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惊呼声打断的晞臻的话语。
好大一只鸟?晞臻和上官博同时不解的向天空中望去。
光色未明,一片黑漆。
晞臻楞了一下,惊愕的看着空中两只黑漆漆的大鸟似一道闪电眨眼间掠过东城门,呼啸而过。
上官博惊呼出声:“这是鸟儿?什么鸟儿啊?老夫花甲之岁还未见过如此奇怪的鸟儿?”
“不像是鸟儿,倒像是人穿了特殊的衣服?”晞臻径自想了想,疑惑道。
“人?穿着翅膀?”上官博更是不懂了。
“走,上城门看看。”晞臻当机立断,足尖点地,飞上城门,留下一道血色光华。
“上城门干什么?难道会有人杀入敌方解了凌阳之危吗?”上官博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不过他脚下未停,紧随着晞臻上了城门。
等到两人上了城门,“两只鸟儿”完全与黑漆的天幕融为一体,以极快的速度飞翔南耀军队集结之地。
上官博眯着眼望着“两只大鸟”穿越发白的天际,堪堪落向南耀一方。
“这究竟是什么?晞臻,你可识得此物?”上官博不解的询问着,希望能从自己早就获得鹤鸣山传承的外孙口中听到他所希冀的答案。
晞臻一身白铠早就沾染了敌人的气息,脸上覆着的羊皮面具也在战争中染血。他不舒服的皱皱眉,极为耐心的回答着上官博的疑问:“传闻,一年前在临安渐有根基千羽之琉推陈出新,每逢单月十五便开启一场拍卖会,由千羽之琉的管事主持,拍卖会上各式各样的珍品古玩,千金药散,珍馐美酒,文遗典藏,传世武学,奇闻异物等皆有涉猎,每件物品由千羽之琉拍卖,价高者得。千羽之琉首次开启拍卖会引得临安皇室贵胄,宗亲大臣,世家巨贾皆登临参与,造势极大,一时间,千羽之琉便成为临安的一大亮点。”
上官博思索着关于千羽之琉的消息,那时他身在南关也暗暗关注的临安的动向,依稀记得貌似是有关于千羽之琉的消息传来,一个新奇铺面罢了,他当时只是一笑了之,并未深思。
“千羽之琉老夫倒是也听说过,不过这和千羽之琉有什么关系?”上官博极为费解,不懂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拍卖会之初,一大奇物曾在皇亲贵胄的圈子里引起极大的反应,而那件奇物最后以十万两白银的价格被七弟拍得,七弟还因为此事被良妃娘娘狠狠训诫了一顿。”晞臻想到自小亲近自己的七弟,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次来青阳没告诉他,估计回去后又该缠着他说他见友忘弟了。
“奇物?何物竟让小棋子不惜重金也要得到?”上官博的胃口被晞臻十足十的吊起,他是对此颇为好奇。不过依着小棋子那好收集奇物的性子,若不是真正的奇物,这千羽之琉大概早就不存在了吧。
也只有外公才敢这样称呼七弟。
“据说是叫做‘滑翔衣’,穿上它,站在高处,顺着风势,能够飞掠而下,不受损伤。”晞臻淡淡叙述着当时他在鹤鸣山上得到的消息,语气中未带一丝质疑,全然相信他从未听过见过的奇物有这样的作用。
“滑翔衣?有证可查吗?”上官博疑虑深深,不过片刻他话音一转,挑眉道:“估计小棋子还没试过就被良妃给禁用了吧。”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儿子,良妃该是好好护着的。
“良妃娘娘自是不会放任七弟亲自去试,连宫内侍卫都不允许。她估计是拍七弟的心玩野了,就收不回来了。”更是怕有人借此机会除去七弟吧。
晞臻暗忖,十三年前,他遭遇大祸,不禁骇的她母妃求助外公将他送去鹤鸣山,更是惊住了宫内一众嫔妃。良妃管束严厉,对小七要求极为严格,也是怕小七步落他的后尘。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可以得到贵人相助。
“不过,虽然小七没能试得了滑翔衣的用处,可外公如今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晞臻目光定定的看着上官博,反问道。
“啊?”上官博惊愕不已,情急之下竟然薅掉了自己几根花白的胡须,不过他的内心早就被刚得知的消息给惊住了,忘记了疼痛。上官博急忙扭头看向渐渐发白的天际,却不见“两只大鸟”,只见远处一片火光冲天。
“那是南耀退军之地。”晞臻笃定的说道。他望着远处的火光,缓缓伸出修长还染着血迹的右手,对着燎燎火光,紧握成拳。
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南耀被袭了?哈哈哈……老天真是有眼,这是哪位英雄好汉做的事,来日老夫定当设宴款待。”上官博顿时感觉惊喜连连,开心大笑道。
“刚才只飞过去‘两只大鸟’是吗?”上官博朝身后立着的副将询问道。
“末将的确只见到两只。”
“‘两只鸟’,说明只有两个人,可这两个人冲入南耀的千军万马中,这不是送死吗?”上官博眉头一皱,痛心的说道:“这两位英雄好汉也太着急了吧?万一回不来可怎么办?”
“不,他们定能回来。”晞臻的凤眸中流露出坚定的光芒。
“但愿吧。”上官博当然希望他们的英雄好汉能回归,只是如今这形势,他却不敢言词确确。
“擒贼先擒王,只要他们抓住慕凛夜,不知他们能或者回来,来凌阳之危亦可解除。”
“擒贼先擒王,这慕凛夜是那么好抓的?”上官博撇撇嘴,摇了摇头。南耀军主帅,却不说他在不在后方,就当他在,这也不好突围啊。
“若是我们从旁协助是不是就会好抓些了?”晞臻淡淡询问着。他们既然敢做,不说胜券在握,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也好,如若不成,也该我们给南耀来此突袭。”
上官博下定决心,当即下令青衣卫千人随其出战。
晞臻骑着高大威猛的墨白,紧随其后。
远处火光并未扩展,渐渐熄灭了,一丝阳光穿透乌云霎时照亮了黑漆的天幕,天亮了。寒冽的秋风也停下脚步,不再肆意的吹打这血迹斑驳的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