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着慕容凌月的脸颊,吹的她头脑越发的清醒,再加上身上的剧痛,真的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个时候就好想有个人能给她一掌,把她劈晕过去,就再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慕容凌月也就是这么一想。
如果她现在真晕过去了,才是糟糕的事情,这可是深山野林,随时都会有野兽的出没,想想被野兽分食,她还是愿意就这么继续痛着。
真是的,都怪昭景翊那个家伙,如果不是他让自己的心神如此不宁,她怎么会自己乱了分寸,入夜了还跑到这种林子里迷路。
不过这也算是自己找的吧!慕容凌月心中苦涩,谁让她先动了不该动的心,明明已经有过一次惨烈的经历,却还是没能学到其中教训。
甚至在这个时候,她的心底居然还是再想着,如果昭景翊在就好了,如果他在,是不是自己现在就不会这么苦。
可是,幻想终究是幻想……
慕容凌月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手上也开始渐渐的脱力,最终还是没有抓紧,整个人从树上跌落。
她真的要在这深山林子里殒命了吗?慕容凌月终是吐出了一口浊气,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竟然也没有半分的不甘心。
“月儿……”昭景翊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慕容凌月从树梢上跌落,整个人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脆弱的让人心惊。
慕容凌月听着耳边的风声,好像听到了那个人再叫她,许是幻觉吧!因为她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身体触地,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慕容凌月累的已经爬不起来了,只能用手摸了摸她身子底下的东西。
很软,又有些弹性,总之还挺舒服的……
“咳……咳咳……”一阵轻咳声在慕容凌月身下响起,昭景翊低沉的声音传出,“月儿,没想到你看起来没什么分量,压在身上还真是出乎意料。”
这声音!慕容凌月惊的差点儿跳起来,可是身上疼的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可她的神智还清晰的很,能分出这声音是昭景翊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凌月努力想要爬起来,却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禁锢住了她的腰身,让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身子半分也动不了。
“刚还嫌弃我重,现在这番做派却又是什么意思?”慕容凌月面色一凛,气愤地挣扎,那微弱力道却近乎可以忽略。
她越是挣扎,昭景翊的手就越是收的紧,他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小女人,唇角勾了勾,道:“是重,不过多亏了本世子英武,所以能扛得住爱妃的重量。”
英武?既然他要逞英武,那就让他受点儿苦头,慕容凌月嗤了一声,干脆不再挣扎,直接躺在昭景翊的身上。
昭景翊面色紧了紧,慢慢的起身慕容凌月揽在怀里,顺势将人打横抱起,“虽然我很享受和爱妃如此时光,不过现下我们最好还是回去。”
“哎——”慕容凌月忽然身子不稳,下意识的抱住了昭景翊的脖子免得让自己滑下来,“你放开我!”
在挣扎间,昭景翊的动作迟滞了一瞬间,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将慕容凌月乱挠的手锢紧,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隐忍的黯沉。
“别闹。”
慕容凌月离他这么近,自然发现了昭景翊的异常,她感觉到鼻息间隐隐有血腥味儿传来,就知道事情不好。
昭景翊身上本就伤重,刚刚又被她给砸了一下,不用说就知道他身上的伤口定然是裂开了。
当下,慕容凌月便老老实实的没有再动,也没有戳破昭景翊的心思,因为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
一时间,气氛忽然有点儿陷入僵凝,偌大的林子里只余下了昭景翊的脚步声,还有他极力压抑的呼吸。
“那个……”慕容凌月最终还是受不了这种压抑,先开了口打破这僵局,“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我?”
刚问完,慕容凌月就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真的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难道她心里还有什么期待吗?
昭景翊避开了这个问题,只是抱着慕容凌月来到有水流的地方,扯下衣角打湿,回来细细的将慕容凌月脸上的污血擦去。
那些沉重的事情,他还不想让慕容凌月知道,省的她会胡思乱想,如今他只想和她一起,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生活。
昭景翊的沉默,无疑让慕容凌月心上悬着的那一把刀,又离她的心脏近了几分,她大概已经知道了昭景翊的意思。
是啊!她还能有什么期待,从头到尾昭景翊都只是她的过客,而非什么良人,所以她不能再幻想什么。
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就是两道永远不会重合的线,现在暂时偏离轨道才能碰在一起,可是迟早都会回到正轨。
想到这里,慕容凌月拂开他的手,抬头让眼睛往上看,用力闭了闭眼睛避免眼泪流出,将心里话说出了口。
“昭景翊,你等下就离开吧!就当我已经死了,以后你也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了。”
反正她为昭景翊挡针,是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是个人都不相信她还能活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没道理浪费。
离了她之后,昭景翊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和他心底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
而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报仇,也可以跟着师父,去过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把一切烦恼的事情甩开。
昭景翊手下的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了
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擦拭的动作又柔了几分。
他一直知道这个小女人想要离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7;150838099433546过他不会一昧的去强迫她,所有事情最终都会被时间证明。
“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昭景翊扔下擦完的布,弯下腰想要把慕容凌月抱起。
“不用了。”慕容凌月拽着他的胳膊阻止他,自己站起来,“我还没有伤到连路都走不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