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夙走到半路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她眉心都没有蹙一下,显然已经知道追上来的是哪个男人,她转过头,没有感情地瞥了他一眼,“放手。”
情焱不仅没有放手,反而重重地将她揽入怀中,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捏碎一样,他声音嘶哑,且带着酒气,“刚刚为什么要抱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陌夙蹙着眉,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一身浓重的酒气,喝酒了这男人?
她仿佛很讨厌这味道,也不喜欢被他抱着,挣扎地推着他冷声道,“我喜欢他,你可以放手了?”
话音刚落,情焱就捧起了她的脸,重重带着酒气吻了下去,辗转吸-允着她柔软的粉唇。
下一刻,换来了她重重地一巴掌!
陌夙面色又红转白,深吸了口气,她又被这男人强吻了!
刚刚才对他有一点点改观,他又做出这样强迫她的事惹她厌恶,这男人她就不该存有一点善意,彻底断绝他那肮脏的思想才是!
情焱抚过嘴角的血渍,她是真的连内力都用上了,他淡漠的抬眸瞥过她,按捺住心底的抽痛,一字一句,“他哪里值得你喜欢?”
“他有的你永远没有,我也永远不会喜欢上你这种男人。”陌夙语气决绝,就是想断了他对自己那些不堪的思想。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离开了。
情焱也没有再追上去,站在原地,想着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永远不会喜欢他?那是谁……口口声声说爱他,失去记忆就爱上了别的男人。
那……他怎么办?
他垂下了眸子,投下了一层痛苦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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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
陌夙躺在冰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才让她根本不如往日那般容易入眠。
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真正的银元可能遭到不测了,自从她失去记忆以来,唯一陪着她的一个人也不再这个世上了。
多少有些失落,虽然她一开始就没有倾注自己的感情在银元身上,之所以会说喜欢他,只不过是想让情焱死了想染指她的心。
这世上,再也没有银元这个人了。
她眸子失神了一下,突然身旁一直在的人,随时随地能够出现,突然不见了,永远找不到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但还不至于心痛。
这更加坚定了要从影子那拿回记忆,否则她就像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一样,那么孤独……
这时,仿佛听到了冰室外传来一些声响。
她动了动睫毛,最终缓缓闭上了眸,这个时辰回来的也只有情焱。
今天下午打了他一个巴掌,想必他会收敛一点了,不会再对自己动手动脚,而她也不想面对他了,至少不想把今天自己脆弱的一面让他看到。
而过了很久,才有人走进来,那声响仿佛与平常不同,她蹙了眉,难道是喝酒了?
不过空气中似乎没有酒气,她疑惑地缓缓打开了眸子,只见面前出现的人蒙着黑色面纱,隐约能看出来是个男人,但绝不是情焱。
陌夙猛然起身,心生警惕,甚至感觉到了他的杀气,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对方就已经冲着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她光是招架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而对方还保有实力的样子,她心下顿生不好的预感,和他的实力相差太大,到底是谁想取她的性命?
何况在御焱宫哪里有这样的高手,简直比情焱还强。
“还有心思想别的?”那人深邃不见底的异眸瞥过她,幽冥之火迅速包围住了她的全身,却没有燃到她,让她趁机脱身,逃走去了冰殿。
他扬了似邪的薄唇,便紧追而上!
被他追上的陌夙被逼得节节后退,也明白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咬牙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这些一个死人不需要知道。”
话音刚落,他的幽冥之火瞬间转化成了一支箭,飞速朝着她射去,那是带着极强压迫的灵力让人全身不得动弹,只能站着那儿等着被箭射穿!
陌夙抬手想握住了把箭,却抵挡不了多久它的箭气,手被灼伤得剧痛,转瞬间,她一个闪身,用了全身力气才闪躲过这支箭。
可是那箭仿佛有灵性,被闪开后未落地,而是转了个弯,继续朝着她追击而去!
她躲了好几次,可是那支箭不费吹灰之力继续追击她,陌夙实在力气被渐渐消耗光了,眼看着那支箭就要刺向自己的心脏——
她最终似乎放弃了挣扎,自己和这男人的实力相差太大了,而她似乎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这御焱宫里能够有这样的实力的,唯有从冥界而来的两个人,他是男人,那就……
那个高高在上的冥王。
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她没有时间思考,知道了这件事她已经放弃了和他继续对战,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挣扎也是无劳。
那就这样吧,反正失去记忆的她,也对这个世界毫无可恋……
她缓缓闭上了眸子,等待着那支箭刺进胸膛的剧痛,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那么熟悉,清冷的背影,那是她记忆里最重要的人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陌夙都没有等到那该来的剧痛,她蓦然睁开了清澄的眸子,便看见了那个清冽的仿佛和脑子里重叠的背影,挡在了……
她的身前,而那支箭就硬生生刺穿了他的腹部!
陌夙渐渐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低喊了声,“情焱?”
话音刚落,情焱硬生生拔掉了那支箭,抬眸瞥了对方一眼,“还要继续吗?”
这边,沈夜冥瞥着他似乎要跟自己决一死战的凌冽眼神,那是想保护自己最爱的人的决心,哪怕自己已经战都站不稳,还在硬撑着。
他看着这稍微有些震撼的一幕,虽然是按照计划中,但亲眼见到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沈夜冥低冷地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原地,“我原本想杀的就是你,情焱,为了一个女人,你也就这种程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