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她的战场,她的天下(1/1)

他们都是LYG的职业跑腿人。

以为徐檀兮和棠光是双胞胎的景老三还处在震惊当中:“老赵,她——”

老赵已经过去了。

老赵做幕后之前,也是排行榜上的跑腿人,气势可想而知,他一句都不废话,问路华浓那十几个手下:“你们是要打架,还是自己让开?”

LYG的武力值是五个分部里最爆表的。打架?是挨打吧。

他们自动后退,让了一条路出来。

棠光拿着块碎玻璃走上前,一步一步逼近:“你是要挨打还是自己说?”

路华浓也是个硬气的,退都不退一步:“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

棠光突然大步上前,扣住她后颈,攥着玻璃抵在了她脖子上,毫不犹豫地扎破了她的皮肤:“你什么时候开口,我就什么时候停手。”

说话的同时,她把玻璃送进对方的血肉里,速度很慢,一点儿一点儿地往里刺。

路华浓的领口瞬间被血染红。

有人惊吓地大喊:“会出人命的,快拉住她!”

那血把棠光的眼睛都映红了,映出一股毁天灭地的劲儿,谁敢去拉?

除了她的亲友。

可祁栽阳刚上前,棠光就回首,对他摇了摇头。

祁栽阳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看懂了她的眼神:别过来,不要插手。

祁栽阳挣扎了很久,还是停下了脚。

那块锋利的玻璃还在往路华浓的血肉里深入,以很慢的速度,离血管越来越近,血流也越来越快。

路华浓整个后背都是冷汗,脸色惨青,脖子上的青筋像快要爆裂:“你就不怕坐牢?”

隔得太近,血滴顺着路华浓的领口,滴到棠光裙摆上,粉白的花变成了鲜红色。

天上焰火还在响,红毯的玫瑰被风卷着飞舞,喧嚣得要命。

棠光手上绑的那条手帕已经被血整个浸湿:“戎黎没了,我也不活,还会怕坐牢?”

玻璃还在往血管里深入。

她敢,她什么都敢做。

路华浓已经快站不稳,身子晃了晃。

“长宁路的废车场。”

棠光手上的动作停下,玻璃***,她靠近路华浓耳边,声音低沉地说:“你要是敢骗我,我保证,你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她推开路华浓,扔掉沾着血的玻璃碎片,转身就走。

祁栽阳喊:“杳杳。”

她回头,红着眼,说了句:“爸,对不起,我闯祸了。”

说完后,她撕掉了半截绊脚的裙摆,扔在地上,然后毫不迟疑地离开。

老赵和杜大海立刻跟上。

地上的裙摆染上了血,像杏粉的花里,开出了烈焰一样的玫瑰。

“杳杳!”祁栽阳在后面大喊,“要注意安全!”

棠光没回头,走了。

天快要黑了,她要去领戎黎回家。

老赵只叫上了几个身手好的,其他人都留下,留下的人一切照旧,绝口不提棠光,绝口不提LYG。

他们不提,自然有别人提。

“到底怎么回事?”

祁栽阳摇头。

祁长庚没搞清楚状况,心急如焚:“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去问一下LYG的人。”

祁栽阳刚要去打探消息,被任玲花拉住了。

“儿子,LYG是什么?”她听见隔壁桌在议论。

祁栽阳不想老太太担心,打算糊弄过去:“一个公司。”

任玲花可不好糊弄:“那个什么国际呢?”

祁栽阳想了下,避重就轻地说:“LYG算是从锡北国际独立出来的子公司。”

“LYG也是做培训的?”

祁栽阳懵了一下:“啊?”

任玲花退休前可是外交官:“培林之前跟我说,那个什么国际是个培训机构,你女婿也在那个机构,还说是培训怎么当一个好老师的。”

“......”

就糊弄不过去。

祁栽阳只好说:“我回去再跟你细说。”

“你就先告诉我一件事,什么是职业跑腿人?”

“类似,”祁栽阳想了想,“类似送快递的。”

胡扯!

