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十三回携子梦入寻花坊
话说这悔之涧乃长门弟子触犯门规而受罚之地,其位置在长门峰主峰与朝阳峰之间的万丈幽谷中,因谷中寒冷清寂是静心悔思的好地方,所以被选做面壁思过之地。凌宵逸今番被罚来此想是极不情愿的,但谁教自己没事找事去游什么山观什么景?这到好,一下子就游到了这个鸟不拉屎地不生蛆,要风没风要阳光没阳光的鬼地方来了。“悔呀;悔!苍天呀;我现在都后悔了,也不用三年了。”凌宵逸正自悔自叹;谁料,头上却突然横空传来一句话:“没想到你这小子自悔之心到还挺重呢。”
凌宵逸抬头一看,却见凌风真人驾鹤而来,一时忙向老人家行礼:“弟子拜见师尊!”就说话这会儿,凌风真人却站在了凌宵逸身前。
“礼就免了”凌风真人向凌宵逸颔首一笑:“怎么?你小子刚到这儿就知道错了?”
凌宵逸不知道太师父突然驾鹤来这儿是为哪般,心里便小心了又小心的回话:“弟子是真知道自己犯了错。”
“哦;你现在说这话还不晚。”凌风真人打量了一眼凌宵逸,却神秘的一笑:“你小子不会恨死我了吧!”
凌宵逸闻言,顿时吓了一跳,慌的要向凌风真人跪地示诚:“弟子压根儿都没这想法。”却被凌风真人哈哈一笑拦住了:“为师知道你没这想法;其实为师知道你是梦游去的弦月宫。现在为师已改了主意,就免去你现在的责罚。你责罚是免了,但你现在不用急着回长门,且随为师到天下各大名川游历一番,好让你感受一下空门中人自在自由的乐趣。”说话间;却也不管凌宵逸答不答应,一把抓住这小子的手腕,登上那只灵鹤的仙羽便向天际飞去。
却说辽凌宵逸被太师父凌风真人携手出了悔之涧过了朝阳峰之后,这师徒二人便驾鹤一路向东飞行,而凌宵逸心里还想着;太师父乃一派祖师,怎如此反复无常了呢?刚才还十分严肃的罚我面壁思过三年;现在到好,一下子就改了主意却免了我的惩罚让我随他老人家云游。嗳!是不是太师父哪根筋搭错了?要不就是另有隐情?不对;肯定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事。私下里又自想;这年代流行什么比赛选秀之类的狗屁玩艺儿,该不是太师父拿我这鬼样子去参加什么比丑比赛吧!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越是怀疑起来:“太师父;您老还是把弟子送回长门吧;您看弟子这熊样出来吓人还行,说实说弟子跟您老人家一路,弟子真是有太大的压力了;您老仙人一般的样貌,而弟子却地煞似的鬼样,多丢师尊您老的人呀!”
“那带你出来吓人行不行呀!”凌风真人没好气的说:“你小子怎么一天到晚尽歪想不着点的事?长门有什么好,就那么值得你去留恋?要不就是你小子喜欢哪个女娃娃,就不想出来游山玩水了?”
一听这话,凌宵逸吓的差一点从这仙羽上跌下云蔼,幸亏被凌风真人一把揪住才免遭此劫。要知道在长门这男欢女爱这可是禁忌哩。若是真有那事,那我岂不被师父早逐出门墙了哇?要是自己出了长门,那自己岂不要流落街头当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乞丐?一想这等后果,凌宵逸如何不怕?一时慌的忙为自己申辩:“弟子地煞的样子,就算喜欢师姐,师姐们只怕躲都来不及呢!”
“那你怎么就老是想回长门了呢?”一时指了指云下那美丽的山川河流,凌风真人却接着说:“你看这景色多优美,一般的小儿为师还懒的带着出来玩呢。”话说此处,却又觉的不对,便转而神秘的向凌宵逸笑:“你小子莫非不喜欢景色而喜欢女色?”
凌宵逸听了这话,更吓的什么似的:“这可是长门五规之戒律,弟子可是牢牢记在心上唯犯了规矩呢,师尊就不要取笑弟子了。”
“俗话说;男人嘛;不嫖不赌,对不起女娲娘娘造人的手。你小子且说说,何为男人?天生男人就是好,且嫖且赌要趁早。知道不?”
“师尊;好像没这句俗话……”
“那是我编的。”凌风真人却色迷迷的冲凌宵逸坏笑道:“走;太师父带你去那梦幻之处,寻花卧柳之地,情意绵绵之乡享受享受去。”
凌宵逸听了太师父之言,那简直是直冒冷汗;莫非太师父是不许弟子点灯,他老人家只管放火?一想至此;却不由的壮着胆子问:“师尊是常去哪里吗?”
凌风真人一听这话,顿时开怀大笑,就那笑声简直要响彻九宵了:“对滴;对滴!为师日日夜夜去哪里。”大笑间,却将手中的佛尘子向东一挥,却闻的那仙鹤顿时长唳一声,顿时闪电似的向东向天际飞去。
凌宵逸哪里见过这仙鹤疾飞如矢的速度,一时只觉的自己一阵阵的炫晕,却不由的叫道:“尊师;弟子觉的您老人家让鹤兄飞慢点才好,弟子只觉的两眼冒金星,快晕的站不住了。”
“你觉的这速度快了,那你去骑卧牛,为师绝不拦你。”凌风真人才不管这小儿的哀求呢,只是朗声震乾坤的大笑,手中佛尘又是一挥,那仙鹤又是一声锐唳,越发比之刚才飞的更快了。
凌宵逸见得这般,简直吓的手脚直冒冷汗:“早知这般,弟子还不如不求您老呢!”
