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四十二章 捕食(1/1)

第两千九百四十二章 捕食

一道道黑色的触手飞出,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的衍生。

整个大地在刹那之间被如同潮水一般的黑色触手覆盖,接着,这些黑色触手源源不断的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的生长。

北面的大地之上,有凶横的太古遗种被黑色触手捆绑,也有阴魂恐惧的尖啸。

但凡触手碰到的所有有生命的生灵,无生命的阴魂,尽皆慢慢被黑色触手消融殆尽。

这是玄龟在进食了。

叶凡两人的位置自然也逃不出触手的探寻,不过叶凡的速度极快,身后圣魔之翼张开,一手抓住也要,如同欢迎一般,在密密麻麻的触手间隙之中来回穿梭。

即便这个时候,他整个人依旧如同鬼魅,气息不显。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结束,触手铺在地上,仿佛毛发一般,原本的腐土消失不见,但是叶凡与叶瑶非常清楚,在触手的下方,依旧有着无数的人头咆哮。

叶凡停止了飞行,混沌界玄旗出现,很快构建出一个异空间阵法。

两人隐入其中。

接着,叶凡打出隔绝阵法,将两人的气息完全隔绝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韩师,我们为何不走了?”

直到阵法成形之后,叶瑶才敢说话。

此时他们已经接近到了玄龟的尾部,只要在行走一个时辰,他们就能彻底离开玄龟了。

一直在这等玄龟身上,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瘆得慌。

而且他们虽然在异空间,但是脚下就是玄龟捕猎的触手,谁又能确保这些触手没有触碰在同一个空间下开辟的异空间的能力?

这个时候停留在这里,这不是找死吗?

“我们白日行走的时候,骷髅玄龟处于沉眠状态,现在玄龟处于捕猎状态,它会精确的感知任何一个在他背部行动的生灵。”

叶凡摇了摇头道。

其实很好理解,可以将骷髅玄龟比喻为雄师,这些触手好比雄师的利爪,白日的时候,雄师沉睡。

晚间,雄师直接跃起,追逐猎物,那个时候是利爪伸出的时候,而现在是雄师匍匐在一旁等待猎物送上门的时候。

这三种状态中,沉眠的时候最安全,追逐猎物的时候,骷髅玄龟也无法第一时间关注背山飞行的叶凡,而现在等待猎物的时候,反而是骷髅玄龟最警惕的时候。

所有这个时候,叶凡选择停留。

“韩师,你,你就不害怕吗?”

叶瑶看着叶凡忍不住问道,这一路,她的胆子都快吓破了,但是为什么叶凡会如此淡定。

“我当然害怕。”

叶凡随意的回答道。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一直都这么平静。”

叶瑶想了想道。

“害怕不能改变我们的处境,同样,害怕也无法为我们带来任何帮助。”

叶凡摇了摇头。

“这我们都知道,但是害怕就是害怕,克服了害怕,我们也没办法隐藏害怕。”

叶瑶不认可道。

“你可以隐藏害怕,之所以你不曾隐藏,是因为你还没到那个时候。

简单来说,现在我们之间,以我为主,若是我表现的与你一般,一身冷汗的话,你会怎样?”

“我,我当然会更加害怕。”

叶瑶想了想道。

“我如此平静呢?”

“我也没那么害怕了。”

“所以当你成为一个群体的主心骨的时候,即便你害怕,你也无法表现出来,这是你的身份带来的。

你可以怕的要死,但是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怕的要死,因为连你都怕的要死,其他人会怕到疯狂。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话题,凡人,一个家庭之中主心骨是家庭中的男人,你会发现叫苦的更多是女人而并非男人。

不是说男人很轻松,而是因为男人不能叫苦,你都叫苦了,那家庭之中其他人会感觉更苦。”

叶凡平淡道。

叶瑶闻言微微疑惑,她出生就在天苍界,自然不明白叶凡所说的凡人的事情,对叶凡来说,用凡人这个话题来举例子通俗易懂。

但是他倒是忘了,叶瑶并非与他一般从凡人蜕变成神灵的,她们生下来就在父辈的帮助下无意识的修行,等她们记事的时候,可能已经是至尊了。

“我明白韩师的意思了,当年我叶家遭遇魔家打压,族中叔伯慌乱无比,要求将肇事者一脉尽皆斩杀,人头送给魔家,以求平安。

但是我父亲,也是叶家的家主自始至终表现的自信满满,他找人寻求天魔门的帮助。

并且扬言天魔门已经答应帮忙,这才保住了肇事者一脉的性命。

后来我询问父亲,才知道他当时根本不知道天魔门会不会出手帮忙,魔皇殿大军压境的时候,他比谁都害怕。

最后天魔门来人,我叶家幸免于难,所有人都说我父亲手段通天。

实际上,那一刻我叶家是真的命悬一线。”

叶瑶用自己经历的事情说出自己的理解,“当时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也觉得我父亲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事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捏了一把冷汗。

父亲说魔家的目地是我叶家的镇族之宝,所谓的肇事者,根本就是一个发兵的借口。

即便杀了那一脉,叶家该灭亡的还是会灭亡。”

叶凡点了点头,对于叶家的事情,倒是未曾过多的点评,只不过是因为叶瑶问起这件事,他正好也闲来无事,便认真回答了罢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有时候情绪的表达是不能任由自己心中的想法来的,从天武道天苍,他一直扮演着一个上位者的角色。

他的一举一动,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别人可以崩溃,可以歇斯底里,可以随意的表露心中的想法,叶凡不能。

这是一种可悲,这同样,也是一种可怜。

叶瑶看着叶凡,眼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像是同情,又像是佩服。

她很佩服自己的父亲,却也很心疼自己的父亲,而叶凡今日所说,可见眼前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候也在扮演着她父亲一样的角色。

“韩师,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叶瑶询问道。

“因为你的命相,未来也会走上这一条路。”

叶凡看着叶瑶道,“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不要成为压倒一个团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只是在做一个神师应该做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