棠光两个字让那么多人谈之色变,二十八桌宾客都在议论纷纷,怎么可能只是个送快递的。

她孙女......天,可能是个大佬!

路华浓没有伤到要害,已经叫了救护车,她用毛巾捂着伤口,人还没走。

景老三留下来善后,他报了警,为了以防万一,也叫了救护车。

祁栽阳过来:“景先生。”

景老三还不认得他:“你是?”

“我是,”祁栽阳停顿几秒,“我是棠光她爸。”要把温温柔柔的“小仙女”和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画上等号,还是需要一点适应时间。

景老三以前一直以为棠光是孤儿,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有点不太敢相信,出于保险起见:“能不能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祁栽阳心情复杂:“我没带身份证。”

“那能不能背一下你的身份证号?我让人核实一下。”

“......”

行吧。

祁栽阳报上了身份证号。

婚宴还在继续,新郎新娘一桌一桌敬酒,但没人有心思吃酒了。

“棠光是谁啊?”

问话的是新娘的嫂子,李氏。

回话的是新郎的前妻的妹妹,庄氏:“你不知道她?”

李氏不是帝都人,了解不多,她摇头。

庄氏问:“那锡北国际知道吧?”

“听人说过。”

锡北国际在帝都很有名,听说旗下有五家公司,名号都是响当当的。

庄氏的老公是一家电子公司的高管,LYS也做电子,她从老公那里听到过不少小道消息。

“棠光是锡北国际旗下LYG分部的老总。”

“职业跑腿那个?”

“嗯。”庄氏说得绘声绘色,就跟亲眼见了似的,“我之前那个公司的老董不是突然暴毙了嘛,我听说是被职业跑腿人杀的。”

李氏听着都觉得胆战心惊:“他们不干这种勾当吧,要是这么****,警察怎么可能不管。”

“抓不到证据呗,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们什么事不敢干。”庄氏语气不屑,“尤其是那个棠光,她一个女孩子爬到那么高的位置,肯定用过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刚刚她打伤人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手上不知道沾过多少人命。”

有声音插进来:“沾过人命?你看见了?”

是隔壁一桌的人。

庄氏心虚,却梗着脖子嘴硬:“大、大家都这么说。”

“也就是说你没看见,没看见却在这里造谣。”周青瓷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庄氏面前,她个子高,要俯视庄氏,“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庄氏顿时不吭声了。

附近几桌一直在嚼舌根的女士们也都噤声了。

周青瓷拿着手机到庄氏面前晃了晃:“你刚刚说的话,我录音了。”

庄氏立马怂了,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

周青瓷对她笑了笑:“骗你的,没录音。”她哪里来得及录。

庄氏面子扫地,气死了:“你——”

周青瓷点开手机:“现在开始录咯。”

“......”

长舌妇们全部闭嘴了。

周青瓷坐回自己座位,夹了块糖醋鱼。

秦昭里凑过去,小声问她:“那个刑法二百四十六条,你怎么知道的?”

周青瓷做模特之前是学建筑的,可不是法律。

她吃得很优雅:“最近客串了个电影,演个花瓶,就这一句台词,我背了好几天。”

秦昭里笑得把酒都洒了。

“杳杳是棠光的事,你之前知道吗?”周青瓷问。

秦昭里摇头,有点担心徐檀兮:“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打人,怪帅气的。”她倒了杯酒,“她一个女孩子爬到那个位置,不知道受了多少罪。”流过多少血。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桌。

官鹤山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手下问:“四爷想起什么来了?”

怪不得“徐檀兮”在洗手间外面说的话似曾相识,原来棠光以前揍他的时候说过。

草!

草草草!

官鹤山越想越气,冲手下咆哮:“关你屁事儿!”他好气好气,“戎黎那个狡猾的狐狸精,嘴上说隐退,背地里却勾搭棠光。”

他摔筷子大骂:“狼狈为奸!奸夫***!”

手下:“......”

官鹤山赶紧给军师打电话:“纪秘书,我跟你说,那个徐檀兮,就是戎黎的老婆,她居然是棠光,他们夫妻两个早就勾搭上了......”