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关上门,将林皓隔绝在门的另一边。
长长的走廊,灯光白得幽幽而冷清,并不算十分安静,偶尔有人走过,也有不少路过女性见他模样英俊,忍不住盯着看。
【毫无期待。】
【她只会爱你,或者忘了你。】
【嫉恨。】
耳边回响着那分明是挑衅的声音髹。
呵。
薄锦墨站在这幽光下,整个人的气息愈发的清冷逼人。
菲薄的唇勾上阴冷的弧度,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是冷漠至极。
转身,他迈着长腿离开。
…………
盛柏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回家休养了,医生说他只要不过度操劳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之前的那几个项目据说只有一个谈了下来,一个还在磨,其中最大的是彻底的黄了。
没了薄锦墨公司倒不至于经营不下去,现在问题是她爸爸也病重,损失了不少合作不说,现在这个档口公司内部混乱不止。
想趁机上位的就有好几阵营。
盛柏在家休息,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拜访,一谈就在书房待一个下午。
最后盛绾绾见盛柏咳嗽不止实在看不下去,再有外人来,直接不见。
但即便如此,盛柏的身体也仍不见好转。
医生说思虑过度也是操劳,一辈子打的江山,一辈子的心血,人总无法活的超脱。
盛绾绾看他身体日益衰败,心疼得不行,伏在他的膝盖上眼眶蓄着眼泪,“爸,我求不动他,不如您跟他说说吧,他在意的无非就是陆笙儿,不如您把剩下的准备留给我的股份给她……他应该就会松口了,反正陆笙儿也是您的女……”
盛柏拍拍她的脑袋,“傻丫头,你不懂,你不是锦墨的对手,要是往后他们欺负你你就什么都没了。”
她想了想,踟蹰的道,“应该不会吧,陆笙儿虽然性格讨厌,但她又想来自恃清高,在钱财上面没有表现出来过什么贪得无厌,薄锦墨他除了不喜欢我……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们。”
盛柏垂着头,眼底都是深深的她看不懂的思虑,他笑了笑,“希望不会,但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爸,你对薄锦墨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以前她以为,爸爸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取决他对她和陆笙儿的态度,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就好像她不知怎么开始逐渐觉得爸爸对陆笙儿的态度隐晦,吃穿用度的规格跟她没有差别,但是在感情上的确差异明显。
而这种明显的差异因近日里来他身体的衰败,而显露出某些顾虑和担忧所以被她察觉到,似乎并不是因为陆笙儿是私生女或者生母不是他所爱。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爸爸不说,她也无从得知。
“没有,只是人心难测,虽然我把他养大,但毕竟和西爵不一样,”盛柏摸着她的头发,昔日叱咤一方的男人如今显得面容慈祥,“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这次一定要办一场大party,把锦墨叫过来吧。”
盛绾绾本想拒绝,但又听盛柏道,“他好像准备去美国了,以后说不定很难再见了。”?她下意识的说了好。
但这句话神经好像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消化。
薄锦墨准备离开安城,去到另外一个国度了。
那里有他最爱的女人,也有他最好的兄弟。
唔,陆笙儿既然不留,那他是应该要走,这是爱情故事里发展的必然走向。
于是她点点头,“好。”
…………
盛绾绾生日的那天,生日party就在盛家别墅举行。
各种各样的名车停满了停车坪,整个生日宴也布置得极为美丽奢侈。
晚上,草地上是造型漂亮的多层蛋糕,透明的高脚杯累积起一层层的塔,红酒在灯光下荡漾着艳丽的色彩。
当天盛绾绾穿着一袭红色的抹胸长裙,裙摆长及脚踝,茶色的长发被造型师挽成了一个优雅而不失俏皮的髻。
肌肤白皙如雪,明艳美丽,说不出的动人。
party开到很晚,萧栩和林皓都来了。
萧栩来得晚,他刚刚出现在人群中盛绾绾就发现了,倒不是因为他对她有多特别所以她对他的身影敏感,实在是他那一米八七九的身高太显得鹤立鸡群,尤其是那头新剪的板寸头又惹眼。
她微微一怔,主动朝他走了过去。
不是她没心没肺不跟他联系,而且那件事情出了之后萧栩就被关了禁闭。
站在游泳池相对没那么多人的角落,蓝色的水波潋滟。
萧栩低头看着美丽的女孩,高大的身形气场利落,“生日快乐。”
说着,他递了一个礼物盒给她。
盛绾绾双手接了过来,“谢谢。”手拿着东西,黑白分明的眼睛担忧的注视着他,“你还好吗,我听你哥们说你爸爸打你了。”
军人的身形总是格外的挺拔,显得特别的男人,仿佛能将女孩纤细的身形笼罩住,“我明天就走了。”
“走?去哪儿?”
