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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眉景看着倾倾胳膊上那抹青色淤痕,眼眶都红了,恨不能掉下泪了,天知道正当她和哥哥一行人准备结束今天上午的行程,回来别墅换衣服出去吃大餐时,突然接到倾倾的“被打了”的电话,焦急成什么样子。

怎么会被打呢?倾倾多乖啊,虽然毒舌了点,可是倾倾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事,这么安分的闺蜜,竟然被打了,肯定都是对方的错!!

顾眉景气的脸都红了,不过在知道,那个和她打架的男人是从萧权六叔的别墅三楼下来的后,怔愣片刻就委屈的不得了的看着萧权,用眼神质问他,你六叔不是出差了,他怎么会在别墅?

几人匆匆回到别墅,就见客厅里乱糟糟的,活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博古架上摆置的古董和手工艺品碎了满地,就连沙发都翻了个,茶几上的烟灰缸和花瓶自然也没有完好的道理,一切的一切都像他们表明,刚才这里发生了怎么狂暴的动荡。

将红花油揉在倾倾胳膊上,顾眉景小心翼翼的问,“疼么?”

沈倾摇头,随即问她,“那个人是谁?”

“哦,他啊,我也不认识,不过可能是萧权的三叔吧,好像叫萧熠。这别墅时萧权三叔的,三楼时他的私人地盘,你说那人是从三楼下来的,我估计应该就是萧熠了。”

沈倾淡淡点头,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悲,甚至不带丝毫怒意,顾眉景不由又小心翼翼问沈倾,“你们两个怎么就打起来了?……是萧六叔先动手的?”

沈倾蹙眉,“算是吧,他先出的手,我看出他的招数了,就直接反击过去了,准确说来,是我先击中他的。”

姜恒和施行舟几个男生坐在沙发一侧,此时俱都憋着笑,当沈倾淡漠的眼神扫过来时,却不由往后缩了缩身子,沈倾这暴力女,啧,虽然他们早就见识过被她“蹂躏”过的男生的惨样,可她在学校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怎么打人还打到京都的小紫禁城来了?打的人是这别墅的主人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回来的时候,见到萧六叔脸上有两块青紫,竟是真被沈倾揍到了……这简直就不科学!!!!

不仅姜恒觉得不科学,就是萧权也觉得眼下这场景挺玄幻的。

他这六叔因为是家里老小的缘故,最是得宠,又因为上边五个兄长争气,父母对他就没有太大要求了,相比于兄长们从军从政,他从商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好在父母对他最没有原则,连家里的老爷子也任由他“胡闹”,六叔也因此活的肆意;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又被兄长父母们纵容长大,说实话,六叔没有长残挺出乎萧权预料的,当然,眼下他六叔被打,他更觉得这事情出乎意料。

好说也是军人世家长大的,从小摔摔打打,每人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这几乎是铁定的事实;六叔虽然早就定好了从商的人生蓝图,年轻时在例行的训练上有些偷懒,可到底被军营的教官操.练多年,一身硬功夫也不是学来糊弄人的,他们学的都是最行之有效的攻击手段,出手直取要害,随便八个、十个大汉根本近不了身。

六叔虽然在训练时摸鱼,可保命的身手绝对不弱,早先被几个兄长合伙收拾时,甚至还有还手的余地,怎么出来混了几年,倒是越来越回去了?如今竟还被个小姑娘揍得鼻青脸肿,可真有出息。

萧权忍不住轻笑出声,觉得可以将这件事当做笑话,回家讲给老爷子和爷爷奶奶听,想必绝对会逗他们一乐;至于他们乐呵过后,六叔会有的下场,啧,那都不在他考量的范围内。

萧权黑眸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笑意,可是让坐在一侧的萧熠看得胆寒,他这大侄子简直长了颗黑心,别看外表清俊冷傲,一副清华端方、温雅有礼的名门贵公子模样,可从小看着这小子长大,萧熠自然再清楚不过这大侄子什么手段。

啧,这货简直就是个黑死人不偿命的主!

