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妃话音一转,揉了揉眉心,“不过苍耳没来消息,要么就是此事另有蹊跷,哥哥中毒也许是为了蒙蔽南耀,而非是真的中毒。要么就是苍耳被扣押了,他身不由己,无法传递消息。”
“前者还好,可若是后者,那少将军岂不是真中毒了,尖鹰雨燕从青阳传递消息到玉枫山最快也要两日,这说明南关军变两日了,少将军中毒也两日了。”修容气愤道:“这个死苍耳,平时让他在寒狱多待些时候,他总是推脱,本事不及害少将军中毒,看我不教训他。”
钟离妃右手在石桌上敲出无韵律的声响,片刻道:“修容,向泽兰传信,查清与苍耳是否还有联系?若失去联系,是何事失去联系的?另外,让她把上次战役的具体情报传来一份。通知白果,去青阳。”原主娘亲早殇,亲近之人无非剩下一个亲哥哥,不管钟景之中毒是真是假,青阳,她非去不可。
“是,小姐!”说完修容便足尖点地,像一只离弦之箭飞掠下山。
萧萧落木,不觉滚滚。
再见钟离妃时她已换好白衣劲装,墨发半束,只着一只白玉簪。
钟离妃带着修容下了玉峰山,漫山枫叶哗啦哗啦作响,似是在为她送行。白果已在山脚下等候多时,对着修容点头致意,快步走向钟离妃,“老大,都准备好了。”
钟离妃话音未启,只听见一声嘶鸣声由远至近,一匹枣红的良驹眨眼间便跃到钟离妃面前,眼神似乎流露出一丝委屈之色,低低的嘶吼了一声。
钟离妃嗟叹一声,抬手温柔的抚摸着枣红色马,“银宵,几日不见你似乎变瘦了?”
银宵好像听懂了钟离妃的话,眼眸的委屈之色更深了几分。
“银宵,这次我是去青阳关,路途艰险,你留下好不好?”钟离妃在银宵耳边低语几句。
银宵垂下头,不安地在原地转了几圈,表达着想和主人在一起的决心。
修容看懂了银宵所表达的意思,真挚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您就让银宵载您去吧!您哪次下山不是带着银宵出门呢。再说了,银宵乃是一日千里的宝马,不是任何人都能制住的,说不准会有大作用的。”
“好吧,不过银宵,这次出门你可一定要听话!”话落,银宵的嘶鸣声都欢快了几分,又转了几圈。
白果不解道:“老大,银宵这是高兴了转圈,不高兴也转圈,我怎么看不出来它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
“呆子,等你有我这么聪明了你就懂了。”修容取笑道。
钟离妃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银宵背上,打趣道:“你们两个就别再我这个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了,要秀回家去秀,顺便把白蔻换来。”钟离妃驾着银宵飞驰而去。
修容急声道,“小姐,修容哪有啊!小姐,您慢点!”白蔻姐姐素来严谨,若是被白蔻知道了又要挨训了。“白果,赶紧追啊!”
修容白果立刻上马追赶钟离妃,空气中只剩下哒哒的马蹄声。
青阳位于临安城正南方三千六百里外,处于姬夏和南耀边境,地势险要,是姬夏抵御南耀一大重要险关,万万不能失守,一旦被南耀攻破便等于失了姬夏的半壁江山。而玉峰山据青阳关有一千二百里,处于临安和青阳中介。此去青阳最快也要一日一夜,还是马不停蹄的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