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到议亲年纪起,追求千婳的人就并不少。

可光听声音便能让她心神微颤的却仅有赫连霄一人。

她在起身后缓缓抬眸,当看清月光下年轻帝王时,心怦怦跳动。

见千婳目光清澄,赫连霄心中的罪恶感再次蹭蹭往上涌。

他抿唇,“外面冷,你穿得少,先随朕入殿罢。”

“是。”千婳默默跟在后面,而富公公等随行宫人也自觉守在了殿外。

趁着皇上在沐浴的功夫,阿蛮偷偷摸摸从溜了进来,手里还拿了本画册,“娘娘,您赶快看这个学一下,嬷嬷说第一次会疼,让您最好忍着别惹皇上不悦。”

“这些母亲都已经说过了,秘戏图我也看过。”

“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婢就祝娘娘有个美好的夜晚。”阿蛮一边憨笑一边又悄悄的溜了出去。

片刻后,赫连霄只穿着一件寝衣出来。

看着静坐在榻上的曼妙少女,一步步走近,红烛也一盏盏熄灭,辉煌的寝殿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在自己被人压下的那刻,千婳突然开口,“皇上,臣妾能不能先不侍寝?”

赫连霄惊讶的同时坐起身,顺便也将致幻府又收回袖中。

他语气淡淡的道,“你是为千黎族部落入宫,皇宫内外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朕宠幸你是必然。”

“臣妾知道,但臣妾想等皇上心里真有臣妾的那一日再侍寝。”

“……”别想了,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我千黎族女子向来敢爱敢恨,千婳对于皇上一见倾心,希望皇上能给千婳一个机会,不求独宠,但求几分真心。”

千婳的脸早已红透。

好在殿内黑漆漆,不会被人瞧见。

或许是感觉到气氛不对,她自嘲一笑,“臣妾虽是公主,但也是战俘,听闻皇贵妃与皇上琴瑟和鸣,臣妾不奢求其他,只求皇上能给臣妾一个机会。”

作为一个基佬,赫连霄并非第一次被女人表白。

只是,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既挑不出对方毛病,又不能直接拒绝的情况。

在千婳期待的眼神下,赫连霄只道,“你睡吧,朕今夜睡偏殿。”

“……”

翌日。

在送走皇上后,千婳便梳妆准备去未央宫给太后请安。

阿蛮却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娘娘,皇上昨晚为什么没宠幸您?您是不知道方才嬷嬷收走元帕时的表情有多讨厌!”

“你何必在乎他人的目光,我们做好自己便好。”

“可……”

“我不愿以色侍人,等到该侍寝的时候我自会侍寝,现在我只想多了解皇上。”

“是,奴婢明白。”

身在四妃之位,出行自然有轿撵。

巧的是千婳刚到未央宫便碰上来蹭早膳的苏子邈。

从宫装到出行的气派来看,不难猜到对方的身份。

千婳行了个大礼,“臣妾给皇贵妃请安,娘娘千岁金安。”

“妹妹免礼。”作为致幻符知情人之一的苏子邈,浑然不知该如何与这位看起来很善良的千黎族公主相处。

倒是阿蛮打量审度的视线没有丝毫收敛,心生疑虑:这位皇贵妃的骨架身型怎么看起来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