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焱却没再说下去,直接离开了。
留下江晓晓沉思,她一直觉得自从进僵尸城以来,夜御便变得很奇怪,这种奇怪是他的语气和脾性,以及他的举动。
他可以突然转变心性对他们痛下毒手,仅凭这一点,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不是真的夜御。
夜御虽然对人看上去性情薄凉,但她相信他骨子里还是有白龙当初救下人类的善良,绝不会这么残忍对待他们。
如果那不是真的夜御,那又会是谁假扮的?
情焱的一句话提醒了她,更让她确定了这件事,夜御就是墨祁假扮的,那个假夜御几乎和墨祁语气神情一模一样。
所以她当时才没有打草惊蛇,生怕当时就惹怒他,她就在他眼皮底下,不是自找死路。
现在既然已经肯定了那个夜御是墨祁,那真正的夜御恐怕没有过来,希望他不会有事,而现在她该想的是如何在墨祁的眼皮子底下脱身。
还要带着受伤的夜月,以及……沈夜冥。
才刚想到他,她没想到这么凑巧,他就从外边回来了。
江晓晓克制不去看他,直到那男人走到身侧,她也没回头去看一眼,下一刻,只觉得脖子一凉,她蹙了眉,低头看去,什么东西?
脖颈上突然多了一条火焰般的珠子,泛着莫名耀眼的光泽!
她想扯下,却被沈夜冥制止了,他撩开了她的长发,替她细心而笨拙地系好,然后再放下她的长发,低磁沉声道:“别摘下,它能保护你。”
江晓晓敛了眉,再次瞥了一眼,一块破珠子能保护她什么,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她淡道:“你抱上夜月,我们现在就要走。”
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夜月她也给她喝了安眠水,不会因为路途颠簸而打扰她休息。
他仿佛看了她很久,才低下了声音,“现在走不了。”
“为什么?”江晓晓皱眉,再不走就错失了最佳的良机,趁着墨祁还未发觉的时候离开才是最安全的,不能打草惊蛇。
“我刚刚出去查看了一下,外边不仅有情焱的属下,还有夜御的护卫队,所以他此刻也在这里,与其离开还不如杀了夜御之后离开,他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你想我放过他?”他凝着她,似乎想看看她到底舍不舍得那个男人。
不是说要为夜月报仇吗?夜月会变成这样,也全是他害的。
可是江晓晓的思路完全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她面无表情地说,“他不是真的夜御,你连他是谁都没搞清楚,就想杀他?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听罢,他深不见底地盯着她,不置可否,她又在质疑他的能力,她以为他连为她复仇的能力都没有?
这女人真是每时每刻都在挑战他的逆鳞!
“他是墨祁假扮的。”她瞥了他一眼,冷淡道:“真正的夜御,绝不会这么对夜月。”
“也不会这么对你,是吗?”他的话完全不在重点。
这都什么时候,他还吃这种醋,要是夜御是墨祁,那就是说他除了自己的实力之外,还有整个御焱宫作为后盾。
就是他们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
这些,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
沈夜冥却仿佛知道她心底所想,瞥过她胸前的火焰珠,轻飘飘说了一句,“就是抵不过他们,和你同死也不错。”
她怔了怔,心底震撼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这男人又在花言巧语了。
“那样算不算殉情?”果然,他邪冷勾唇地这么问。
一听就是开玩笑的口吻,江晓晓压根没当真,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才不会跟你这种人殉情。”
“那你想跟谁?真正的夜御?”他反问,似乎若有所思地凝着她。
“我不想和你说话!”
说罢,江晓晓起身推开他,什么时候了老是说这些儿女私情,命都快保不住了。
她深深望着躺在床上的夜月,既然逃不开御焱宫,那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打败墨祁了。
……
这一两天,江晓晓一直在墨祁行动之前想着办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她对墨祁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问那个男人,对着靠着窗边的男人,淡道:“你知道墨祁有什么弱点吗?”
“他比我早存在几千万年,就是有弱点也不会轻易暴露在人前。”他沉声道。
说了等于白说。
江晓晓瞪了他一眼,还是她自己想办法好了,好半响,她才想到了一件事,再次问他,“为什么冥界禁区可以关住墨祁?”
沈夜冥缓缓瞥过她,不想打断她美好的幻想,却不得不实话实说,“那里的磁场集天地最阴,五行和他相生相克,所以才能压制住他的能力,这天地间,再也没有第二处那样的地方。”
听罢,她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突然破灭,心里想着,五行相克,天地最阴之处……
墨祁用的是白光,也就是光,与光相生相克的就是黑暗阴气。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了沈夜冥,忽然记起了在第一次见到墨祁时,他所说的话。
沈夜冥是阻拦了她和夜御九世之人,如果这番话是真的,那么第一世那个强大的邪魔便是他,如果有那样强大的实力,肯定足以应付墨祁。
更何况邪魔生性黑暗,五行最阴,刚好和墨祁相生相克,再好不过。
她想赌这一次,如果邪魔是他的话,她只需要激活他体力的潜在能力,便可以对付墨祁。
如何激活,她想了很久,最终只能想到她体内的圣灵珠。
既然墨祁那么想得到,肯定是具有更强大的力量,应该可以激活他的潜在实力。
趁着他不注意之时,江晓晓将体内的圣灵珠缓缓取出,毫无预兆的走了过去,突如其来地拥住了面前的男人,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将圣灵珠毫无知觉地融入了他的体内。
沈夜冥对于她主动的投怀送抱,显然有些诧异,他微眯起眼,低冷启唇:“怎么了,离别前的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