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很快就结束了。

季永川手里的剑消失，他胸腔露出一个大洞，跌跌撞撞跑到棺材边。

亲眼看到，一朵彼岸花，开在白薇薇的额头上，才松一口气。

这花，是他用心凝结的，能护着她平安一世。

也能护她百鬼勿侵。

季永川神色憔悴，红眸失去了生气，就跟死气沉沉的沙石一样，毫无灵动之感。

他的身体开始溃败。

失去心的鬼王，还能活一段时间，但是三天后就是他继任的日子。

他没有祭品，失去力量，也失去了心脏。

到时候就会被万鬼撕扯成食物。

季永川没有任何惧怕，他的手指慢慢放到她鼻子下面。

平稳的活人呼吸，暖暖吹拂过他的手指。

他骤然露出一个清朗温柔的笑，“薇薇，我把你救回来了。”

白薇薇像是听到他的声音。

她睫毛颤抖一下，才睁开眼，满眼迷惘。

“小哥哥？”

季永川一愣，笑容更温柔，“嗯，你醒了。”

白薇薇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被刺穿身体的场景，她迷糊嘀咕，“我死了吗？”

季永川伸手，将她从棺材里抱出来。

“不，我怎么会让你死。”

白薇薇刚要问什么，他低头，红眸有一种诡异的光亮。

“你睡吧，好好休息。”

白薇薇跟听到催眠一样，撑了一会，眼睛合上，软软靠在他怀里。

季永川笑意不变，“还有三天，你就陪我三天，然后……”

自此之后，她依旧是人间人。

而他却是地狱孤鬼，魂飞魄散，尸身不存。

白薇薇被催眠弄到无法醒过来。

她模糊间，费力跟系统沟通。

“我不是死了吧，怎么跟被压在棺材下一样？”

醒不过来，又无法沉睡。

就知道旁边季永川好像有帮她擦身，穿衣什么的。

系统憔悴无比地说：“唉，爱是什么？穿越阴阳，飞跃空间，情深感人啊。”

白薇薇：“……统子，你咋了？”

系统：“男主将心掏出来，献祭救你了，他打算困你三天，然后将你扔回人间，自己去赴死。”

白薇薇大吃一惊，“什么，他献祭自己了？”

系统感动：“嗯，好痴情，好伤心啊。”

白薇薇皱眉，“好感度才八十五，都要到时间了，他来这一出不是搞事吗？”

系统：“搞事？”

白薇薇激动拍着腿，“麻麻的，他都要完蛋了，我上哪去刷好感度？”

系统：“重点不是好感度，他好痴情，好可怜……”

白薇薇冷静无比，“不行，得立刻醒来，努力刷好感度，不然时间赶不及了。”

眼角挂泪的系统，“不是，你听我说，他痴情……”

白薇薇：“而且我还浪费一次生命低保，五天生命值啊。”

渐渐呆滞的系统：“额……”

白薇薇：“统子？”

系统：“滚，你个冷血动物，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扒一扒我那丧天良天天被鬼敲门的绝情绝义的宿主分界线——

好说歹说，白薇薇总算是哄好自个那小玻璃心的系统。

在季永川要死的前一天，醒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季永川的怀里，他打开了坟地的向外通道。

刚要走出去，就看到白薇薇睁开眼，愣愣看着他。

季永川皱眉，怎么醒了？

“小哥哥？”她清澈的眼里，带着几丝迷糊。

季永川心一下就软了，“嗯，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