“边境。”
盛绾绾微微一愣,重复着他的话,“边境?”
萧栩的表情不甚在意,“嗯,是我主动申请的,”
她睁大眼睛,有些诧异,“为什么?”
军队的制度如何她不清楚,但边境条件艰苦她是知道的。
萧栩扯出几分笑,肆意得厉害,却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定定的看着她,“我明天就走了,走之前能抱你一下吗?”
盛绾绾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俯身,揽住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
低沉而厚重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沉沉的不似以往,“我已经答应从边境回来后就结婚,所以今晚过后,我不会再继续喜欢你了。”
盛绾绾彻底的怔住,接连着的两个消息让她一时反应不及。
明天就走,回来后就结婚。
半响,她还是闭上了眼睛,轻轻的道,“好,一路顺风。”
萧栩松开了口,低头看着容颜美丽的女孩,没好气的道,“你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
连意思意思一下的挽留都没有。
盛绾绾眉眼弯起,抬手举了举礼物,语调轻快,“谢谢,希望你平安回来,我看过叶小姐的照片了,挺漂亮的。”
叶歌的漂亮不似盛绾绾这般惊艳夺目,但看久了便会觉得自有一股俏皮流淌在眉眼间。
萧栩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想不起她的五官模样,但那双眼睛冷睨着他说——“我就当是被狗日了,说不定被狗日都没这么糟糕”的神色,他至今能清清楚楚的记得。
现在想起来,他一张脸就直接阴沉得面无表情。
叶老爷子还耳提面命的说他的乖孙女接受的淑女教育,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一下。
妈的,那是没摸过男人的手的小姑娘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水色潋滟,独自坐在树下郁郁葱葱树下的男人手指把玩着般的摩擦着搁置在掌心的手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已经两年前的款式了。
屏幕也有裂痕,看上去满目疮痍。
英俊得夺目,即便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都能惹来无数女人的目光。
可他又显得太淡漠疏离,有人上去跟他说话,他偶尔眉梢掠过一个余光,大部分时间都像是没看到。显得斯文,更显得清俊冷漠。
星星点点的阴暗从骨血深处溢出,夜色迷蒙中水汽,远远看去,他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烟雾。
漆黑得不透光的眼眸倒映着游泳池的那一端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的两人,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夹着一根燃到了一半的香烟,青白的烟雾,将男人清俊的容颜染得妖孽邪肆意。
女孩手里拿着礼物,笑意弥漫在眉眼中。
显得过于的刺目。
阖上眸,手指弹了弹烟灰。
萧栩走后,盛绾绾本来就兴致缺缺的心思更加没什么了,之前敬长辈还有些关系好的朋友喝了不少的酒,喝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后劲慢慢的上来了。
薄锦墨看着她抱着礼物,手时不时的按几下太阳穴。
菲薄的唇噙着幽冷的笑意,差不多整整一个晚上,她不知是真的没瞧见他,还是装作没瞧见他,他待在这儿,她就几乎没有靠近过这里三米。
只不过盛小公主好像失落的很。
他将烟头掐灭,起身跟了上去。
---题外话---第二更大概凌点后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