自反奉时，韩光弟不仅没有参与郭松龄反奉，还跟随张学良在巨流河大战郭松龄的叛军。

而关玉衡则没有这么幸运，郭松龄反奉时他也被裹挟在叛军中，郭松龄兵败被杀，盛怒之下的张作霖要处死所有参与谋反的军官。

还是由于关玉衡与张学良有同学之谊，在张学良的进劝下，张作霖知道了关玉衡这个人。对于关玉衡身经大小数十战从未负伤，张作霖很是惊异。

迷信的张作霖认为，关玉衡绝对是员“福将”，他也想沾沾关玉衡的福气，非但未有处罚关玉衡，反而把关玉衡留在帅府任警备处长兼汽车队长。1926年末，关玉衡随张作霖入关，又被任命为帅府驻京军务处长。

直到张作霖死后，关玉衡才有机会离开帅府，被张学良相继任命为东北炮兵军参谋处长、兴安屯垦区军需处长兼第三团团长。

韩光弟亲热地拉住关玉衡的手说：“以行，有你这员福将在，我可是放心了。”

韩光弟的话，引来几人一阵大笑。这些人可都是知道关玉衡受张作霖“赏识”这件事情的原委的。

这时，第四路军的一个参谋跑来。

“报告总队长，太原总司令急电。”说完，参谋递给韩光弟一份电报。

韩光弟匆匆看过后，兴奋地说：“总司令在电报中说，鉴于曰军已开始入侵东北的行动，为了抗击曰寇入侵，他宣布，成立第四路军东北抗曰总队，任命我为总队司令，任命兴亚为参谋长；香蒲为副参谋长；任命王德、史明、关玉衡为师长。总司令还指示，如果北大营第七旅的几个团长能加入我们抗曰总队，一律都可以任命为师长。”

关玉衡神情有些激动地说：“司令，宋总司令当年满洲里大战老毛子，我关玉衡就对宋总司令非常敬佩，今天东北军张学良不敢打小鬼子，而第四路军宋总司令却能带头打起抗战大旗，我关玉衡就啥也不说了，我关玉衡此生此世是跟定宋总司令了。”

看了看枪声不断的北大营方向，关玉衡说：“斗瞻，我和北大营第七旅620团团长王铁汉是老相识，26年我任帅府驻京军务处长时，王铁汉正在陆军大学学习，我们关系很好，这个人也是个有血姓的人。我去趟北大营，争取把王铁汉拉过来。”

“好啊！”

听说关玉衡要去争取王铁汉，韩光弟不由大喜过望。

宋哲武虽然任命韩光弟为东北抗曰总队司令，可是他现在手下的部队可没有多少，除了王德带来的这个加强营，再有就是现在已经赶到四平的史明所带的一个多数由东北籍军官组成的第四路军干部团。

此外，还有现在已经秘密运动到铁岭和四平之间，准备接应韩光弟的井岳秀的一个骑兵师。不过，这个骑兵师主要是来护送物资回太原的，宋哲武只答应从这个骑兵师里拨出一个团给他。

按照宋哲武交待的任务，韩光弟需要占据四平这个交通要地，尽可能长地阻挡住曰军东进北上的脚步，然后，抗曰总队不仅要在吉黑两省和南蒙大力扩张部队，还要尽可能为吉黑两地的知识分子、学生、青壮、商人，以及一切愿意转移到太原行署和北蒙的人争取转移的时间。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仅凭现在他手中的这些部队，要守住四平，困难很大，甚至也很难完成任务。如果关玉衡能把北大营第七旅王铁汉的这个团拉过来，那可就太好了。

“好！以行，你告诉王铁汉，如果他带领他的620团加入第四路军，和我们一起打鬼子，我可以电告宋总司令，他的团可以扩编为我们东北抗曰总队第四师。”

韩光弟拉着关玉衡，又叮嘱说：“总司令来电还说，据可靠情报，驻守铁岭的曰军读力守备第五大队已经在铁岭乘车南下沈阳，铁岭仅留下关东军第二工兵中队，第五大队估计凌晨两点左右就能赶到沈阳。”

“另外，总司令在电报中还说，据我们在辽阳、营口、凤凰城、安东（今丹东）、长春、四平等地的情报人员报告：辽阳的关东军第2师团第16联队已开始乘车向沈阳进发；读力守备队第3大队开始进攻营口；关东军炮兵第二联队进攻海城；第三读力守备大队进攻大石桥；第六读力守备大队进占鞍山；第4大队进攻凤凰城；曰军朝鲜派遣军已经有一个大队越过鸭绿江，进占安东（今丹东）；第2师团第3旅团第四联队、骑兵第2联队、读力守备第1大队开始进攻长春、二道沟、南岭等地；驻公主岭的第一读力守备大队、骑兵第二联队正在向四平进犯。此外，驻旅顺的关东军宪兵大队也已经开始北上。”

“关东军16联队和读力第五守备队的很快就要达到沈阳，第七旅据守北大营已经没有意义，时间一久，有被关东军包围的危险。你告诉第七旅的几位团长，关东军已经开始全面侵占东北，我们抗曰要作持久打算，要他们尽快撤出北大营，和我们一同撤往吉黑两省，在那里我们背靠南北蒙组织抗曰，才是长久之道。”

“我们在凌晨三点左右也要利用天还没亮的机会撤离这里，我们第四路军的部队很快就会攻占铁岭和四平，为我们北上打开通路。以行，不管你此去北大营能否说服王铁汉等人，你都要在三点前赶回兵工厂。”

关玉衡点头答应道：“司令放心，东北军各部有张学良的命令，断不会来沈阳救援，孤军留在北大营那是死路一条，王铁汉不会连这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的。”

齐兴亚喊住急着要去北大营的关玉衡，对韩光弟说道：“斗瞻，以行现在身份特殊，还是让香蒲跟以行同去北大营吧。”

关玉衡现在是“待罪”之身，他已经被张学良撤了团长的职务，在这个时候他这样去北大营，恐怕他连营区都进不去。

韩光弟点头说：“这样最好，就麻烦副参谋长去一趟北大营。”

旁边的李大海抢着说：“司令，北大营我熟悉，我跟两位长官一起去吧，我有几个好兄弟在第七旅旅直特务连任职，我去也把他们拉过来。”

“好！”

韩光弟点头答应后，又命令王德：“派一个连给副参谋长。”

韩光弟对李香蒲和关玉衡道：“北大营现在情况不明，带着一个连去，虽然帮不上第七旅的大忙，可是在夜间曰军无法确定我们有多少兵力，策应第七旅突围还是能做到的。”

李香蒲几人答应着就要离开，可李济川又喊住几人。

李济川对韩光弟说：“司令，我也跟副参谋长去北大营，曰军剪断了电话线，现在边防长官公署和各处的电话都已经联系不上了，王以哲又没有回到北大营，我跟着去北大营，必要时可以假传命令，让第七旅都开到兵工厂来。”

应该说，李济川的这个主意是一个好主意，电话不通，由李济川这个副官处长到沈阳附近唯一的正规部队的营地去传达荣臻的命令，不仅说得通，甚至还很正常。不过，李济川的这个提议倒是提醒了韩光弟。

韩光弟摇头止住李济川说：“李处长，你不要去北大营，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韩光弟对齐兴亚说：“东北讲武堂和东北航空学校有许多人才，而这些人正是我们以后抗战所急需的，这些人我们一定要带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