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来个容易的(1/1)

第一百七十七章

“推倒贵公主,导致贵公主小产,丞相好大的胆子!”墨皇后冷声道。

“娘娘误会了,贵公主流产一事并非臣导致,而是……”陈丞相说到这里,竟说不下去,因为他想说是商请月故意摔倒自己小产的,可这话说出来,在这里的人,有几个会信?

不过,没等他措辞,墨皇后已然下令:“陈丞相不敬皇上,对皇上的圣旨违逆不从,推倒贵公主致其小产,着免去丞相一职,杖责四十大板,执行后全家即刻迁出京城不得回返!”

偏殿内的商请月听见这句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换了一身衣衫的她,坐在软塌上,赵院判立在一边埋头看着脚下。

商请月也不看他,只听着外面陈丞相的喊骂声,从一开始的理智辩解到后来的求皇上开恩,再到后来辱骂墨皇后,他的声音由高变低。

“红颜祸水,扰乱朝纲!”

“狐媚君上,你就是个淫哇荡妇!”

“一女侍二夫,不知廉耻。”

“放肆!”

一直任他怒骂的墨皇后却突然开了口,看着被大内侍卫杖打着的陈丞相,她冷冷的道:“辱骂国母,罪不容赦,杖毙了他,以儆效尤。看谁还敢说本宫一字半句!”

商请月听见殿门外的声音渐渐沉下,最终化为安静。

她不由得便想起了收到监国圣旨时的场景。

她接旨后,陈少游便匆匆的回到了府里,只来得及告诉她:“马上去皇宫,演一出戏。”

后来,他便又要匆匆离去,她顾不得什么,一把拉住他,“你这四个月,回来的时间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少游,你……”

“请月。”他一把抱住她,柔声道:“快了,相信我。”

快了,什么快了?

之后,小安子拿了一个血袋给她绑在小腹上,给她说了今日她要做的的事。

商请月低低一叹,陈丞相一把年纪,怎么也想不到,最常见的后宅阴私手段会用到他的身上吧。

陈丞相被杖毙后,墨皇后垂帘听政、商请月监国之事便再无任何反对之声。

商请月自那日后便每日都要去上朝,对于政事,她只是听着,最后批阅的奏折或者是需要做的决策明面上送到了墨皇后的栖凤宫,实际是到了晚上由人直接送到晋王府上。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陈少游不再夜不归宿,也不再忙碌。

商请月很多次想要问他,他这些日子都做什么了,可又都忍住了。

这日,用过晚饭,陈少游跟商请月漫步在花园里。

月华倾斜,撒在湖面上,星光月亮倒映在水中,与一池荷花相争丽色。

“刘嘉是不是不愿意支持晋王,所以才会被查出与梁王勾结一事?”商请月跟陈少游站在木桥上,商请月随意的问道。

自从刘嘉倒下之后,她就很奇怪,王慕然说过,刘嘉应该是会站在晋王那边的才对,怎么会突然就被抖出了梁王之事?

她很清楚,这事一定是王慕然做下的,可他为什么突然变了主意,不是说晋王需要他的支持么?

陈少游看了商请月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商请月一愣,“刘嘉跟吏部尚书张谨仲难道不是晋王整垮的?”

“张谨仲确实是死于晋王的亲卫之手,至于刘嘉……”陈少游摇头,“他已经站在了晋王这边,晋王怎么会害他,应该是言王想对付太子,所以才会对刘嘉下手。”

“哦,是么。”商请月笑笑,眼里闪过一丝什么,陈少游看不清楚。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刘嘉了?”陈少游问道。

商请月没有看他,故作镇定的道:“我不是听王慕然说过么,他说刘嘉会因为太子妃跟礼王有染一事而不得不站在晋王这边,所以见到刘嘉出事,我就有点好奇,还以为是晋王出手的呢,没想到是言王。”

“王慕然。”陈少游的目光平平淡淡的落在商请月的身上,“他跟你说了多少?”

商请月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笑道:“也不多。”

陈少游眯了眯眼:“夫人,我觉得你跟王慕然的关系好像很亲近。”

“怎么,吃醋了?”商请月笑着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

看着被他握在手心的小手,陈少游一叹:“王慕然此人,离他还是远点好。”

商请月垂下眼,应道:“我知道。”

晚风吹过,带起一片凉意,陈少游揽着商请月过了木桥,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道:“时辰还早,有没有兴趣跟我合奏一首曲子?”

商请月笑笑:“你给我谱的那首曲子?”

陈少游温和的道:“正是,你有没有练过?”

“那是当然,只是还不太熟练。”

“无事,我带你就好。”陈少游让她坐在凉亭里,道:“我去让人把琴拿来,再把你的箫带来。”

商请月一笑:“好。”

等陈少游转过身,商请月便凝住了笑。

刘家倒下,不是晋王的意思,那王慕然为什么会要对付刘嘉?

商请月一晚上的心不在焉,一首曲子是怎么也跟不上陈少游的节奏,最后,陈少游无奈的道:“这首曲子很难?”

商请月苦着脸,“很难。”

陈少游自琴案边上起身,走到商请月身边,俯身道:“那,要不要来个容易的?”

“什么?”

陈少游横抱起她,“睡觉。”

商请月突然横空之下不得不抱紧陈少游,听见他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先放我下来,下人们看见怎么办?”

“我之前就已经打发了人,不会有人看到。”

商请月哭笑不得,“蓄谋已久?”

陈少游进了殿,反脚把殿门带上,“最近忙了这么久,冷落了夫人,今夜,便是偿还。”

商请月只觉唇上的触感温柔,唇齿相缠间,她不知何时被放于床上,也不知何时衣裙散落,只知道,与她沉浮缠绵的人甚为急切。

床帐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也挡住了今夜那一个个惊天的消息。

次日一早,商请月醒来,拉起松垮的里衣,她还没起来便被陈少游拉进了被子,她好笑:“天亮很久了。”

陈少游闭着眼,“再睡会儿。”

“别了,再睡得到中午了。”

商请月欲起身,却被陈少游禁锢得死死的,“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