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僵尸城后,江晓晓带着夜月回了江城古宅,除那之外,她……还真没什么地方可去,夜御的事情解决完后,她觉得自己有些茫然。
从一开始的去找寻姥姥的踪迹,到最后发觉姥姥的真相,她已经筋疲力尽,不过那时她还有沈夜冥,那个男人是她唯一的支撑。
现在连他也有了别的女人,她不再是他的唯一,如果是那样,她宁可不要。
她在意的根本不是他囚禁自己,伤害自己,而是他身边的苏尧离,令她无法忍受地想逃离冥界。
但是——
逃离冥界后,她发现自己有一瞬间被墨祁的那番话鼓动了,她承认自己对沈夜冥有过恨意,她所有的感情都在他身上了,而他却还把苏尧离留在冥界暧昧不清,她想报复他,要是……能报复到他就好了。
可也只是一瞬间,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上了墨祁的圈套,所以她还是克制了下来。
……
两人回到江城古宅后,江晓晓推开古宅的大门,似乎熟悉,似乎又很陌生了,看上去已然是物是人非。
“晓晓,我们为什么不回冥界?”夜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罢,她神色一僵,然后冷冷地说,“为什么要回去,那里有值得回去的人?”
“冥王啊。”夜月缺心眼地说了一句,她也还沉浸失去夜御的伤痛中,所以没有那么多留意她的情绪。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江晓晓别过脸,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屋子里,久别的兮兮跳到了她的肩膀之上,她抬手抚摸了下,它一直留在这里守着这里。
“没有任何关系?”夜月这才从自己的感情世界中回过神来,莫非晓晓和冥王又闹别扭了?
这才放下自己的感情,夜月走过去,也进了那屋子,走到她身边问,“怎么回事,晓晓,冥王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去教训他!”
江晓晓沉默了许久,才淡道:“我们不可能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
听罢,夜月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后皱眉问,“什么叫不可能了,你和冥王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不肯说,夜月就作势要离开,“我现在就去找冥王,问清楚!”
江晓晓才拉住她,敛了眸,“不许去!”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夜月也要离开她?
“我不去,那你总得把原因告诉我。”夜月这么说,没有迈开一步。
江晓晓半响才松开了手,坐到了一旁的木板床边,垂眸,言简意赅地说,“他把苏尧离接到冥界了。”
“什么?!”夜月反应极其大,然后好久才语无伦次地说,“那个苏尧离之前不是魂飞魄散了,重新投胎转世了吗?怎么又会出现?”
她没有回应,墨祁让苏尧离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她的孩子没了,也是他让苏尧离去做的,这样的女人连她的孩子都害了,她不明白,他不替枉死的孩子报仇就算了,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地留一个害死他们孩子的女人在身边?
是她不够大度?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爱的男人,而且还是害死她孩子的女人……
不,她绝不会容忍得下苏尧离,唯独她不能!
见她没有回应,夜月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然后犹豫着说,“会不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毕竟冥王爱的是你,这是千真万确。”
不然在御焱宫那会怎么会拼命保护她?
她却像听到笑话一样,微讽地扯了扯唇,“那他可真博爱。”
爱她,却将苏尧离留在身边,怎么,他鱼与熊掌都想兼得?
听罢,夜月摸了摸鼻子,试图劝道:“可能男人和我们不一样,能同时爱两个女人,如果夜御也能爱我,哪怕是和那个银铃一起留在他身边,我也愿意……”
谁知越劝,她越生气,江晓晓抿紧了嘴唇,胸口翻涌怒意,“我做不到。”
什么叫同时爱两个女人?这样的爱她宁可不要!
“晓晓你别生气,我只不过是猜测,说不定他不爱苏尧离呢?”夜月见她生气,连忙安慰。
江晓晓没有再理会她,仿佛很累一样躺倒在木板床上,闭眸休息,却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独自舔-舐伤口。
见状,夜月拿了条被子给她盖上,之前她安慰了她一天一夜,而她自己却是满身伤痕,还要安慰她。
夜月深吸了口气,然后坐在床边守着她,现在她只想晓晓能够幸福就好了,她的幸福就是看着她幸福……
**
御焱宫。
这天,银铃有意无意地跟穆打听着有关夜御的事,最终知道了夜御也是僵尸城和情焱一样存在的人,只是因为保护一个爱的女人而魂飞魄散,而那个女人就是刚刚离开的江晓晓。
这样的故事很感人,很凄美。
银铃为这样的爱而感动震撼,而她记起夜月一直将情焱认错成夜御,一次两次情有可原,但这么久就不可能空穴来风。
而且那个叫江晓晓的女人也来了,肯定是为夜御而来,那么情焱会是那个叫夜御的痴情男人吗?
她并不在意情焱到底是谁,不论他是谁,她爱的就是现在和他朝夕相处的男人,她的感情不会改变。
只是如果情焱是夜御的话,她便心生一丝恐惧。
夜御爱的那个女人,和她有几分轮廓的相似,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情焱才将救她才她留在身边,而现在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才让她不要再接近他了。
银铃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跟穆说想再见他一面,她想将事情弄清楚,否则她难以安心,更难以接受那些她以为他对她的好,全部……都只是因为她只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剧痛无比,近乎不能忍耐。
穆最终抵不过她的请求,带她去冰殿见情焱,到冰殿的时候,他嘱咐了一句便退下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要惹情焱大人不高兴,否则你连御焱宫都呆不下去。”
银铃沉默了半响,然后扬了扬干涸的唇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