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骁抬眸,深黑双目中并无太多情绪,“实不相瞒,这次来,是打算接叶惜和小宝回去。”
白井心沉吟了下,没说话。
慕景骁以为他是在为凌君仪的事担心,缓声道,“凌女士的事,我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白井心颔首,把椰子茶喝了,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慕景骁是以为叶惜之所以在东海不回去,只是为了维护君仪的声誉。
他眉头微皱着,“下月国会联席会议的事,阁下可有应对的策略了吗?”
他还会不会被弹劾,这才是叶惜真正关心的事呀,若叶惜回去,对他会造成不利影响,就算他这个做父亲的答应了,她恐怕也不会乖乖跟他走。
女儿这倔强的性子随了谁呢?应该是君仪吧。
白井心这个问题,慕景骁心中多少有些动容,嘴角牵了下,“劳白先生关心,那件事,也已经解决了。”
没想到,岳父倒比他那个没良心的小妻子要关心他一些。
听慕景骁说都解决了,白井心又点了点头,不禁佩服起这年轻总统的手段来。
既然已经没有后顾之忧,那让叶惜和小宝跟他回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到时候漓渊海难的真相一旦公之于众,民众对于他和叶惜的婚事,必然不会再持反对态度。
“好,既然这样,就让惜惜随阁下回去吧。这件事阁下跟她说了吗?”
“说过了。”慕景骁也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
晚饭后,几人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叶小宝黏在慕景骁腿上不下来,“爸爸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回首府呀?我好想囡囡,还有太爷爷太奶奶。”
听到孩子软糯的嗓音,男人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抬手揉揉小家伙柔软的头发,“就这两天。”
小家伙开心地往他怀里钻,高兴过后又看着白井心和凌君仪,小嘴巴撅起,卖萌道,“嗯,其实小宝也很舍不得姥姥和姥爷啦!你们要不要一起回去呢~”
凌君仪笑着点他脑袋,“鬼灵精!”
前些天云舒没来时明明还每天闹情绪,说什么都要回首府,现在又说舍不得他们,真是懂得讨好人。
小家伙拉住凌君仪的手,用肉乎乎的小脸蛋儿在她手背上蹭了蹭,“姥姥,人家说的是实话嘛!”
“好好好。”凌君仪一笑,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姥姥都知道了,小宝最喜欢和姥姥在一起了,明后天爸爸和妈妈一起走的时候,把你留下来陪姥姥好了。”
“呃……”小家伙一张小脸儿顿时皱了起来,半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那边,叶惜摆手叫来佣人,“麻烦你把楼上的客房收拾出来一间,给总统先生临时住一下。”
她声音虽然轻,客厅里众人还是都听到了。
凌君仪笑着摆摆手叫那佣人退下,对她道,“你房间里床那么大,三五个人也睡得下,没有必要再给阁下单独收拾房间了。”
顾云舒也在旁边起哄,“是啊是啊,小叶子,你和阁下的夫妻关系可是受法律保护的。”说着朝她挤了挤眼睛,凑到她耳朵边上来,“这么久没开荤了,美男当前,你还忍得住?舍得把人往客房里赶?”
叶惜,“……”
顾大小姐婚后能聊的话题可真是越来越百无禁忌了,三句话不离荤段子。
她心跳漏了一拍,红了一张脸,轻咳一声,转过身去往楼上走。
“怎么这就上去了?天还早着呢惜惜。”凌君仪在沙发上回过头来唤她。
叶惜抿唇,转过身低声道,“呃…房间有些乱,上去收拾下。”
说完立马小跑着上了楼,后背上,只觉得有一道锐利又滚烫的的目光狠狠刺入了她的身体。
不用看她也知道那道目光是来自谁的。
叶惜洗完澡后换了件保守些的睡衣,在实木窗内吹了会儿风,就躺到床上去了。
今天一整天在剧组还挺累的,但想到那人就在楼下,等会儿会睡到她这个房间来,她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正翻来覆去,门被从外面推开,走廊上的光线瞬间闯入,男人迈着长腿进来,转身合上了房门,落锁声咔哒一声响起,惊得她心口猛地跳了起来。
他并没有直接往她这边走,脚步停在了床尾的位置,抬手一粒一粒解开身上白衬衫的扣子,缓缓脱掉。
月色过窗,照出他肌肉结实的肩背,月光下,男人身上每一寸血脉偾张的肌肤都让人紧张到无法呼吸。
脱了上衣之后,他的手落在裤子上,熟练地拉下裤链,解开最上方的那一粒扣子,之后开始解皮带。
金属扣发出咣当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无比清晰地传入耳中,叶惜浑身一缩,赶紧又往被子里躲了躲。
那人长裤落地,浑身上下便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了。
他侧身对着她,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内.裤底下蓬勃的弧度,可见藏在下面的,是怎样昂扬的尺寸。
她不敢再动,身体在被子里闷到微微出了汗,呼吸也不敢大声,整个人都呈一百分的戒备状态。
谁知那人却根本没往大床上看一眼,脱完衣服之后径直进了的浴室。
直到哗哗的水声响起,叶惜才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蹑手蹑脚从被窝里坐起来,抬手摸了摸睡衣底下的自己,浑身都是汗,像被水洗过了一样。
这么紧张,真是没出息极了。
有些口渴,她怕被他发现自己还醒着,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去拿水,以免发出声音来。
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凉水之后,身体终于舒服了些,把身上汗湿了的睡衣脱下,换了另外一件,重新躺回床上。
二十分钟之后,那人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微垂在前额上,沐浴在月光里的模样性感到让人不敢逼视。
叶惜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强迫自己快些入睡,可是,他马上就会睡到她身边来,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不要紧张,心跳还是咚咚咚跳得飞快,简直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正无措着,那人已经走过来了,把擦过头发的毛巾搭在沙发上,解开睡袍躺在了她身侧。
重要的是,睡袍之下,再没有丝毫布料。
发现了这危险的事实,叶惜小心翼翼往里面躲,刚挪动了下身子就被他抓住手腕紧紧按在了头顶。
男人强有力的身躯压在她上方,黑眸眯着,瞳孔深处荡漾着谁都看得懂的情.欲,唇角一勾,嗓音微哑,“又不是没睡过,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