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去好几年,程梓对于过去的细节记得不太清楚,反正,那天林家的大人也没那么蛮不讲理,毕竟自己的孩子熊,他们都知道。
林志强向程梓道歉,还让程梓担任林雪的家庭老师,还给他管教林雪的权利。
已经换了几十个家庭老师了,林雪已经被市里的补习机构列入黑名单了,他们才无奈找大学生给孩子补习。以为大学生年轻,能跟孩子有共同话题,结果也被赶走了不少,怕赶走了程梓,以后市内真没人敢去他们家做家教。
程梓跟林雪刚开始相处并不是很愉快,每天过去林家,总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前前后后差不多磨合了一个月。他发现这只是一个缺爱的孩子,平时做这么多出格的事情,是想吸引父亲的关注。
可能程梓一直耐心的陪伴,小女孩也渐渐不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性格也柔和了不少。五颜六色的爆炸头变成清纯的长黑直,不再画浓妆和穿怪异的衣服,恢复了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样貌。
每逢周日,他们会外出学习,换一个学习环境。程梓会带上自己的吉他,学习累了,会给林雪唱歌。
那时候,他们很年轻,少年帅气多才,女孩可爱活泼,异性吸引,相互有好感。
只是那时候林雪的年纪实在太小了,还是个小学生。
程梓说,等林雪考上大学了,就跟她交往。
*
二楼的包房,有一面是玻璃窗,可以看到一楼的舞池。程梓端着一杯浅棕色的洋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透过玻璃窗看着一楼舞池那个女人,跟朋友们跳得很欢很疯。
算一下时间,那个女人应该上大学了吧?
程梓内心想着。
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林雪,自己也不会想到他曾经许诺要等一个小女孩长大。
可是八年前,她无情地炒掉他,叫他滚,以后都不要见面。
那时候,他暗暗发誓,以后找女朋友一定不要找比自己小太多的女生。性格阴晴不定,前一天两人计划未来,第二天翻脸不认人。
朋友聚会,无非就是喝喝酒,聊聊天。
程梓和他的朋友们,都是在社会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大众对他们的私生活很关注,为了保持良好的公众形象,他们不会像别的有钱人叫几个小姐陪聊,调调情。
几巡酒之后,程梓放下酒杯走出包房去洗手间。
程梓从洗手间出来,见到一个妖孽的身影在前面,穿的衣服很性感,露出大量面积白嫩的肌肤。
程梓想起林志强最近上新闻次数比较多,好像有几个房地产开发计划,应该是忙不过来,很久没有回家吧?
他不屑勾唇一笑,八年了,这孩子还是用这么没新意的手段去刺激她老爸吗?每当她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林志强就会放下工作去见她。
说起来林雪也是个可怜人,母亲早逝,父亲忙着工作,日常陪伴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管家,内心十分敏感。如果她不弄点事情,估计她爸还真忘了家里有一个女儿。
程梓看见前方有一个三十几岁的西装男,看上去是一个上班族下班过来寻求开心的。他往着洗手间方向走去,不知怎么的停下脚步,可能见到林雪长得漂亮穿着又性感,猥琐一笑,拍了她的小翘臀。
林雪厌恶地推开那个男人,大吼了一声:“你干什么!”
“诶,难道你看不出嘛?”男人喝过酒,行为十分大胆,一手抓着林雪搂入怀,猥琐一笑:“多少钱一晚?”
林雪挣扎离开男人的怀里,快速地赏他一巴掌:“神经病!”
男人挂不住面子,捂着自己的脸,指着林雪:“你居然打人?”
“我何止要打你,我还要废了你!”林雪一脚踹到男人的大腿根,踹偏了,没有中到要害,不过也够那个男人疼。
有几个客人经过这条通往洗手间的走廊,男人好面子,向女人动手,最后两个人打起来了。酒吧里的保安赶过来阻止打架,还有人报了警。
酒吧附近有派出所,警察一下子就来了,给两方录口供。男人一直污蔑林雪:“警察先生,就是这个女人,我在这儿路过她却在这里招客,还说给我打折扣!你们都知道,卖/淫是犯法的,我这种良好公民,怎么可以能做犯法的事情呢?”
“你……你胡说!”林雪气炸了,准备上前要打人,被女警察拦住了。
“小姐,请拿出你的身份证。”一个警官发话。
林雪拿着一个钱包夹,从里面抽出一张身份证。
男人还继续抹黑说:“警察先生,你看她穿得花枝招展,肯定就是出来卖!”
正在检查林雪身份证的警察瞪了一眼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注意你的言辞!”
男人几分逼真嚷着:“这个女的真的是鸡,我不答应跟她交易,她还打人,警察先生你要查明啊!”
