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院。

罗琼坐在窗前,满脸温柔的抚着肚子。

对于那个人的爱,她原以为这辈子都要永埋心底了,没曾想,老天垂怜她,竟让他们再次相遇了。

想到肚子里怀着心上人的孩子,罗琼眼中的希翼越来越盛,她终于不用在继续了无生趣的活着了。

就在这时,净室方向传来响动。

罗琼抬头,就看到雪玲扶着刚沐浴完的雪巧走了出来。

看着面色发白的雪巧,罗琼眼眸垂了垂,随即抬手让她坐下:“昨晚让你伺候大爷,大爷没发现异样吧?”

雪巧垂着头,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见此,罗琼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那就好。”说着,看了一眼雪巧,拉着她的手,“我知道昨晚的事有些委屈你了,可是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和雪玲两个。”

“你的身形和我相仿,只有你代替我,大爷才不会发觉不对。”

雪巧再次摇头,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奴婢......奴婢没有委屈,能为姑娘分忧,是奴婢的......福气。”

罗琼面露满意,看向雪玲:“扶雪巧回屋休息吧,今晚她还得过来继续伺候大爷呢。”

听到这话,雪巧身子猛的一僵。

雪玲发现雪巧的异样,连忙扶着她出了屋。

雪巧回到自己屋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躺在了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屋顶。

雪巧见她这样,心中心疼的同时,又感到庆幸。

幸好和姑娘身形相似的人不是她。

她和雪巧从小在国公府长大,见多了妻妾之争,因此从未想过给姑爷做小,只想着伺候好了姑娘将来能配个好一点的小厮。

可惜,雪巧如今怕是不能达成这个愿望了。

.......

平熙堂。

萧烨辰回罗琼屋子休息,平吉媳妇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稻花。

稻花得知是罗琼主动找萧烨辰求和,为此还不惜放下身段做出堵人的事,不由蹙了蹙眉,总觉得这里头有事。

“继续盯着。”

之后,稻花去平禧堂的次数多了,不是去给平亲王送吃食,就是去给平亲王请安。

如此一来,见罗琼的次数也就多了。

四月初四这一天,稻花过来刚好赶上了饭点,平亲王让她坐下一起吃,她立马就同意了。

饭桌上,稻花留意到罗琼脸庞圆润了不少,同时食量也增加了一截,眼皮顿时忍不住跳了跳。

“二弟妹,我脸上有东西吗?你干嘛老是看着我?”

罗琼注意到了稻花的视线,笑着问道。

稻花状若无意的笑道:“我瞧着大嫂身后的丫鬟有些面生,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这都被大嫂你给发现了。”

稻花说的随意,罗琼夹菜的手却是顿了顿,见马王妃也看了过来,笑着解释了一句:“雪巧这段时间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提了一个二等丫鬟上来。”

马王妃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这些天儿子一直歇在儿媳屋里,她也愿意多给她几分面子。

罗琼安抚住了马王妃,就抬眼看了看稻花,想了想,还是笑着试探了一句:“没想到二弟妹对我身边的人竟也这般关注。”

稻花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否认:“大嫂身边的大丫鬟我自然要多留意一些,不仅你的,家里其他人的,我也会多留意,谁让大丫鬟掌管着主子身边的大小事物呢。”

“我要是不认识,改明儿人找到了我跟前,我都不知道谁是谁,这不是闹笑话吗?难道大嫂不认识我身边的丫鬟?”

罗琼笑着没接话。

她不说话,稻花也不再理会,继续和平亲王商讨去四季山庄赏花的事。

马王妃一点也不想平亲王多和萧烨阳夫妇接触,想了想,突然看向罗琼:“你前些日子不是新得了一盆贡花吗?快拿过来给你父王瞧瞧呀。”

平亲王顿时来了兴趣:“什么贡花?”

马王妃立马说道:“前两年,红夷国不是给皇上进贡过他们的国花吗,就是那花,也不知卫国公府是从哪里弄到的,怪好看的。”

平亲王记起来了:“你是说郁金香呀?”

马王妃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郁金香。”

平亲王不由看向了罗琼。

罗琼虽然心里万分不愿,但也不得不让雪玲回去拿花。

宸院。

雪巧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到院中响起雪玲的声音,便撑着酸疼的身体下了床,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雪玲抱着罗琼从卫国公府拿回来的那盆花出了院门。

见此,雪巧面上一惊,连忙跑出房,想要将花追回来,可跑到院门口时,又慢慢停下了脚步。

“药渣倒进去已经好几天了,应该没事的。”

那盆花是姑娘最喜欢的花,自从带回来后,每天都要赏好长一段时间。

出于对姑娘的报复,对姑娘将她送到姑爷床上的不满,她将绝子药的药渣倒入了花盆中,目的就是想让那花死掉。

绝子药......

原本她觉得姑娘对她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她对姑爷,更狠,直接给姑爷下了绝子药!

每每想到这个,雪巧就忍不住感到全身发冷。

......

平禧堂。

雪玲将花拿过来后,稻花跟在平亲王身后,也顺势欣赏了一把。

一开始,稻花还没怎么在意,可当凑近花盆时,一股淡淡的药味却钻入了鼻尖。

稻花对药味格外的敏感,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药,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花上,悄声的和跟着来的梅菊说道:“想办法弄清花盆里倒了什么药。”

梅菊点了点头,等平亲王欣赏完了,雪玲抱着花盆回宸院的时候,快步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稻花回了平熙堂,刚坐下没多久,梅菊就回来了。

稻花立马看了过去:“怎么样,查出来了吗?”

梅菊取下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着的赫然是花盆里的土:“少夫人,花盆里倒的药应该是绝子药。”

稻花眼皮子跳了跳,拿过荷包仔细闻了闻,然后狐疑的看着梅菊:“只凭一点药味你就能闻出是什么药?”

梅菊:“别的或许不行,但是涉及后宅阴私之药,奴婢是专门学过的,绝子药的味道奴婢认得。”

稻花顿时沉默了。

王满儿在一旁听着,忍了忍没忍住:“有人给大奶奶下了绝子药?”

稻花双眼眯了眯:“这可不一定,也许是大奶奶给别人下了绝子药。”

王满儿瞪大着双眼:“大奶奶会给谁下绝子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