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了,城外厮杀一直未停。
攘攘声从前院传来,看来是白果和青木将苍耳带回来了。岑白飞身而下,朝声响处行去。
行至大厅中,只见青木和白果正扶着一个伤横累累血迹斑斑狼狈不堪的青年男子落座。修容正携着药箱急急赶来,恰巧和岑白在门口相遇,急忙道:“小姐?”
“主子?”
“公子姐姐?”
“主子?咳……”苍耳似起身,不料牵动了自身的伤口,咳了起来。
岑白回了青木白果一个眼神,止住苍耳将要站立的身躯,一把握住苍耳的手腕,细细切其脉。半刻,岑白放下苍耳的手腕,细细打量着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主子,苍耳怎么样了?”白果眉头拧成一团,着急开口。
“唉,一言难尽啊,苍耳他……”岑白把脉完毕已知苍耳只受了皮肉之苦,筋骨脉络皆无碍,便故意拉长了声调,状做愁容。
“小姐,苍耳到底怎么样了?他……他不会没救了吧?”修容面色一白,颤声道。
白果和青木未开口,不过皆是神情紧张。一时间众人无语。
咳咳,苍耳又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无比凝重的气氛。
“主子,您就直言吧,我什么结果都能承受。”苍耳虚弱的朝众人一笑,好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自跟随岑白以来,只有一个信念,为岑白生,为岑白死。因为岑白不只救了他们的身家性命,而是给了他们一个温暖的家。他们的这个家不分贫富贵贱,他们都是彼此心心相惜心心相印相亲相爱的家人。
岑白缓缓勾起一抹淡笑,如清风霁月一般,舒缓了厅中紧张压抑的气氛。“苍耳啊,无碍,好生休养月余即可。都是些皮肉伤,用些好药养着就行。”
白果狠狠长舒一口气,脸色稍齐,“主子,你可把我们吓坏了。苍耳你也是,合着主子一起蒙蔽我们。”苍耳伤势怎样他心中必然有数,哼,有主子没兄弟的家伙。
“咳,我早说过了没大事,你们非不信,被主子骗了也是活该。”苍耳抚着胸口,辩解道。
“好了,白果先带苍耳去处理伤口,然后再来寻我。修容跟我来,取了药方,去煎药吧。无甚他事,都回去休息吧。。”
“公子姐姐,那我呢?”青木见岑白欲离开,急忙讨要自己的任务。
岑白脚步一顿,回道:“你要是不累,就去帮白果吧。”
“可是,小姐,如今战事胶着,我们要不要另做打算?”修容听着城外未停的战鼓声,心里上下一跳。
岑白将目光投向远方,一双清丽的明眸中泛着幽光,幽深如海。“青阳不会破。”岑白掷地有声,话落,出了大厅。
就算哥哥伤势未愈,但有着南关大帅和那个人,青阳怎么会被南耀攻下?
照料好苍耳,白果前往岑白所住的阁楼。房内烛火燎燎,岑白斜靠在里间的美人靠上,手执一卷书册。橙黄的火光映着岑白的玉容忽明忽暗,那双清丽的明眸更是泛出星光点点。岑白修长的玉指如葱尖,在昏暗的灯光下趁的更加白皙。
白果叙述者他知晓的一切,期间偶尔岑白提问几句,但凡白果知晓的都一一细细答来。二人一番言语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更天。
战事将晚,城外的厮杀已接近尾声。更声传来,极为清晰。岑白挥手熄灭的屋内的烛火,上床歇息去了。
这一夜,上官博派遣牟勇将军携率三千甲士偷袭南耀驻军白源坡。
这一夜,南关军中密令一支暗卫查探白源坡,并暗中监视牟勇。
这一夜,南关八万将士暗中撤回青阳,未走露丝毫风声。
这一夜,上官博携五员大将率三路人马在驻地设伏。
这一夜,南耀大将成胜来亲率叁万南耀轻骑偷袭南关驻地。
这一夜,南关伏军包围南耀袭军,双方鏖战四个时辰,除南耀大将逃脱外,其余兵力均被南关军斩于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