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江畔与慕景骁不知道一起睡过多少回了,还差点做出点不可描述的事情来,若老爷子知道了,恐怕对她的看法会更恶劣吧。
正想着,慕淮远清清嗓子开了口,抬手指指桌上的A4纸,“两份文件,跟你们两个都有些关系,看看吧。”
跟她和鸣銮有关?
不科学啊。
她和慕鸣銮才认识几天,什么事能把她俩扯到一起?
叶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把眼神递给老太太求剧透。
老太太藏在老花镜后那双眼睛平日里一向光彩照人,纵使历经岁月,也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有多惊艳绝伦。
但这次却神情寡淡,相当沉默。
眼帘一直静静垂着,半点暗示也没有给她。
慕鸣銮率先将桌上的文件拿走了一份,摊在手上静静翻了起来。
老爷子再看了叶惜一眼,示意她也看看,她这才伸手把剩下那份文件拿走。
看完之后,她和慕鸣銮两人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沉了沉。
慕淮远伸手把东西收了回去,“明白我今晚为什么来这一趟了吗?”
两人点点头,之后起身送老爷子和老太太出去。
——
慕老夫妇二人走后,叶惜和慕鸣銮久久未能入睡。
那份文件里的内容,是封家最近在政治上的一些动作。
封家开始为封岳脱罪做准备了,而这件事最积极的响应者,是叶惜舅舅凌君睿。
翻来覆去睡不着,慕鸣銮起来倒了两杯热水,加了蜂蜜递给叶惜。
她垂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眉目被茶水升腾起来的白色雾气笼罩着,看不清表情。
半晌,才抬眸问叶惜,“如果我告诉你,封岳原本就是清白的,你相信吗?”
叶惜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政治场上的争斗何其复杂,昨日还在媒体镜头前受万众膜拜的高官,一夜之间就有可能成为罪无可赦的阶下囚。
这种事情,根本说不清楚。
封岳是大选失利之后入狱的,那时慕景骁已经就任新一任总统,可以说,批捕封岳的文件,是慕景骁签的字。
在这件事上,她不认为慕景骁会随意去冤枉一个好人。
但封岳她是见过的,那样卓尔不群的一个年轻男人,的确不像贪婪的国家蛀虫。
要说他经济犯罪,的确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君睿舅舅会帮封岳,她毫不意外,凌家的政治立场,她是一早就知道的。
他是封家最忠实的幕僚,势必会一直站在封家那边。
看来,慕淮远对这件事情十分清楚,所以才会这么反对她跟慕景骁有什么牵扯。
况且,刚刚老爷子给她看的那份文件里清楚记录着,当年她母亲凌君仪还在政界搅弄风云时,跟她舅舅凌君睿的立场,是一致的。
她是慕家政敌的女儿,跟蒋子文背后的蒋家相比,她母亲的家族——凌家,已经不具备任何被拉拢的可能性。
她的父族,又都是有财无权的商人,所以丝毫没有任何竞争力。
慕老为慕景骁选了蒋子文,她能够理解。
叶惜抬眸与慕鸣銮对望,轻声问她,“如果慕老一直反对你和封岳在一起,你会不会妥协?”
鸣銮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那你呢,爷爷这么排斥你,也早就为我哥选好了最合适的结婚对象,你会甘心把他拱手让人吗?”
“拱手让人?”叶惜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蜂蜜水,苦涩一笑。
她和慕景骁,只怕还用不着这个词。
他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又何来拱手让人这一说。
摇摇头低叹了一声,她唇角微勾着望向慕鸣銮,“不提这些了,说说你吧,你和封岳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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