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施行舟手上的围巾,是用灰、白和蓝褐色三色为主调织成的简约条纹状围巾,围巾上没有镂空和花纹,灰色也不是纯粹的灰色,而是灰白两色织成的小千鸟纹格子状,配上纯粹的白和蓝褐色,映衬的这围巾更加简约素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简直可以和高档礼品店里买的价格上千的围巾混为一谈了。

而这围巾竟是乔乔手织的,还是送给辰子这牲畜的,施行舟和卫宪瞬间暴怒了。

说好的他们也要围巾呢,为毛现在只有辰子的围巾织好了,他们的呢?不带这样区别对待的啊乔妹妹!

虽说辰子是你亲哥,咱们待你也不差啊,你不能这样戳哥的心窝子啊。

卫宪建木嫉妒恨的眼珠子都绿了,从施行舟手里抢走围巾就装自己书包里了,还义正言辞的宣告,“这是小爷的了。”

顾良辰直接被气笑了,姜恒则趁着卫宪不注意,直接将那围巾拿在手上看了看,围巾是用上好的澳洲羊绒织成的,触手微凉,那质感是不用亲手触摸都可以看到了,现在用手一摸,真的别提多舒服,再看那做工和配色、设计,真的无一处不妥当,说是在那个奢侈品店里买的,真没人会不信。

将围巾递到唐历手上,姜恒也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顾良辰,“真是乔乔织的?看这做工,怕是用了不短时间吧?”

顾良辰矜持的点头,神情别提多漫不经心,只是,你再看这厮现在兴奋眉眼带笑,唇角微勾的模样。kao,辰子咱能低调点不?不得瑟装逼你会死啊!

顾良辰丝毫不顾及施行舟和卫宪的火辣辣的眼神,语气尽可能平声静气的说,“是乔乔织的。”

又说,“用时不长,星期四织了两个小时,周五晚上你们在家里吃饭。就没织;周六织了一上午。乔乔说这围巾配色简单,没什么大花样,织起来容易。”

话说的云淡风轻。只是你这恨不能翘尾巴的样子是要做那样啊辰子!施行舟和卫宪见不得顾良辰炫耀的模样,瞬间又怒了。

姜恒却很满意的点头,“既然用不了多长时间,那我一会儿给乔乔打电话。乔乔应该会卖我这个哥哥个面子,给我也织一条吧?”

顾良辰:“……”一不留神掉坑里了。还是爬都爬不起来那种,现在心塞的简直要得心梗暴毙而亡了。

顾良辰眼神不善,姜恒却颇为满意,卫宪和施行舟也同样。两人恍然大悟后一脸惊喜的给了姜恒一个,“你小子真不错,难得聪明了一把。以后跟爷混,小爷罩着你”的眼神。姜恒直接拱手回了句,“客气,客气。”

周围看戏的人笑得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了,顾良辰却被气的头顶冒烟,眼里直冒火花。

娘的!一群坑或,合起伙来坑他们兄妹,他妈的你们这么嚣张真的好么?

不管好不好,卫宪和施行舟现在已经兴奋的眉开眼笑的去给顾眉景打电话了,而唐历再看了那围巾片刻后,也点了点头说了句,“乔乔的手艺很好”,话落音将围巾递出去,要还给顾良辰,半道上却被萧权截了胡。

唐历讶异的挑眉,萧权平时都是只看热闹不参与的,这次是怎么了?却也没多想,顺手就将围巾递到萧权手里。

萧权看着手里典雅简约的男士围巾,隐隐约约嗅到,他近些时日开始熟悉起来的如兰似麝的少女体香,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儿,意识到自己的心绪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影响了,瞬间又有些啼笑皆非。

真是……荒唐!

将围巾还给身侧的顾良辰,萧权也眉目清冷的说了句,“很不错。”

萧权是难得夸人的,这人看起来很冷漠的模样,却和唐历的高冷不同。

唐历是幼时自闭,不怎么会和人相处,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以高冷的难以接触的外表去伪装自己,然他心底里却是良善的,哪怕外表再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实际上却不怎么会拒绝人,若是有人诚心与他交好,他虽不会在短时间给予回应,时间久了,难免不会对此人打开心房。

也因此,唐历实际上是他们这行人中最良善也是最好接触的一个,萧权却不同。

他看起来礼貌而疏离,女生们总是会因为他绅士的风度,心生或倾慕或振奋狂喜,然这人骨子里却最为清冷;不止是他的外表,还是内心,都有几分凉薄和视人命如草芥的理所当然。

这也许是和他从小成长的环境有莫大的关系,因为处在华夏最高的那么权贵圈子中,便也学会了伪装,心性也慢慢变得冷似坚冰,寻常人根本扣不开他的心门;与他交好,没有几年的情意下来,想要达到交心的程度也根本不可能。

这人是真的冷,他话不多,却能称得上“字字珠玑”,也因此,哪怕顾良辰因为好友们惦记妹妹的手艺暴躁的想发火,听的萧权这句高评价,心里也难得的舒畅起来。

也是在此时,卫宪和施行舟一脸失望的收起手机,两人垂首丧气的问顾良辰,“乔乔是不是没带手机啊?怎么打这么久电话还不接?”

