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萧延婚礼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又到元旦。

“眉景,你是正好元旦三天休息么?”临近下班时,顾眉景换了医生服,拿了包包往外走,在电梯里正好碰见同样下班的钱澄,便被拉着问话了。

顾眉景从美国回来后不久开学,这学期照旧在陆军总医院实习,只感觉一眨眼时间,就又到元旦了,让人忍不住感叹,时间当真过的好快。

她点点头,笑道:“我磨了吴老好长时间,才得了元旦三天假期,我们科室好几个同事羡慕死了。钱姐你呢,也是之后三天休息么?”

元旦是国家法定节假日,按例有三天假期,然因为医院每天都离不得人,不管医生还是护士每天都得排班,她如今身为中医科的顶梁柱,自然也被委以重任。元旦这等热门假期,她是闲不了的,却因为元旦第二天是萧五叔结婚的日子,她身为萧家的长孙媳妇,虽说是未过门的,然也要跟着忙活,便硬是磨着吴老要了元旦三天的假期。

钱澄摇摇头,略有些遗憾的笑了笑,“我明天不休,2号再休,不过这样也好,哈哈,到时候还能去萧医生的婚礼上参观参观,萧医生照顾我这几年,如今他要和甄医生结婚了,不管怎么说,我也得包个大大的红包不是?”

旁边李倩也凑热闹似得探过头来,“不仅如此呢,眉景你也知道,萧医生要娶甄医生,咱们医院领导可是凑趣的,要给甄医生组织一个伴娘团呢。前几天在咱们医院群里发出的那个海选你看了么?哈哈,我也报名了,我和钱澄都选上了,算是特邀人群,既是医院送嫁人员,又是宾客,我们可是打定了主意要过去凑热闹的。”

萧五叔萧延耐不住萧老太太的缠磨,在十一国庆节时,终于松口要和甄意结婚,婚礼的日子便定在元旦后第二天,当时老太太兴奋的差点晕过去,这一个月来都在忙碌萧五叔婚礼的事情,每天乐呵的像是吃了一瓶蜜。

顾眉景闻听钱澄和李倩的话,回想一下前几天医院群里的热闹,也是忍俊不禁,就也道:“我也报名了,不过没选上我。”

李倩差点笑喷了,“那当然,你这长相能和甄医生平分秋色了,要你过去干么,抢新娘的风头么?这可不行,那天甄医生是主角,咱们都得靠边站啊。”

钱澄也笑,“再说了,你是萧医生的侄媳妇,是男方的家里人,征选女方的伴娘不是胡闹么?嗯,当初偷你的反对票的人里边就有我,不仅如此,差不多整个护士站里边的姐妹们都给你偷了反对票,哈哈,真相大白了,眉景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顾眉景心情还不错,就是略有些郁卒,她都不知道自己被排斥在外原来还有这么一出,竟是大家投票把她驱逐了的,一时间哭笑不得,只能快步下楼去开了自己的车,往萧家赶,期望从老太太那里获得些温暖,得让她觉得这个世界还不是那么残酷无情。

顾眉景到了萧家时,老宅里王婶正好做好晚饭,老太太也正绕着弯散步回来,见顾眉景挺稳了车,便也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过几天有雪,上下班让司机接送你。你这丫头刚拿了驾照才几天啊,就敢上路了,这幸好没出事儿……得,这几天先开着练练手,过几天下雪路滑,就不能自己开车去上班了,多危险。”

顾眉景任由老太太唠叨着,她边耐心的听着,边含笑点头。学车是早就计划好的,如今打了驾照,手上又有车,不开可惜了。

且之前乘坐萧五叔的车子去上班也没什么,之后萧五叔和甄意同居了,两人每天浓情蜜意的,顾眉景就不好当第三者搭车了,自己开车就方便很多,早一点晚一点出门都可以,她还是挺喜欢这种自立的感觉的,不过对于老太太刚才的话也不反对,毕竟她的车技还不熟练,在马路上行驶,每次都得提着心,若是下了雪,路滑难行,她也就不敢上路了,怕出事故。

