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又未生长在军中,怎会知晓军中这样隐晦之事?南耀这次可是布了很深的一步棋。两日前你的医侍制住了前去刺杀景之的刺客,这位刺客可是景之亲将副将陈彦良。他受捕后一言不发,什么也不交代。”
岑白倏地一下睁开犀利的双眸,寒光乍现。奸细竟出自哥哥麾下。
“你放心,景之没事。”
晞臻的视线虽不灼人,可却一直凝聚在她身上。
“陈彦良不过是南耀皇室在南关军中放的一条鱼饵,他的背后可是有条大鱼。指使陈彦良刺杀景之不过对方行事的高明之处。你还记得景之后背的箭伤吧。他的伤可是和你的不一样。他的伤口窄小,浅薄,你的伤口受创面大,比景之的箭伤要深上不少。”
两方射箭之人不同,所用弓箭不同,射杀的位置不同,要达到的目的也是不同的。所以后来奸细怕是事情败露,就暗中拿走了当时刺伤哥哥的箭矢,也是不想让人知晓当时哥哥是怎样中箭的。因此,当时刺杀哥哥明为重伤,暗则毒害。
“当时景之正在奋力杀敌,身后必然环绕亲兵良将,为何景之是身后中箭呢?因为这背后下手暗害者是姬夏自己人,也就是陈彦良。所以,这一切也都解释的通了。”
“陈彦良背后的这条大鱼也是极为小心的,他被安插在南关军中八载有余,除了这一次,从未向南耀传递过任何消息。”
既然这样谨慎,怎么被你们查到了?岑白腹语道。
“怎么?你想知道这条大鱼何来吗?”清冽的笑声从晞臻喉间发出,他拢了拢覆在岑白娇躯上的外衣。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莫不是会读心术。
“不是我会读心术,只是你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你。一个人眸中的情绪是最不会骗人的。”晞臻难得为岑白解释着。
岑白一惊,霍然又闭上美眸。显然是不想这人窥探她的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们接着说说这条大鱼吧。牟勇,陈彦良背后实谋者,表面上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实际上却是个心机深沉,细微谨慎的人。原名木杰,乃是南耀皇室第一家臣木家的小儿子,他出生之后木家向外报称夭折,实则被秘密安排进入姬夏教养,因此他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都在姬夏,有实可证,外人看来,他自是忠君爱国之辈。可此国非彼国!南耀布这一局棋可是花费了二十几年,真是煞费苦心。”
晞臻顿了一下,紧接着道:“景之中毒是木杰一手策划的,南耀的目的便是除去景之以削弱我南关实力。可却未如愿,因为有了你这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素手医仙。当初为了揪出军中的奸细,上官元帅布下一计,对外宣称景之已被你解了毒,不日将重返战场。南耀的奸细为了达到目的,一定不允许景之活命,他必然会再次暗中行刺。果不其然,晚间千夜做饵,一举制服了陈彦良。可是,你来南耀寻药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陈彦良只是木杰的替身,陈彦良若是刺杀成功,木杰的身份得以保存,倘若失败,只要她回不去,钟景之最终也逃脱不了成为无用之人的命运,所以才会有二皇子设计追杀她一事。
“为了不让你回青阳,慕凛夜就出场了。咳,说了半晌,天都大亮了。”晞臻解开岑白身上的穴道,不等晞臻放开,啪~,岑白素手执起,甩了晞臻一个耳光,顷刻退离晞臻的怀抱,未曾想这一耳光竟打落了晞臻脸上覆盖的面具。
灰暗的山洞中空气似乎也不流通了,轻轻颤抖了一下,晞臻轻轻向后方暗处瞥了一眼,不过并未被岑白注意到。
岑白早在被定住之后就暗中调息,现已恢复大半,她快速起身逃离晞臻热气灼人的怀抱,退离两丈,清冷的嗓音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