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冷冷站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气,“你再说一遍!”
叶惜一哆嗦,但还是佯装镇定道,“前些年因为未婚生子被骂,我已经很累了,现在若再因为跟阁下不清不楚而被世人诟病,那样的生活,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她与他之间,若明知道不可能,还继续纠缠,那她岂不是太轻贱自己了吗?
况且,慕景骁这个人,因为身居高位,时时刻刻都要警惕着来自政敌的明枪暗箭,所以他把心思藏得很深。
就像此刻,他明明就坐在自己对面,她却丝毫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可以爱他,却无法懂他,更不懂他的政治理想与抱负。
这样的她,怎配与他比肩。
慕景骁眯起双眼望着她,“意外,错误,不应该发生,保持距离,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
他一字一顿,口中每吐出一个字都像带着刀锋一样,割得人心口生疼。
枉费他对她如此用心!
长腿抬起,往后一个用力,椅子被踢开老远,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叶惜,你不要后悔!”
他转身从餐厅离开,留给她一方冰冷的背影。
叶惜垂眸,走上前去扶起椅子,把根本没怎么动的饭菜整理了下,盖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
整栋别墅里安静地可怕。
她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拿了几件衣服从楼上下来,央求正在值班的齐颜送她去龚绫的寒杉公寓。
齐颜双手环胸站得笔直,昂首侧眸看了看她,“哎呀不行不行,我要敢把你给送走,阁下非辞了我不可。
我老爹当个农业部大人,为国内农业发展耗费了一辈子心血,我们齐家很多人都在那儿奉献青春,世世代代搞农业研究,与种子和土地打交道,就我好不容易进了国安部。
我可不想被不想被他们揪回去,也整天研究粮食产量问题……”
叶惜拉着她的手臂晃了晃,“颜姐姐,好颜姐姐,你就送我一下吧,不然把你那辆车给我开一下也行,我晚会儿再给你送回来。”
齐颜思量了瞬间,从口袋里摸出钥匙递给她,“要走就赶紧走吧,不准说钥匙是我给你的。”
“好的我知道了。”递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叶惜启动车子从江畔离开。
到寒杉别墅时,她远远看到龚绫和贺狄在电梯口。
两人脸上神色都不算好,看起来似乎争执过什么。
她举步往里走,快要到他们身边时,却见贺狄一把把龚绫按在了墙上。
男人强有力的身躯紧随其后贴了上去,狠狠吻住了她。
龚绫后背撞在墙壁上的力度挺大,她看着都觉得疼。
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再走过去,只好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下行的电梯打开了。
公寓里出去赶夜生活的年轻人三三两两走出来,见男人在电梯口啃吻女人,忍不住纷纷侧目。
贺狄这才放开龚绫,冷冷递给她一个怒不可揭的眼神,“龚绫,算我看错了你。从今以后,我想我们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说着迈开长腿往外走,从叶惜身边经过时只淡淡对她点了点头。
贺狄走后,龚绫仍愣愣地靠在墙上,失魂落魄地,双目中没有一丝色彩。
叶惜走过去,拉拉她的衣袖,“怎么了?”
龚绫抿唇,抬眸努力把眼中的泪逼回去,“一言难尽……”
叶惜点点头,感情的事,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就像她与慕景骁之间一样,每当她努力想要靠近他时,总是被现实逼退、击溃。
如果他们没有身在政界,如果他们没有生在这样贵不可攀的家庭里,或许她们尚有勇气放手一搏。
但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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