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月趴在墙头,只看见凌漱凤一身的雍容华贵,在众多内侍和宫女的簇拥下迈着步子从房间里走出来。
而此刻,明氏竟然如一个下人一般,跟在凌漱凤的后面,谨小慎微着不敢上前,这明显不是对自己女儿的态度。
隔的这么远,慕容凌月听不清楚她们说话,也就听见了几个什么“廉耻”、“面首”之类的词语。
看来连凌漱凤都看不过去明氏的作风,所以让她收敛一点儿,她现在还真是有点儿同情明氏这个女人了,连亲手养大的女儿都如此待她。
但是这种后果也是明氏咎由自取,如若她不是这么贪心,好好的和爹平和的把日子过下去,那么也不会是这个后果。
反正这是她们母女的事情,和她现在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索性也就没有再看下去,而是默默离开去干正事儿。
昭景翊手下的精英玄卫果然不是盖的,居然能根据她的描述,准确的找到关押凌风云的地方。
几天不见,凌风云似乎更加孱弱了,整个人犹如风中飘零的枯叶一般,似乎还差点儿就要油尽灯枯了。
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凌风云有些不适应,不过毕竟是凌国公,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所以也没表现得多震惊。
“你们又是什么人?”凌风云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子,用已经嘶哑到近乎低吼的声音询问着。
看到这一幕,慕容凌月鼻子一酸,差一点儿就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只是被她死死的忍不住,硬生生的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她拉下自己黑色的面巾,尽量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凌国公,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点儿眼力见凌风云还是有的,他的眼中露出久违的光芒,点了点头,“原来是你啊!小姑娘,那这些可都是昭王府的人?”
不等慕容凌月回答他,昭景翊就主动接过话来,“凌世伯,您已经不记得我了吗?许久不见。”
昭景翊脸上的面具,可以说放在朝都无人不识,更何况是凌风云,他在看见昭景翊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惊讶,而是愧疚。
“咳咳……原来是世侄啊!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看着你这么大了,我这心里是越发没脸见你,这一次倒是让你见笑。”凌风云苦笑着,低下头摇了摇。
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凌月看着他们两人,不明白他们之间在打什么哑谜,难道爹和昭景翊之间,从前有过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话题又回到了慕容凌月身上,凌风云看着慕容凌月问道,“世侄,冒昧相问,不知道这一位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说到这个,昭景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拉着慕容凌月的手牵她过来,很亲密的揽住她的腰肢。
“凌世伯,这是本世子新娶过门的世子妃,所以往事都已经过去了,所以凌世伯不用放在心上。”
而且那一件事情,他早就已经释怀,虽然偶尔想起,心底还会有个地方空洞洞的,可是有了慕容凌月,这种感觉已经越来越微小。
凌风云眯着眼打量这一对璧人,边点着头边道好,“嗯!好好,好……这姑娘看着是个好姑娘错不了,世侄可要好好待人家,7;150838099433546既然娶了就要负责任。”
他凌风云自认为这一辈子过得光明磊落,唯一做过的一件亏心事儿,就是对不起昭王府。
如今,他能看着昭景翊娶了亲,还是这么一个七窍玲珑的姑娘,那么即算是现在让他去赴死,他也能坦然面对。
慕容凌月面上很尴尬,手上暗暗作劲想要摆脱昭景翊,她总是觉得这样很不自在,尤其这还是她爹,感觉更加不自在了。
“好了,先不要多说了……”慕容凌月终于挣脱了昭景翊,走到禁锢凌风云的铁链旁徘徊,“快来想想怎么打开这个东西。”
她是真没想到,明氏那个老女人居然狠心如斯,真的舍得本钱,打造了一副玄铁链来锁着凌风云。
慕容凌月用剑砍过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用,甚至连一点儿痕迹都留不下来,这让事情有些陷入僵局。
“没用的,这是明氏为了我而特制的,你们尽力就好,赶紧走吧,今日我那个逆女在家,你们别碰到……”
凌风云已经看破生死,所以也就没那么在意这些,大不了还在这里苟延残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凌风云的话音未落,一个尖细的女声就清晰的传了进来,“已经晚了,恐怕你们不想看到本宫也要见到了。”
这个声音……
慕容凌月心里面咯噔一声,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只是不知道凌漱凤怎么会忽然到了这里。
昭景翊下意识的就把慕容凌月护在怀中,手中的剑已经蓄势待发,只等时机一到就突破出去。
当了贵妃的凌漱凤果然变得不一样,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凌厉了几分,亦或许,这原本就是她的真面目,只是她从前都是装出来的。
她看向凌风云的目光有些失望,阴阳怪气的大笑,“哈哈哈!本宫的父亲,凌风云凌国公,你可真让我失望,没想到你不仅偏心向凌漱月那个贱人,还偏心向外人。”
凌风云早已经对凌漱凤失望透顶,所以连搭理她都不愿意搭理她,直接闭上眼睛扭过头,像是对待仇人一般对待她。
凌漱凤早已经不在乎凌风云的态度,这个爹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反正她现在已经是贵妃,日后可是很有可能当上皇后的。
她在意的,是面前这些打算救走那个老家伙的人,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她凤贵妃头上动土。
凌漱凤一招手,数十个侍卫堵在了门口,紧接着她号令道:“给本宫把这些逆贼都抓起来,以谋反之罪就地正法。”
虽然她不在意这个便宜爹,可是她也不能让这个老家伙被别人带走,他可知道她不少秘密,千万不能让他给自己抖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