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铃木铃花走下车,她抬起头看到医院的名字微微一怔,东京金井综合医院——真是一个熟悉的地方。
“这家医院在神经科上还过得去。”西门总二郎把车停到停车场中,才走了回来,“就近就先在这里检查一下。”还不行的话就只能再找办法了。
沉默地点了点头,铃木铃花跟在西门身后走了进去,再次踏入这个地方,她的感觉多少有点复杂。
动用了一些手段,西门总二郎直接带着铃木铃花走进了医生的门诊室,连挂号排队的步骤都直接省略了。拥有特权的人在哪里都能行使特权,英德的孩子王在外面也依然是王室,跌得再狠还不是比平民高了数层。
“铃木小姐。”原本对他们两人这种强行插队的行为很不满,但看到铃木铃花之后,年迈的白发医生还是难以保持不满,他不自觉地对着面前的少女柔和了态度,“我看过你的病历本了,我认为你之前的医生没有诊断错,你的失眠应该是与身体状况无关的。”
西门站在一旁,他抱起双臂认真地记下医生说的话。
“但我不建议你服药,服用催眠药是很容易产生依赖性的。”对着少女还年轻稚嫩却已经美丽迷人的脸叹了一口气,医生又把眼神在西门总二郎身上转了一圈,“恕我失礼,请问你近年来在情感上有受到什么挫折吗?”
“……没有。”
并不相信地审视了一番,医生合上病历本,“如果有什么心理上的障碍请尽快进行及时的疏导,虽然现在只是影响睡眠而已,但时间已经这么长了,铃木小姐应该也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对于你目前的状况,我不能排除发展成精神病的可能性,请务必前去治疗。”
“这么长?医生。”西门总二郎□□来话,“请问到底有多久了?”
医生看了这个穿衣行为举止都显得十分贵气的少年一眼,以为他是少女的男友便依言说出了回答,而铃木铃花根本来不及阻止。
“按之前的诊断上写的,症状初发的大概时间是在一年半前。”
“西门君,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走出神经内科的门诊室,铃木铃花轻声叹了一口气,而心事重重的西门总二郎显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这家医院的心理治疗一般,但来都来了,先去看一看吧。”西门走在铃木铃花的后侧,用身体语言施加了劝说的暗示,“明天我再带你去——”
“铃花?”
一个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听到自己的名字,铃木铃花转过去看,便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少年,不、已经不是少年了,他已经是一个逐渐步入社会的成年人了。
她同样注意到了有好几个穿着白衣长褂的老医生陪在他身边,医服上别着的证件上又不少科长的字样,当然还有院长。
“……秋人君。”在那些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铃木铃花无法装作没有看见他,“好久不见。”
凤秋人热情地走过来,他身边围绕着的医生都有眼色的都停留在了一边,没有跟过来。
“真的太久没见了。”凤秋人难掩热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对铃木铃花示好,“你现在是在樱兰吧,如果有什么……”
“凤秋人君。”西门总二郎微笑着伸出了手,拦在铃木铃花和凤秋人之间,“我们也很久没见过面了,这次能在医院碰见,真是缘分。”
凤秋人像是终于看到他了一样歉意地笑了笑,而西门很确定凤早就看到他了,“在医院遇见,这种缘分也真是够呛的,西门君,你的身体可千万不要有事呀。”
“劳你费心。”西门总二郎环上铃木铃花的肩膀,搭上她温热的躯体时,他忍不住想她会不会推开自己,但是铃木铃花没有抵抗他亲近的动作,“但我是陪铃花来的。”
面前的人脸色一变,既是因为铃木铃花的身体,也是因为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铃花,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就不需要凤君挂心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西门总二郎状似不经意地一提,“对了,前不久凤君的未婚妻还有来舍下品茶,但最近都很不怎么见到了,请务必替我带去问候。”
凤秋人划开的笑容虚伪而冰冷,他盯着西门总二郎的眼神和说出的话同样刺人,“我会的,西门君。”
揽过铃木铃花的肩膀,西门带着她向前走去,这次凤秋人没有再叫住他们,铃木铃花回头冲着他轻微鞠躬:“再见,秋人君。”
“对这种人有什么好说再见的。”西门总二郎不屑地一笑,“都订下未婚妻了。”凤家这一辈,西门只觉得那个三男稍微有些意思,长男和二男他并不看得上,守旧地奉行长者继承制的结果只会是逐渐没落罢了。
“西门君有资格说这种话么?”