顾眉景和老太太进了屋,就见家里萧爷爷正坐在客厅翻报纸,旁边坐着萧淮和萧熠,这可真是稀客。

萧淮前段时间出国访问,接连走了五个国家,费时两个多月,几乎每天她都能在电视上见到这位公公,可见其繁忙程度。至于六叔萧熠,这位更是稀客,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位不知抽什么风,半年前突然去丢下国内的大好基业,交由手下打理,直接收拾收拾包袱,带了几个好手,连夜赶飞机去美国了,名其名曰在异国他乡开疆拓土,把生意做到美国人的地盘,赚多多的美元,其实际目的……追媳妇去了。

萧老太太为五儿子和六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在五儿子亲事有谱后,就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六儿子身上,誓要赶在年底之前给这个老小套上个辔头,结果他竟撒丫子跑到美国去了,天高地远的还抓不着他,老太太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为此没少在萧家一众老小面前念叨这个儿子了,还口口声声的说,等下次见了面要把他腿打瘸,让他再跑。

顾眉景视线下移,忍不住看看萧六叔的腿,这不还好好的么,老太太嘴里嚷的厉害,其实,根本下不去手么。

“乔乔回来了?”客厅中萧淮先看见儿媳妇,笑着招手让她过去,顾眉景笑的眉目弯弯的走上前给三位长辈打招呼,见茶壶里茶水不多了,就也自然的拿起茶壶,往厨房走,一边也说,“爷爷我去给你们重新沏一壶茶,大红袍好不好?”

老爷子朗笑着说,“好,好,还是孙女贴心。”老爷子一向用“孙女”二字称呼顾眉景,本就非常喜欢这个姑娘,之后又因为顾眉景常到家里来,陪他们老两口浇花养花,唠嗑绕弯,又有一手好厨艺,医书也没得说,若有客人来,也是给他挣足了面子,在几个斗了半辈子的老头儿那里赚足了风头,且脾气秉性无有不好,老爷子和老太太对顾眉景就更喜欢了,真个就当亲孙女待了,比之家里几个臭小子,顾眉景别提多得他心,老爷子稀罕的很呢。

顾眉景泡了茶来,走到客厅时,林韵之也过来了,拉着老太太的手,正和老太太说起订好的酒店的事情,看见顾眉景,也打趣的说,“我先办着阿延的婚宴积累点经验,等之后乔乔和阿权办喜事时,就不用手忙脚乱了。”

“这话说得对。”老太太一个劲儿拍手说好,加之屋里其余几位长辈凑趣,倒是让顾眉景忍不住闹了个大脸红。

元旦当天萧家的几位男主人还是比较忙碌的,毕竟是新年,日子比较喜庆,也比较重要,既要继续去开几个重要会议,还要走亲访友一下,应酬一些来访宾客,倒是比平时要忙碌些。

元旦当晚,萧家的人几乎全都齐聚在萧家老宅,就连忙的不见人影的萧二叔都回来了,萧三叔带着萧三婶和双胞胎,萧四叔带着萧四婶和独子萧槿,比过年时还热闹。

顾眉景对家里几位长辈都比较熟悉了,唯独萧四叔,她却没怎么接触过。仔细算起来,这竟是她第二次见这位四叔——这位叔叔和萧家人都不同,特别爱笑,跟儿子萧槿的关系不像父子,倒像是一对好兄弟,也是萧家的一株奇葩。

晚上吃饭,家里人就说起明天萧延的婚事,都高兴不已,只是到底少了一个人——萧权没回来。

顾眉景想起萧权,不免垂头丧气,萧老太太自然一眼看出来了,吃过饭后,任那几个儿媳妇去收拾桌椅碗筷,她则拉着顾眉景的手说,“放心吧,过年前指定能回来,出不了事儿,别担心。”