他还小时,就知道用计调动整个大院的孩子为他所用,一群捣蛋鬼上树抓鸟、下湖摸虾,不是今天打了这家的窗户,就是明天拆了谁家的花架,其作恶多端之能事,简直就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整个大院的住户为此苦不堪言,偏偏最后所有参与捣蛋的孩子都被罚站军规,更有甚者被家长剥了上衣吊在树上抽皮带,唯独他不仅没有受罚,反而被家长们拉着表扬,这厮也会做人,竟还一本正经为小伙伴们求情,成功的俘虏脑残粉无数,简直就是他们那一代名副其实的领头人。

特别需要提及的是,那被家长打的最狠的,往往是前几天得罪了他,或是说了他不喜欢的话,被他记在心上的,可惜这货哪怕是报复人,都做的那么没有痕迹,事后还会让苦主拿他当亲兄弟敬仰,简直就是被卖了还替他数钱的节奏啊!!

这侄子不是个好的,不过和他这六叔关系却铁的很,两人不像是叔侄,倒有些像“忘年交”或好兄弟,可哪怕他不拿他当长辈看,就是当兄弟看,在见到兄弟被揍得鼻青脸肿了,也不是这么个幸灾乐祸的模样吧?

萧熠赤赤哈哈的开口,说话间扯动脸上的青肿,疼的倒吸气,不由恼羞成怒往大侄子腿上踹一记,“我说,我这都被打了,嗤,你就这个表情?”

萧熠长相非常英俊,他和萧除了一双凤眼同样继承家里老爷子外,再就没有能看出他们是叔侄的证据了。

相比于萧权的风华清贵,眉目干净清冽,萧熠的气质就有些散漫随性、浪荡不羁了。

他眉目深邃,面目的线条也极其冷冽,若是不说话,看起来就是个冷意十足的酷哥,可这人本就是个爱笑爱闹的,几乎就没个正经的时候,他脸上时常带着痞气邪性的笑,看起来和军痞没什么两样,因而,他给人的感觉便是那种亦正亦邪的邪性,会让下到八岁、上到八十的女性为他痴迷,为他心跳加快、脸泛红晕,从这就可以看出萧家六爷无人能敌的男性魅力与风采,不过,不得不说,能成为京都万千女性最想要*一度的“大众情.人”,萧六爷本身就有着足够让人疯狂的成分存在,那气质长相,简直令人痴迷。

不过,从来“**”都没有败绩的萧六爷,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

萧熠一双大长腿翘到茶几上,还不安分的晃啊晃的,他凤眸中幽光闪烁,想起和他“操.练”了一番的那个小女生,控制不住抿抿唇,艰难的咽口口水,就问萧权,“那女生也是你认识的?”

“你觉得呢?”萧权不以为意回道:“你不是派人去查她资料了,最迟下午就知道,急什么。”

又嘲笑似得说一声,“还打不过一个女生,六叔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

“滚滚滚!”萧熠觉得这大侄子真糟心,一点都没有家里二侄子和三侄子那对年满七岁的双胞胎好玩,好歹他是他六叔,亲的,就不能正儿八经说话?

萧熠嘴角抽搐的又给了侄子一脚,萧权很轻易的躲过,就又开口问最好奇的一个问题,“你不是出差?怎么突然回来了?”又说,“还有,你们怎么打起来的?她招你了惹你了?”

萧熠对前两个问题置之不理,倒是摸着下巴所有所思回道:“家里门响了,我能不下去看看?这要是谁把老子一屋子古董弄走了,老子不得哭死。”

在萧权的嘴角抽搐中,又神色恍惚的说,“至于给那小妞动手,嘿,这还真不是我愿意的。”

“不是你愿意的你都能动手,六叔你的控制力都喂狗了么?”