西门摸了一下鼻子,“嘛,我可没有劈过腿,玲的事我不评价。”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因为什么,走出凤秋人能看见的距离,西门仍然没有松开手。
“秋人君是我的前男友。”
环在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紧,西门总二郎抿了抿嘴,“你的前男友还真多。”
“很多吗?”铃木铃花放任他揽着自己,“比起西门君的光辉战绩差得远了。”
西门总二郎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展露开,就听见铃木铃花的声音继续响起,“但他是第一个。”
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西门总二郎甚至想要质问铃木铃花,那种人,怎么配得上她?她怎么会选择凤秋人那样的家伙。
第一个,对于这个被赋予特别意义,在也铃木铃花心中留下了特别印象的人,西门总二郎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不爽,等一下,这难道是,嫉妒?怎么可能!
不对,第一个男友,也就是在迹部景吾之前,那就是说是冰帝中学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凤秋人也已经是高中生了,竟然对那么小的女生下手?
思绪变换了好几遍,西门总二郎最终说出的却是毫无关联的话:“这是金井市的公立医院,然而凤家的注资已经超过公立性质了,凤秋人今天过来应该是为了确认金井综合医院的收购情况。这是凤家特别的成年礼——有一家亲自买下或成立的医院。”
“所以呢?”
知道他还有话说,铃木铃花问了出来。
“所以,这也意味着,他快要和他的未婚妻高桥凉子结婚了。”
“我知道的。”她靠在西门总二郎的怀里,明明是一副很亲密的姿态却让西门觉得她离他其实格外遥远,“订婚礼,我还去了哦。”
分手,铃木铃花,前男友,订婚,恐婚症……有什么东西在西门总二郎脑海里闪过,原本模糊的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说真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凤秋人甩了你。”西门总二郎克制住磨牙的冲动,他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否则会怎么样?”
西门总二郎低下头看向那个仍然无知无觉的美丽少女,“那样的话,我大概,不、绝对会很生气的。”
“生气?很遗憾,这就是事实。”铃木铃花轻闭着眼睛,“抱歉了,没有你想得那么完美,我就是这么逊地被初恋情人甩掉了。”
“……我收回那句话。”西门总二郎松开了搂着铃木铃花的手,“其实我没有生气。”
少年把手轻放在她脖子之后,“我啊,只不过是在火大地嫉妒而已。”
他微微弯下腰,与铃木铃花保持平视,目光灼灼而炽热,在少女澄澈的明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西门总二郎有些怀疑那真的是自己吗,热情到近似愚蠢了,他突然就又有了曾经的那种单纯的悸动,不再为情.欲,只是想要一个亲近真实的拥抱。“……我想吻你。”
“西门君——”
少年执着地注视她的眼睛,唇齿间吐露的言语优雅有礼,“请问,逊色的铃木小姐,现在我可以吻你?”
“我可以拒绝吗?”
他低低一笑,“不行。”
当西门总二郎吻上来的时候,铃木铃花甚至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热烈心跳,躁动的心意通过触碰着的肢体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这里,铃木铃隐约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加快了一些。
医院的长廊寂静而空旷,苍白的墙,冰冷的瓷砖地板,踩在上面,铃木铃花觉得脚底似乎传来了些许寒意,但是西门总二郎的手温热有力,他的嘴唇炙热温柔,所以让铃木铃花觉得无比温暖。
尽管这只是分泌的荷尔蒙带来的短暂感觉,也让她忍不住暂时放纵地沉迷其中。
西门总二郎,好感度:65。
“……西门君。”少女埋首在他的胸膛之中,显得温顺而柔情,“你有没有谈过这样失败的恋情呢?”
西门总二郎微微仰起头,他看着上方白色的天花板和冷色调的日光灯,竟然连一丝反省自己一时冲动的念头都升不出来,只觉得刚才那个吻用掉了全部的感情于是心脏变得空落落的,脑海中也全是茫然的空白。
“我们两个之间,不就挺失败的吗?”西门的嘴角扬起轻讽的弧度,理智从混沌中挣脱出来指责他,情感夹杂其中嘲笑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自然得不到半点嘉许。
铃木铃花微动了动,想要从西门总二郎的怀里钻出来,却被少年一把按住,他伸手抚摸过她柔顺的长发,不让她离开。“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很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喜欢我,终于有一天,她想告诉我。”
“但我希望她能一直好下去。”西门总二郎的声音笼罩在铃木铃花的头上,平静的声线和她能从对方胸膛中感受到的心跳完全不相符,“所以就没有让她出口。”
见铃木铃花沉默不语,西门哂笑:“怎么,很惊讶?”