萧权本是圣诞节时就给毕业回国的,只不知中间那个环节出问题了,竟然临毕业前一天又被分派了任务,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现在哪儿,更不知道何时能回来,说起来就让人挺难受的。毕竟耐心的等了那么久,却等来一场空,顾眉景心里可不舒服了,本还想着他回国时,亲自开车去接他,为此学车时就特别起劲儿,可惜终究没那机会。

然明天是萧五叔的大喜事,她自然不能哭丧着脸,让家里人不高兴,便也努力笑的很明媚的点点头,冲老太太撒娇,把这事儿糊弄了过去。

萧延吃过饭就走了,今天是他单身的最后一天,几个死党早聚集起来,准备给他庆祝一下。萧延性喜清净,对这事儿没多大喜好,不过朋友从几万里之遥的过度飞来了,能见一面还是好的,因而接了电话后也离开了。

家里人三三两两回房歇息的歇息,出门应酬的应酬,留下顾眉景和老太太以及三个“小孩儿”,百无聊赖的拿着扑克牌斗地主。

第二天是萧延结婚的日子,一大早一家子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顾眉景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小礼服,青葱水嫩的颜色,衬得她整个人别提多娇艳明媚,芳华正好。

老太太看见了,也是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也说,“这衣服好,多新鲜,以后就该多穿点米分的,黄的,这暖色调的衣服最衬你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稍一打扮就水灵灵,跟早起的水仙花一样,怎么看怎么好看。”

林韵之也点头,“可惜现在小姑娘和咱们的审美不同,偏不爱什么红的、米分的,就爱些黑的、灰的、褐的,穿衣风格倒是和男孩子一样,都爱些冷色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家里几人就又热热闹闹的聊起来几个年代的穿衣风格来,徒留顾眉景对着镜子做个鬼脸,看着身上嫩的不行的鹅黄色礼服,颇有几分不舒服。

这颜色太嫩了,她从来都不穿的,有装嫩的嫌疑,对她来说穿这样的衣服太有心里压力。

可惜,今天家里老太太和林韵之都穿了红色旗袍,几个婶婶也是紫色、玫红色的旗袍,她倒不想和长辈们抢风头,也穿红,偏又因伴娘团统一穿米分,而蓝色、绿色的礼服又偏冷,实在不符合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纠结来纠结去,就被林韵之满面喜气的送了这套贵重的黄色礼服——是真贵重啊,镶着九十九颗钻石呢,又是婆婆送的,倒是不好不穿。

萧延的婚礼举办的低调,但也因为他是萧家的儿子,这婚礼哪怕再低调,也请了百余桌人,倒是很热闹。尤其听说医院的伴娘团们,在萧延去接甄意的时候,很是把这个一向“高冷”的萧医生折腾了一番,很是让大家开了眼,而那些招数,听着就搞笑,再一想五叔对着新娘唱情歌,说情话什么,真是好笑的让人肠子都抽筋了。

婚宴结束后,萧延和甄意就去度蜜月了,本来还有几个萧五叔的损友等着闹洞房,可惜,也就是他们聚众出主意那会儿功夫,萧五叔就奕奕然的开车带着新娘子去了机场,等他们再回过神时,两人直接挑了最近的航班,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萧延的婚事告一段落,顾眉景送走了前来参加婚礼的舅舅和大伯,便也又去医院上班了,之后回去学校交了实习报告,又参加了三门考试,这一学年也结束了。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和萧家人告别,准备第二天回省时,这天晚上顾眉景房里闯进个男人。

身上的重量太大,顾眉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即就醒了,随即就感到嘴巴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继而是下巴,颈项,锁骨,……那人的吻一路往下,顾眉景起先差点被侠士,死命挣扎着,开口要尖叫,待听得那人熟悉的闷哼声时,一切动作都止住了。

一晚上颠鸾倒凤,到了第二天顾眉景醒的很晚,都大中午了,然因为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头的日光,房间内也昏沉沉的,只隐约看到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