“滚滚滚!你少数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赶紧的闭嘴,找抽是不是。”脸上的肌肉有些疼,萧熠好险没叫出来,不然,再在这大侄子面前丢脸一会儿,他这张老脸就没法拿出去见人了。

可想起那给了他几个拳头的小妞儿,也忍不住又说,“老子一下楼就看见她提着个行李箱上楼了,嘿,这是我家,进来个陌生人我不得当贼抓啊?”

实际上,当时他也不知为何,就是看见那小妞第一眼,就心痒难耐的想对她动手脚,他没想上演全武行的,可惜当时肢体都不受控制,等回神过来后,他那一脚已经踢出去了,让他吃惊的是,竟然没踢到人,那小妞功夫是真好,跆拳道和空手道都练得有模有样,保守估计应该有黑带了,他神色略微恍惚了那么一会儿,就被揍了一拳,,再接下来,两人就都控制不住了……

不过,基于绅士风度和好男不跟女斗,以及不能欺凌弱小的原则,他出手时绝对手下留情了,无奈那小妞可能被他惹怒了,招招不留情的往他身上招呼,大爷他险些要恼了,可就是下不去狠手。

不然,凭他在军队里练了二十多年的攻击手段,拿下那小妞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说到底跆拳道、空手道那些东西,杀伤力不是没有,可动作花哨也到处都是漏洞,他随便动动手脚那小妞就要摔趴了,若非他防水,现在外边那小妞早该送去医院抢救了。

萧权面无表情的听着六叔萧熠在那夸夸其谈他的风度,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招呼一声下楼了,惹得萧熠没好气的唾骂几声“到底谁是你六叔?你小子这么吃里扒外,你别忘了这是老子的地盘!”

萧权的回应是直接“砰”一声关了房门离去,而萧熠在静寂的房间坐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他凤眼微眯,回忆着刚刚看到沈倾时的心绪,突然就有些心慌意乱,那一瞬间他的身体是真不受他控制了……

沈倾和萧熠干了一架,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把别墅的主人胖揍一顿,因而,在面对萧权时,姜恒几人不免尴尬,甚至试探的说出了搬出去住的建议,可惜都被下楼的萧熠镇压了。

萧六爷的行事格调是出了名的好,他是最有风度的男人,也最是“能屈能伸”,作为京都赫赫有名的萧六爷,和几个毛头小儿计较简直太掉价了,他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笑话。

萧熠下楼时已经恢复了谈笑自若的六爷模样,举止高雅雍容,三言两语间,不仅让施行舟和卫宪对他心生敬佩与仰慕,就连唐历、顾良辰和姜恒三人,在他面前也都变得愈发恭谨,简直像是面对自家最德高望重的长辈。

萧熠道了歉,甚至作为对小姑娘倾倾的赔罪,他还特意给他们定了大餐——那餐厅其实是一个厨师的家,不过那厨师腕儿太大了,只做私房菜,且每天随他喜好只做一桌,可这私房菜实在好吃的让人能把舌头吞下去,又因为那厨师和他妻子在京都有些雅名,因而这里也是京都名士趋之若鹜的地方,订单更是早就排到明年去了。

萧权在他们过来时,也曾安排了在哪里就餐的行程,就那还是从一个富豪处半路截来的,时间在五天后,可这六叔是真给力,说赔罪就这么大手笔的订餐,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萧熠道了歉,随即就把这别墅留给几个小家伙了,他潇洒的拿了车钥匙,准备去别的别墅暂住,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几个小家伙,“好好玩”“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萧权转告他”“都别客气”,这态度太平易近人,惹得姜恒几人对萧六叔都更加尊崇起来。

萧熠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面目冰冷、从头到尾没有看过他一眼的小姑娘,啧,这冰块似得,都跟谁学的啊?

视线随着她转动,就扫到她身边那个眉眼如画、明眸善睐的小姑娘,萧熠忍不住眼前一亮,继而扫了眼他大侄子,蹙眉间,神态就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那小子在他下楼时,正目光专注的看着那两个小姑娘那里,他不觉得这大侄子会看上那冰块似得小妞,毕竟他的眼光还没有那么奇葩,至于另外一个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