大概是恻隐之心吧,程梓也不想见到林雪被人诬蔑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上前解释:“警察先生,我看见是这个男人先非礼这位小姐,这位小姐才使用正当防卫。”
男人一慌,声音故意放大:“你肯定是这个女的姘头,才这么帮她!”
林雪看了一下为自己作证的男人,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穿着休闲装,双手插裤袋,几分慵懒。他眯着勾人的桃花眼,几分警告的语气对滋事的男人说:“先生,东西可以乱吃,话乱说会惹官司的,你知道吗?”
滋事的男人听到对方的话,有点站不住,他的确是胡说,眼前的人看上去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林雪看着程梓,愣住了,这——
这不是程航吗?
不对,程航现在在美国读博士,这是国内有名的音乐制作人程梓。
林雪第一次在娱乐报上见到程梓,这男人长得太像程航,她曾经上网百度过他的信息。
这个人年纪比程航小,也不在江大读书。
因为他们两个人名字都是同姓,所以她多查了一下,他们两个是堂兄弟,因为父辈是双胞胎兄弟,所以他们长得很像。
这时,几个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提着公事包,整齐地来到酒吧。其中有一个为首的西装男把卡片递给警察,说:“警察先生,您好,我是林氏集团的律师齐耀,负责解决林小姐的问题。”
滋事的男人听到“林氏集团”“林小姐”这些字眼,有点犯晕,他好像惹到什么大人物了。急急忙忙跟警察解释:“警察先生,我刚才跟这位小姐只是有点误会。”
“误会?”林雪双手抱臂,挑眉。她身高一米七二,穿着高跟鞋就一米八几的海拔,俨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俯视贱民。
听说林氏集团的律师团很厉害,程梓觉得自己已经不用留下来帮忙了,便离场。
程梓外出这么久,李钦锋一直发微信催他回去:你是不是掉进坑里?这么久还没回来?
“你才掉进坑里!”程梓边说边回复信息。
聚会结束后,程梓喝过酒,打电话叫助理过来开车送他回家。程梓走去停车场的路上,要经过附近的派出所,刚好林雪录完口供,跟林家的律师团一起走出来。
几个精英律师跟林雪道别之后,离开派出所。
终于闲下来的林雪,松了一口气,从皮包里面拿出烟盒,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手拿打火机,准备点烟。
香烟却意外被人从嘴里抽走了。
林雪抬眸看是哪个讨厌鬼,看到熟悉的脸孔,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林雪看着程梓的脸,总是想起在美国的程航。他们长得真像,可是他们却不是同一个人。
看到程梓的一瞬间,林雪以为程航回来了。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放不下程航。那个男人说过,等到她上大学,就会跟她交往。
现在人呢?呵呵……
那个男人是劈腿男,骗人精……
可是就是忘不了。
林雪本想不理他,打开烟盒再倒一根,结果发现被抢走的香烟是最后一根。
女人瞪了程梓一眼,语气一点都不友善:“给回我!”
“抽烟对身体不好。”程梓站着的地方,刚好有垃圾桶,随手丢进桶里。
林雪个子很高,还穿着高跟鞋,两人差不多的高度。程梓平视看着林雪,浓妆,锁骨上有草写英文字的刺青,身上飘着浓浓的酒气。
这些年来,女孩抽烟喝酒纹身样样都做了,真了不起。
林雪气炸了,今天都不知道走什么倒霉运,被陌生的男人揩油闹去派出所。好不容易摆平倒霉的事,从派出所出来,还被一个顶着一张初恋脸的男人拿走她的烟说吸烟对身体不好。
“程梓先生,我跟你很熟吗?”林雪强忍着生气,要不是这个男人给她作证,估计也没这么快解决刚才的矛盾。
可不代表,这男人可以管她。
“熟?”
“不熟!”
程梓先疑问,后肯定。
虽然他们曾经约定过要交往,可是他们才相处两个月,接着八年里老死不往来。
不熟,他们一点都不熟!
程梓内心打死都不承认他们的关系。
程梓的电话响起来,是助理打过来的,接听:“喂……你先到酒吧街的停车场等我,我现在过去。”
现在深夜,林雪穿得性感暴露,程梓有些不放心,问:“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认为,这是普通的善意,并不是对她余情未了。
夜深了,刚才在派出所折腾了,林雪也累了。
程梓的公众形象很好,长相俊美,业界评价他对女人绅士,从没有绯闻。
林雪对程梓很放心,估计他不会把她怎么样,放下戒心,说:“江大。”
“江大?”程梓是不可置信,当年林雪成绩那么差,是怎么考上江大的?
程梓没形象地噗呲一笑,问:“你爸给江大捐了几个亿才能在哪里读书?”
林雪怒了:“滚,不用你送!”
当年为了考上江大,生病打点滴的时候还不忘复习,居然问她多少钱买的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