顾良辰呵呵笑,居高临下骂两人一句“蠢货!”

姜恒也头痛的抚额,“不看现在什么时间?!七中现在正升国旗呢,乔乔能接你们的手机才有鬼。”

施行舟懊恼的一拍脑袋,“忘了。”

卫宪则又是撇嘴又是龇牙的来了一句,“升什么国旗,一个星期升一次,什么意思。”

姜恒“呵”一下乐了,“你要是反对直接给七中投诉啊,就怕没效果。”

顾良辰直接冷冷的丢了两个字出去,“呵呵……”

面上一副嫌弃好友的模样,此时却又由衷的觉得,七中升国旗的传统真他妈贴心到爆啊。

不过,顾良辰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就在第二节下课后的大课间,卫宪和施行舟两个坑货笑的得意洋洋的过来报喜了——“辰子,咱们刚才给乔乔打了电话,乔乔同意给哥们织围巾了,哈哈哈哈……”

一副得瑟的鼻孔朝天笑的模样,可是把顾良辰呕死了,一时间真恨不能将两个逗比胖揍一顿,娘的,那是老子的妹妹好不好,你们使唤起来还真不见外,能别那么上赶着惹人厌行不行?

顾良辰一副被欠债几千万的模样,脸色都黑了,不过比起他的冷脸,显然有人比他神色更不好看。

姜恒就捅捅唐历的胳膊,问他,“那位这是又怎么了?周六那天就见他心情很不爽,还以为调节过来了,这是又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了?”

唐历顺着姜恒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萧权眉头微蹙,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深邃黑漆的风眸微眯起来,周身冷气四溢,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打量,他抬眸看过来,眼神乌沉沉的,甚至有些阴鸷,一时间到让两人都忍不住微微僵硬了身子。

回过神后,唐历就说,“不知道,你问他。”

姜恒就再次像顾良辰讨主意,顾良辰也是这时才发现身边同桌神情不善,那眸中有着深思,还有风暴酝酿,好似在暗暗算计着什么。

顾良辰忍不住心肝一抖,值得萧权大动干戈去算计的东西,呵,这情景看似有些不大美妙啊。

就问他,“唉,你这是怎么了?我是被两个二货气昏了头了不高兴,你这是谁得罪你了?”

萧权视线漫不经心的从凑在一起上网挑选毛线的卫宪和施行舟身上移开,片刻后才轻佻起狭长的眼线说了句,“没什么。”

这人性子是真的冷,他若不想说,不管是姜恒还是顾良辰都自问询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一时间也不再寻根究底,恰此刻上课铃响了,便也都开始听课起来。

第三节课是化学,这些理科性的东西对于顾良辰六人来说,当真一点难度都没有,不过,基于上课的老师说话风趣,讲课还不算无聊,几人听的倒也乐在其中。

突然身侧人碰了他一下,顾良辰侧首看过去,就见萧权低声与他说,“手机借我用一下。”又一边语声清冽而漫不经心说一句,“我手机没电了。”

顾良辰没多想,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去,萧权轻点了下头,骨节匀称的手指划开手机,自然的解锁,待屏幕一亮,看见屏保设置的图片,他狭长深邃的眸子微眯起来,良久都没有其他动作。

那照片是顾良辰兄妹的合照,上边少年揽着妹妹的肩膀,两人凑在一起,宛若一对金童玉女。

少年面容英俊、眉梢唇角俱是笑意,他眸中深深的色彩是对身侧妹妹的宠溺,眸光温柔而欢愉;女孩儿肤如凝脂,朱唇皓齿,皮肤白皙胜雪,一双美眸灿若秋水、顾盼生辉,她一头墨发披散下来,乖巧的窝在少年怀里,对着镜头笑的眉目盈盈……

真的是,很好很好欺负的样子啊。

萧权看了良久,最后才又不紧不慢的在相册中找到这张图片,手指轻点发到自己手机上,连带着相册中其余几张少女的单身照,同样发过去,而后清除一切痕迹,自然的将手机还给顾良辰。(未完待续)

ps:多谢“叶轻舟”亲爱的打赏的香囊,“热纞”亲亲投的粉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