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四十二章 权力流通(1/1)

项思诚的反应,也确实是比较中规中矩,他“强自镇静地”表示:我已经开除你们了,再把你们招回来,我这个领导的面子就没了。

招回来我们,好处很多啊,有人就说了,厂里面刺儿头很多,项总你让我们收拾谁,我们就收拾谁——您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哪个领导,还不得有帮子自己人?

还有人表示了,说我哥是副市长的秘书,那个啥……厂里不少职工都知道,不会说啥。

让我考虑两天,当时项思诚是这么表示的,大家也没太在意——给老大留点面子嘛。

不成想第二天晚上,天涯省警察厅派来人马,将一帮混混全抓走了,然后将前一天处理案子的警察也带走了。

那个副市长的秘书,也被拎走调查,就是黑社会保护伞啥的——最后这个副市长都没跑了,被弄到省工会做助理巡视员了。

老实人发火,真的太可怕了,经历了此事之后,大家不得不承认,上面派下来的,还就是不一样,两万块钱的偷盗案,硬生生折进去一个副市长。

而项思诚还是跟原来一样,等闲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脾气,但是厂里的人一下就老实了,杀鸡儆猴的效果非常明显——人家不是没能力,只是不愿意为小事折腾。

于是又有传言说,项总只是个过客,心思不在厂里的业务上,维持就行了,搞得好了也是要走的,所以不愿意浪费人情,但是谁想把这个厂子往糟糕里弄,项总第一个不会答应——厂子效益下滑,没准就走不成了。

褚襄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继续跟东方总厂合作的,项总对他也是半冷不热,至于好处什么的,是分文不收——你规规矩矩供货,不要想太多。

前一段时间,东方总厂要搞城域网设备,需要一批二十四v电源外盒,用量还不小,初步计划是两万个,后续可能达到二十万台——甚至更多。

褚襄就觉得,这一笔买卖能做,于是去跟采购上沟通,采购上说,这个标准不能太低,你最好跟项总沟通一下。

然后他就去找项总沟通,项思诚就没心思跟他多谈,当下就表示,说你越精致,我们越会考虑老供货商——多少年的风雨了,蓄电池是我们指定的厂家,尺寸你过去了解就行了,不过想要中标,你最好别用铁壳。

不用铁的,那就得自己开模了,当时他就这么问了,项总笑一笑没说话,后来他又找到采购,那边也说了,那就开模吧,想做单子,还能怕投资?

这话是真的,于是褚襄找到李凯琳,开模以后做了些样品,拿到东方总厂来,厂里一致认为,这个不错,你先做吧——合同要统一到下一个月签,到时候签了合同,你直接供货。

按往常的流程,这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做熟了的嘛,尤其是项总也没出声反对,于是光缘就向李凯琳下单了:先做两万个。

不成想,下个月签单,没这个采购合同,褚襄就有点抓瞎:单子不大,但是连开模到生产,也扔了小三十万进去,我一年才卖一千多万,要是净亏损的话——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于是他就又去找项总,项总面无表情地问他,合同没签,是吧?你说自己准备了这么多,是打算逼我签合同?

我哪儿敢啊,褚襄还真是无语了,于是他又找到采购的人,结果采购的人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真叫人恼火,到后来,褚总才知道,这一批设备的销售出了问题——通地那边卡了,项思诚也坐蜡,正在积极地活动,对供货商自然不可能有好脾气。

后来还是一家供货商在部里找上了人,东方总厂以微弱的优势胜出,项总为此,特意出钱请那供货商全家欧美玩一圈——项总不会为厂子的发展搭太多人情,但是相关的奖惩是不会含糊的,他总是希望厂子往好里走。

总厂的供货敲定了,对下家来说这是好事,但是悲催的是,由于耽搁了一段时间,光缘就出现了竞争对手,那对手的产品不次于他,价钱比他还略低——还是有点来头的。

还是那个惯例,项思诚不会表态,他也不会收任何一家的馈赠,尤其奇怪的是,他还不说招标,就说你们两家的产品,各有各的缺陷,没准第三家会更合适一点——等一等吧。

这个话真是让褚襄不摸头脑,经过高人指点,他才反应过来——十有**,是项思诚卖人情卖出瘾了,自己要是能找个级别足够的领导打个招呼,合同就落袋了,说穿了就是待价而沽。

我还能找出什么人呢?褚总心里也苦恼,他认识的就是一票庸平人,在当地的势力,那是没得说,然而,项总想结识的,绝对不是庸平人。

正在苦闷之际,他猛地听说,凤凰的模具厂,居然敢拿着自己的模具偷偷生产,然后卖给别家,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艹,项思诚欺我也就算了,你一个小女娃娃,也要欺我?

邪火上来了,就不管那么多了,尤其是他还占理,想到这个李总的美艳,褚襄禁不住食指大动——那啥,搞模具是要讲名声的,不想被我戳穿的话,那就被我……戳一戳吧。

不过,褚总虽然好色,但也知道,打这个女人的主意,估计风险不小,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张嘴的女人有的是,于是他灵机一动——我也学一学项思诚,看她能找到什么样的人来说情。

当然,这只是他的设想,也没期待一定有什么结果,两万块钱他是不会要的,丢不起那人,不给我交待,咱们就打官司——总是要看什么人来帮你说情。

不过他真没想到,最终还真惹出一个大家伙来——或者不是很大,但绝对恐怖。

对着陈太忠,他不敢把这因果一一说明,但是大致意思还是可以讲一下的,到最后他苦笑一声,“项总这么要求我,我也就只能这么要求别人了……请陈区长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