“磅!”凌风真人顿时拿起云拂照凌宵逸的后脑勺打下去以示惩罚:“你这小儿胆子到还不小,竟然敢有埋怨之辞?”
凌宵逸怎料师尊会如此暴力,不就一句话嘛,怎么就至于还要挨一顿责打了呢?但听的这一声蹦咚响,凌宵逸一声惨叫不及出口,却觉的眼前一黑,脑壳儿翁了一下,只觉的自己好像是要向云雾一个倒栽葱跌下去一样的感觉;之后听师尊道:“等你小子自己学会了我长门玄功,说不定你这小子还嫌为师这速度慢了呢。”凌宵逸狠狠的集中着心神镇定了恐慌,之后却说:“师尊是长门祖师,天下修真界您老可是元老,而弟子一介后生,就算学上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这速度,更不会嫌师尊这神功怠慢。”
“哼;没曾想你这小子竟是个油嘴滑舌之徒,恭唯人都不带想的,顺口就来了。”凌风真人禅意深情的说:“道家人不求名利,不爱浮夸亦不擅阿谀,你这小儿初入仙家要时时记住为师之言。”正说话,脚下山峦已不知何时抛开千万里之外。在白云之下,一片汪洋正铺天盖地显现在这师徒二人眼前。
凌宵逸忙说:“弟子时时记住这训导。”而嘴上却问:“弟子愚蠢,请问师尊,这是哪里,怎么云下一片潮洋好像是临近了海上的样子呀!”
“这是东海之滨。”凌风真人笑问凌宵逸:“你可知现在你我师徒离长门有多远了?”“若是不错的话,应该是十万多……”凌宵逸顿时吃惊的唯恐自己说错了话,反而怕遭到太师父的笑话,因此就不敢说下去了。
听了凌宵逸吃惊的表情,凌风真人却笑道:“对;十万多里的行程。”一时带一种表示赞叹的口气说:“这回你这小子还说对了!”
“啊!”凌宵逸顿时惊叫一声“真的呀?”
“那还有假?”凌风真人不屑的说:“要是你师父的话,只怕要去一个来回了。”然后一副自叹不如样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埋在沙滩……”却说凌风真人正低调的谦虚,岂料那小子凌宵逸顿时一把拉住凌风真人的仙袍却惊喜的大叫起来:“师尊快看,云层上有海市蜃楼呢!”
凌风真人见这小徒一副惊喜不已的表情,一时向着这小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略一见;方观诸岛,宫殿楼台在其中。纵观诸景,飞檐列栋饰黛粉。春树绿柳千万家,参差瑕迩桥梁横。仙山瑶池秀十分,乍现乍隐在江滨。近观此景,却又如梦如幻。
凌风真人见了如此佳景,却突然说了一句有伤风雅之语:“不过烟花之地,尔何惊乎?”
这话一出口,凌宵逸顿时迷茫了:“师尊;这可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哩,您老怎么就亵渎了这么美好的景观了呢?在说了,这如此佳景天下哪会有这样的人如此糟蹋?弟子虽然愚笨师尊您老也不能这样指鹿为马吧。再说了,就算是真的,那这里的生意以弟子的眼光看,生意也不怎么景气吧;师尊您老真会……”
凌风真人听的徒孙如此言语,顿时抛开刚才一副不正经的老妖精之气,俨然摆出严师之风:“此海市为尔建,此蜃楼为尔修。吾不过是那渡口上摆渡之人罢了。但天机之合,乃天缘之配;非凡俗洞察悉知。师专渡尔所来,当觉亦真亦假,全凭尔之悟性,日后知其之因,自知其始,既尔来之,且游历幻境。”挥开云拂,指引仙鹤飞向仙境处。
臾需;师徒二人亲临仙境,一段渡口曲桥走过,却见正前方有玉石牌坊一座,近观其坊,名曰“寻花坊”,门楹楹联高悬,颌颈写着:花坊似花也非花,幻境非缘亦似缘。
凌宵逸看了一眼,想了半日,却说:“此联太俗套;花坊中,看似美好的向往却非美好;既然是幻境,当然是虚幻的,却又何乃谈论有缘?”
“世人只视眼前事,哪知眼前皆不是。芳香娇柳蒙尔眼,剔尽还璞此一时。”凌风真人却笑凌宵逸之愚:“夫浅之解者,非尔不能!天机之玄,玄之又玄。一翻游历,想尔来日必诲今之误解。”云步入坊,眼前景色如梦似幻;正是:
登云披雾游仙境,亦天亦水色向溶。
灵石秀泉润苔碧,云霭无际画朦胧。
修竹翠婷掩归途,仙山倚海饮清风。
蜃楼缥缈灵气蕴,海市奇幻去无踪。
茫茫浩波千万里,冉冉碧浪一鉴泓。
坦隅曲迥径深深,芳艳碧草色葱葱。
娇柳嫩榆向对笑,艳芳千紫映雯红。
亭阁叠檐飞槛处,烟蔼幽幽满花丛。
瑶池幻溪飞泉吟,飞峦叠漳秀奇峰。
参差错落时合分,云林霁毓旖丽容。
南麓北溪相对峙,渚洲芳村隐仙宫。
断虹飞桥紫霞间,蓬莱寻仙花坊中。
正是;痴颠自称仙,无心恋红尘。梦入寻花坊,表我一寸心。楚儿情可移,莫与吾多情。后文更值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