少女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摆动的幅度不打,却让西门总二郎心中一动。
“借口,说什么为她好。”铃木铃花的声音闷闷的,从空间狭小的怀抱中传出来,“不过是你还不够喜欢她而已。”
说什么因为软弱所以不敢靠近,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放弃……明明就是掩饰自己浅薄喜欢的借口吧,真相就只是喜欢得太少了,所以才能离开得那么果断决绝。
——就像她一样。
这次轮到西门总二郎说不出话了,无言良久,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吧,先看了医生再说。”
家庭问题,情感经历,人际关系……出乎西门总二郎预料,能对铃木铃花心理造成障碍的因素实在有太多了。
尤其是家庭最让西门震惊,连转学这种事情,都是常陆院夫人帮忙完成的,无论是和迹部景吾订婚,还是和道明寺司分手这些堪称重大的事件,铃木铃花的父母都不曾回国,西门总二郎甚至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过问。
父母一直在国外的情况下,铃木铃花在日本竟然没有指定的监护人。连过年都不回来,也不把女儿接过去,这种状况真的正常吗?
他们的女儿不是别的什么人,那可是铃木铃花啊。
再铁石心肠,冷酷无情的父母,都无法对这样的女儿无动于衷的吧。就算是眼里只有利益的大人,难道不知道铃木铃花能带来的价值么,会这样把这样的女儿丢弃一边不管不顾吗?
这之中一定有问题。
西门总二郎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而这很可能是道明寺枫成功让铃木铃花和道明寺司分手的关键。
而且——
看着摊在桌上文件,西门总二郎支起手抚了抚额头,白纸黑字印着的高桥凉子字样,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少年沉闷地低叹一声,光是想一想铃木铃花在冰帝的那些遭遇,他就浑身烦躁。
“玲。”西门总二郎打通了美作玲的私人手机,“你有没有查过铃木铃花的父母?”
“……怎么了?”
“一年半前,他们调职了,资料显示他们现在是意大利阿罗格芙会计事务所的职员。”西门微微一顿,“你之前不是去了一趟意大利么,我记得这家公司……”
“阿罗格芙?你确定么。”美作玲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所拔高。
西门总二郎肯定地应了一声:“他们的国籍仍然在日本,但五年时间内都没有回过国。”
“你想说什么,总二郎。”
“……玲。”西门总二郎压低了声线,“你觉得,为什么两个没有更改国籍的高级会计师不回国,还把唯一的女儿留在日本。”
“你是说,他们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回不来。”
……
关于父母,铃木铃花其实没有什么印象。
房子留下的有关他们这一家的信息没有很多,连合影照,全家福之类的照片都找不到一张。她自然也没有以前的记忆,所以怀疑父母存在的真实性是一件很合理的猜测。
通讯录列表里存储着的号码也是一次都没有亮过,他们一次也没有联系过铃木铃花,她也不曾主动麻烦过他们。
没有牵扯,没有交谈,除了每个月汇过来的款项之外,铃木铃花和她户口簿上印着的父母就像是两方互不相知的陌生人。
他们只是一对在国外打拼的夫妻和一个在国内读书的女高中生,而不是父母和女儿的关系。没有联系就是最好的关系,这样的状况对于铃木铃花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
只是,偶尔她也会想,如果这间房子有父母在该多好。
那样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铃木铃花打开来看,她收到了藤堂静发过来的邮件。
自从她转学到英德之后,唯一一个和她保持联系的人就是藤堂静了,明明那个女人肯定也察觉到了,但是藤堂静很聪明,静知道什么时候该装蠢,什么时候不该犯傻。
偶尔的装蠢也是有必要的,藤堂静知道自己和道明寺司不一样,所以她更容易接近铃木铃花,但也更难和铃木铃花在一起。
“铃花,我回来了哦~”
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铃木铃花打出回复:“欢迎回来,藤堂前辈。”
把手机抵在下巴上,她想,差不多也该收网了。织了那么久的网,蜘蛛也是会累的。
“崇君,我们分手吧。”
即使这是为了推进攻略的冒险策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铃木铃花也觉得胸中的闷意散了出来。那压在身上的重力仿佛也减轻了很多,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然而她面前身材高大的英俊少年却带来了另一种重压,让铃木铃花提起的心脏无法安稳地放下。
“理由。”
“和我在一起,崇君不觉得很辛苦吗?”铃木铃花没有回视他的眼神,她偏过头侧着脸,“我当时真的很惊讶呢,崇君竟然会答应和我这样的女生交往。”
“那个时候,我很开心。”铃木铃花咬了咬下唇,“因为崇君也知道的吧,我以前交往过的对象……这一次我以为会不一样,但还是——”
铦之冢崇直接打断了她絮絮叨叨说不到重点的话:“你觉得辛苦吗?和我交往。”
“当我的男朋友,崇君是认真的吗?”铃木铃花鼓起勇气回望他,动人的眼眸中像是落下了星星的碎片,“不会是因为不忍心拒绝吧。”
崇很快回答了她:“不是。”
“那交往的理由呢?”少女敛起眉眼的模样楚楚动人,几乎能打动所有人的心扉,“我向崇君告白是因为我喜欢崇君。”
“一样。”
少年明确的答复很能宽慰人心,在他专注的视线下感到有些羞愧,铃木铃花这次移开了眼神,“可是我觉得,崇君没有那么喜欢我。”
她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因为上演的这场任性表演而不安,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演下去。
铦之冢崇注意到了铃木铃花的紧张,他总是能注意到她的一切。与对光邦时刻的关注那种义务与责任感不同,他对于铃木铃花的关心这只是出于强烈的保护欲。
“不,我很喜欢你。”
在这种时候,铦之冢崇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意,他虽然内敛寡言,但其实是一个相当直接热情的人,他不会接受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也会全心追逐他所真正渴求的。
轻吸了一口气,铃木铃花终于对上他的眼睛,“但是,崇君。”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原本一直都很淡然的少年神色猛然一变,沉睡中的野兽苏醒过来,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锁定住猎物一样盯着铃木铃花。“谁?”
“万分抱歉,我们还是分手吧。”
铃木铃花鞠了一躬,虽然她才是铦之冢崇的前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的气势有那么危险,她很难保持前辈的姿态。在铦之冢面前,她从来也不像是一个前辈。
在少女转身要走之际,铦之冢崇才出声,“铃花……是因为光邦吗?”
脚步一顿,铃木铃花没有转回头看他,不过还是作了回答。
“和光邦君没关系。”
埴之冢光邦枕着交叠在脑后的手,在看到铦之冢崇走回来时他就察觉到了他周身环绕的低气压,从小一同长大,他们实在太过熟悉彼此了,所以伪装和掩饰都毫无作用。
一年a班的学生看到铦之冢崇突然可怕起来的样子,凭着趋利避害的本能纷纷避让,只有光邦没有退开。从这件事上看,他大概是比铦之冢崇更可怕的存在。
“分手了?”
铦之冢崇无言地点了点头,他平常动作中带着的杀气让周围的学生神经一凛。“喜欢上别人了,她说。”
“啊啊~小铃还真是说得出口呀。”光邦闭上眼睛叹气,“小崇相信吗?”
“一半。”
不由轻笑了一声,光邦睁开眼去瞧崇,别人只能看出来铦之冢崇现在心情糟糕,但是光邦知道,他这个好朋友已经十分生气了,光邦自认自己都很难把崇逼到这种地步,铃木铃花还真是厉害。
金发的娃娃脸少年向后倒在椅子上,“果然,还是因为我么?”
那么,到底是讨厌他打扰铃木铃花和崇谈恋爱,还是察觉到了,只要有他在,她就永远无法和铦之冢崇进一步发展呢?
埴之冢光邦枕在手上歪了歪头,但是他也没办法呀,喜欢就是喜欢嘛。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呀,因为美丽而强大,就算是被他喜欢上,也不会轻易地毁坏掉。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在忍耐了,但似乎很不成功呢。
所以崇知道了,铃花也察觉到了。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和铃木铃花相处的时候,他吃下的甜食是平时用量的一倍。铦之冢崇按住光邦的椅背,防止他因为向后倒去而重心不稳地倒下,虽然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光邦身上的,即使发生了,他也不会受伤。
但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铦之冢崇下意识地保护光邦,这几乎已经是不需要思考,身体就会自动做出的本能反应。
然而铦之冢崇想要保护铃木铃花的欲.望,是不同的,那种想要守护她的心情,是大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振奋地催促着他快点,再快点,去那个少女的身边,把她完好无损地保护好,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不在铃木铃花身边的时候,铦之冢崇会难以抑制地去担心她。她不像光邦那样本身就是一个强大到可怕的锋利武器,她太柔弱了,对于他们两人而言。
中学一年级时练过的那点网球根本不够看,四肢纤细,力量轻柔,如果遇到危险,铦之冢崇实在感到忧虑,而铃木铃花那与生俱来的魅力更加剧了她会遇到的危险几率,甚至提高了险境的难度。
她能来到樱兰,铦之冢崇很高兴。他终于可以把铃木铃花收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樱兰学院这样的贵族高校当然更不能有。
铃木铃花能成为这一届学生会长,除了人气这一必要因素之外,人为的推动力自然不可缺少。
但这之中到底介入多少人的力量铦之冢崇并不太了解,他大概知道的是:
光邦把她的简历更换了投递的部门,常陆院有帮助她在学校里拉票,凤家的人暗中活动过压下了学生会的异议。理事会对此没什么意见,须王理事长甚至还很欣赏这届的学生会长是如此美丽迷人的女孩子,校长也很支持平民会长这一革新改变。
而他自己则是把那些不安分的人挨个教训了一遍。
想到不久之后的联谊,铦之冢崇锁紧了眉,道明寺会是个不好处理的大麻烦,他需要想一想怎么更好地让铃木铃花离那段已经结束的恋情远一点。
至于她说的分手——
他根本就没有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